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平人被陸沉。
  舉仰山指雪師子云。還有過得此色者麼。雲門云。當時便與推倒。雪竇云。只解推倒不能扶起。
  師云。雲門推倒。雪竇扶起。直饒過得此色。也未是金毛師子。
  舉香嚴垂語云。如人上樹。口衘樹枝。手不攀枝。脚不蹈枝。樹下忽有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不對則違他所問。對則喪身失命。當恁麼時。作麼生即是。有虎頭上座云。上樹即不問。未上樹請和尚道。香嚴呵呵大笑。雪竇云。樹上道即易。樹下道即難。老僧上樹也。致將一問來。
  師云。香嚴用盡神通。不消虎頭一拶。便乃四稜塌地。雪竇縱有生機。也只扶他不起。
  舉僧問魯祖。如何是不言言。祖云。爾口在什麼處。僧云。某甲無口。祖云。將什麼喫飯。僧無語。雪竇云。好劈脊便棒。者般漢開口了合不得。合口了開不得。
  師云。者僧貪觀白浪。失却手橈。若是箇漢。待他道你口在什麼處。便與掀倒禪床。非唯魯祖高竪降旗。且免雪豆馬後喝節。
  舉僧問雪峯。古澗寒泉時如何。峯云。瞪目不見底。僧云。飲者如何。峯云。不從口入。僧舉似趙州。州云。不可從鼻孔裡入。僧却問趙州。古澗寒泉時如何。州云。苦。僧云。飲者如何。州云。死。雪峯聞舉云。趙州古佛。從此不答話。雪竇云。眾中總道。雪峯不出者僧問頭。所以趙州不肯。如斯話會。深屈古人。雪竇即不然。斬釘截鐵。本分宗師。就下平高。難為作者。
  師云。雪峯一期答話。不知爬著趙州痒處。趙州忍俊不禁。不覺劄著雪峯痛處。痛處痒痒處痛。一時移在雪竇身上。且道。者僧還曾夢見也無。
  舉僧問西堂。有問有答。賓主歷然。無問無答時如何。堂云。怕爛却去那。僧問長慶。有問有答。賓主歷然。無問無答時如何。慶云。相逢盡道休官去。林下何曾見一人。雪竇云。何不與本分草料。
  師云。三頭兩面得人憎。有問靈岩。有問有答。賓主歷然。無問無答時如何。只向他道。甕裡何曾走却鼈。
  舉臨濟示眾云。我於先師處。三度問佛法的的大意。三度喫六十拄杖。如蒿枝拂相似。如今再思一頓。誰為下手。時有僧出云。某甲下手。濟拈棒度與。僧擬接。濟便打。雪竇云。臨濟放處較危。收來太速。
  師云。說什麼放去較危。收來太速。須知臨濟有陷虎之機。者僧未具透關眼。待他道再思一頓。誰為下手。便與掀倒禪床。非唯坐斷者老漢咽喉。抑且出身有路。
  舉欽山一日上堂。竪起拳又開云。開即為掌。五指參差。復握云。如今為拳。必無高下。還有商量也無。一僧出眾竪起拳。山云。你只是箇無開合漢。雪竇云。雪竇即不然。乃竪起拳云。握則為拳。有高有下。復開云。開則為掌。無黨無偏。且道。放開為人好。把定為人好。開也造車。握也合轍。若謂閉門造車。出門合轍。我也知。你向鬼窟裡作活計。
  師云。展也不是掌。握也不是拳。兩頭俱坐斷。一劍倚天寒。且道。還有為人處也無。喝。西風吹渭水。落葉滿長安。
  舉僧問睦州。高揖釋迦。不拜彌勒時如何。州云。昨日有人問。趕出了也。僧云。和尚恐某甲不實那。州云。拄杖不在。苕帚柄聊與三十。雪竇云。睦州只有受璧之心。且無割城之意。
  師云。雪竇與麼批判。深屈古人。山僧道。睦州和柈托出。只是罕遇知音。
  舉棗樹問僧。近離甚處。僧云。漢國。樹云。漢國天子。還重佛法也無。僧云。賴遇問著某甲。問著別人即禍生。樹云。作箇什麼。僧云。人尚不見有。何佛法可重。樹云。闍梨受戒多少時。僧云。二十夏。樹云。大好不見有人。便打。雪竇云。者僧棒即喫。要且去不再來。棗樹令雖行。爭奈無風起浪。
  師云。者僧句裡藏鋒。棗樹棒頭有眼。說什麼去不再來。直須棒了出院。
  舉趙州問婆子。什麼處去。婆云。偷趙州笋去。州云。忽遇趙州時如何。婆便掌。州休去。雪竇云。好掌。更下兩掌也。無勘處。
  師云。將謂胡須赤。更有赤須胡。
  舉保壽開堂。三聖推出一僧。保壽便打。三聖云。恁麼為人。瞎却鎮州一城人眼去在。壽下座。便歸方丈。雪竇云。保壽三聖。雖發明臨濟正法眼藏。要且只解無佛處稱尊。當時者僧。若是箇漢。纔被推出。便掀倒禪床。直饒保壽全機。也較三千里。
  師云。手眼通身。拳躍相副。保壽三聖。固是作家。若要發明臨濟正法眼藏。直是未在。雪竇道。者僧若是箇漢。便與掀倒禪床。不是射鵰手。徒說李將軍。
  舉僧問無業。如何是佛。業云。莫妄想。雪竇云。塞却鼻孔。又僧問馬大師。如何是佛。祖云。即心是佛。雪豆云。拄却舌頭。
  師云。塞却無業鼻孔。拄却馬師舌頭。還見雪豆麼。有意氣時添意氣。不風流處也風流。
  舉德山因廓侍者問。從上諸聖。向什麼處去。山云。作麼作麼。廓云。勅點飛龍馬。跛鼈出頭來。山便休去。至來日。山浴出。廓過茶與山。山撫廓背一下云。昨日公案。作麼生。廓云。者老漢。今日方始瞥地。雪竇云。然精金百煉。須要本分鉗鎚。德山既以己妨人。者僧還同受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