曰:“身中之时,年中之时,月中之时,日中之时,皆是时也。尊师独于身中之时为难得,又于日中之时为可惜者,何也?”



  钟曰:“奉道者难得少年。少年修持,根元完固,凡事易为见功,止于千日而可大成也。奉道者又难得中年,中年修持,先补之完备,次下手进功。始也返老还童后即入至超凡也,奉道者少年不悟,中年不省,或因灾难而留心清静,或因疾病而志希夷。晚年修持,先论救护,次说补益。然后自小成法积功以至中成,中成法积功至于返老还童,炼形住世。而五气不能朝元,三阳难为聚顶。脱质升仙,无缘而得成。是难得者,身中之时也。”



  吕曰:“身中之时固知难得矣,而日中之时可惜者,何也?”



  钟曰:“人之一日如日月之一月,如天地之一年。大道生育天地,天地分位,上下相去八万四千里。冬至之后,地中阳升。凡一气十五日,上进七千里,计一百八十日。阳升到天,太极生阴。夏至之后,天中阴降。凡一气十五日,下进七千里,计一百八十日。阴降到地太极复生阳。周而复始,运行不已,而不失于道,所以长久。运行日月,日月成形,周围各得八百四十里。月旦之后,六中起九。凡一日计十二时,魄中魂进七十里,凡十五日,计一百八十时,魄中魂进八百四十里。月望之后,九中起六。凡一日计十二时,魂中魄进七十里。凡十五日,计一百八十时,魂中魄进八百四十里。周而复始,运行不已,而不失于道,所以坚固。大道长养万物,万物之中,最灵最贵者,人也。人之心肾,上下相远八寸四分,阴阳升降,与天地无二等。气中生液,液中生气,气液相生,与日月可同途。天地以乾坤相索,而阴阳升降,一年一交合,不失于道,一年之后有一年。日月以魂魄相生而精华往来,一月一交合,不失于道,一月之后有一月。人之交合,虽在一昼一夜,不知交会之时,又无采取之法。损时又不解补,益时又不解收。阴交时不解养阳,阳交时不解炼阴。月中不知损益,日中又无行持。过了一年无一年,过了一日无一日当风卧湿,冒暑涉寒,不肯修持,而甘心受病,虚过时光而端坐候死。”



  吕曰:“奉道之人,非不知年光虚度,岁月磋跎,而疾病缠身,死限将至。盖以修炼不知法,行持不知时,是致阴阳交合有差,时月行持无准。”



  钟曰:“身中用年年中用月,月中用日,日中用时。盖以五脏之气,月上有盛衰,日上有进退,时上有交合。运行五度而气传六候。金、木、水、火、土,分列无差。东、西、南、北、中,生成有数。炼精生真气,炼气合阳神,炼神合大道。”




钟吕传道集
论五行第六



  吕曰:“所谓五藏之气而曰金、木、水、火、土。所谓五行之位而曰东、南、西、北、中。若此如何得相生相成,而交合有时乎?采取有时乎?愿闻其说。”



  钟曰:“大道既判生天地,天地既分而列五帝。东曰青帝,而行春令,于阴中起阳,使万物生。南曰赤帝,而行夏令,于阳中生阳,使万物生长。西曰白帝,而行秋令,于阳中起阴,使万物成。北曰黑帝,而行冬令,于阴中进阴,使万物死。四时各九十日。每时下十八日,黄帝主之。若于春时,助成青帝而发生;若于夏时,接序赤帝而长育;若于秋时,资益白帝而给立;若于冬时,制摄黑帝而严示。五帝分治,各主七十二日,合而三百六十日,而为一岁,辅弼天地,以行于道。青帝生子而曰甲乙,甲乙东方木。赤帝生子而曰丙丁,丙丁南方火,黄帝生子而曰戊已,戊已中央土。白帝生子而曰庚辛,庚辛西方金。黑帝生子而曰壬癸,壬癸北方水。见于时而为象者,木为青龙,火为朱雀,土为勾陈,金为白虎,水为玄武。见于时而生物者,乙与庚合,春则有榆,青而白,不失金木之色。辛与丙合,秋则有枣,白而赤,不失金火之色。己与庚合,夏末秋初有瓜,青而黄,不失土木之色。丁与壬合,夏则有椹,赤而黑,不失水火之色。癸与戊合冬则有桔,黑而黄,不失水土之色。以类推求,五帝相交而见于时者,生在物者,不可胜数。”



  吕曰:“五行在时若此,五行在人如何?”



  钟曰:“惟人也头圆足方,有天地之象,阴阳升降,又有天地之机。而肾为水,心为火,肝为木,肺为金,脾为土。若以五行相生,则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生者为母,受生者为子。若以五行相克,则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克者为夫,受克者为妻。以子母言之,肾气生肝气,肝气生心气,心气生脾气,脾气生肺气,肺气生肾气。以夫妻言之,肾气克心气,心气克肺气,肺气克肝气,肝气克脾气,脾气克肾气。肾者,心之夫,肝之母,脾之妻,肺之子。肝者,脾之夫,心之母,肺之妻,肾之子。心者,肺之夫,脾之母,肾之妻,肝之子。肺者,肝之夫,肾之母,心之妻,脾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