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此以往。吾不知所謂本色道流也。

  規上人

  僧問。狗子還有佛性也無。趙州道無。九十六種妙相。已是覿面相呈了也。要須向未舉以前見得。方始眼眼相照。若曰死在句下。劒去久矣。
  只遮一箇無字。便是斷命根的刀子。開差別的鑰匙。若謂果有與麼事。又是節外生枝。翻成露布。要得親切。只消道箇狗子還有佛性也無。無。
  趙州古佛。眼光爍破天下。觀其道箇無字。瞎却了也。今時師僧。須是會得開口不在舌頭上。方許伊識得遮般病痛。自其兩脚梢空。未免扶籬摸壁。
  趙州露刃劒。寒光生燄燄。被白雲老漢。覷破心肝五臟。冷眼看來。大似隔壁猜謎。只如道箇更擬問如何。分身作兩段。未免傷鋒犯手。
  妙喜道。不是有無之無。亦非真無之無。到遮裏。畢竟是箇甚裏。英靈漢。自合一撥便轉。若是三搭不回。一任你自去冷地東無西無。
  淨和尚道。只箇無字鐵掃箒。掃不得處棄命。掃忽然掃破太虗空。萬別千差盡豁通。是則固是。只是未免誤賺後昆。瞎將來眼。殊不知。我王庫內無如是刀。
  山僧每每。愛向兄弟道。盡三百六十骨節。八萬四千毛竅。屏作一箇無字。一提提取。葢為你被昏散二風所欥。未免且作死馬醫。須是棄得性命。一往直前。方見趙州本來面目。且道與自己。相去多少。
  只遮無字。古人謂繫驢橛子。要爾十二時中。置之一處。無事不辦。忽若見盡情忘。和座盤一時翻却。趙州老漢。在爾脚底。
  一大藏教。與一千七百段。陳爛葛藤。向一箇無字下透得。如刀劈竹。迎刃而解。若曰逐旋扭揑。逐旋合會。便有箇是。便有箇非。有處透得。有處透不得。要使明如皓月。廓若太虗。三生六十劫。
  縱使你得箇無字分曉。趙州又對遮僧道有。畢竟作麼生。自古自今。十箇有五雙。未兔平地喫交。雪巖莫別有箇道處麼。

  演上人

  道本一貫。用該萬殊。去留無跡。如走盤之珠。達夫是者。方知從上一千七百野狐涎涕。只是一箇狗子。還有佛性也無。無。却須一咬百雜碎始得。
  忽若崖崩石裂。謂之客塵蹔歇。急須轉身。只守住。未免提起便有。放下便無。十二時中。依舊截作兩橛。生死與寤寐。不能歸一。要透遮重關子。須是和座翻却。往往多是將古人直截。太殺老婆心切處。曲作奇特玄妙。差別商量。認羊屎作鹹豉。非但自己。不知香臭。又却度與他人含吐。我幸是箇喫粥飯漢。莫被此等穢污。
  撥草瞻風。貴要頂門具眼。若只橫在兩點眉毛之下。未免為世情所轉。非獨入他作家爐韛。上他鉗鎚。受他枯淡不得。動則青黃豆麥不分。所謂打頭不遇。翻成骨董。可不慎諸。

  示志月上人

  佛祖是妄。禪道是誑。參是馳求。坐是執縛。迷是不知。悟是幻覺。莫不皆由一念清淨法身佛。照了諸相。昏是根。散是塵。昏即體。散即用。當昏無散。當散無昏。昏散二岐。不相為礙。亦不相雜。如百千鏡燈。只是一燈。百千水月。只是一月。
  華亭志月上座。無端水中捉月。一帆二千里。直透集雲。逗到龍淵亭畔。水底觀天。方知不是真月。如今竪起生鐵脊梁。直要打教透徹。忽被昏散二魔。晝夜交相擾擾。脫離無由。雪巖向道。但只百尺竿頭。倒退更倒退。定是摸著當空明月。

  演上人歸江陵。出無準癡絕語

  無準先師癡絕和尚。明訓昭昭。實天下衲子。古今師法。雖然世尊不出世。老胡不西來。鷲嶺未嘗拈花。少林未嘗面壁。迦葉未嘗破顏。神光未嘗立雪。若曰千燈續燄。五葉聯芳。正是接響乘虗。狂狗趂塊。更曰我坐地待你究取。立地待你搆取。豈不是起模畫樣。徒自疲勞。德山臨濟。一人行棒。一人行喝。總是尿床鬼子。四時運之。雷霆震之。風雨潤之。變萬化於其間。而物物各適其宜。此特自然而然。不期然而然也。本自非遠。近何有之。見之一字。亦是眼中著屑。
  演上人生緣西蜀。古宿所鍾之地。出非凡材。一夏相聚。凜凜然如傲霜青松。令人可敬。袖紙併二語見示。炷香伏讀。如在侍傍。復進曰。茲欲往江陵。訪道舊。丐一語。為塗中受用。涼風蕭蕭。黃葉飄飄。去路遙遙。外此無他。祝。

  示清妙上人

  佛祖無上妙道。忘是非。無得失。離學解。絕功勳。但有脩有證。有覺有觸。有見有知。總是濁垢過患邊事。忽爾天崩地陷。豁開萬劫迷雲。親見本來面目。也只是蹔時岐路。喚作敲門瓦子。不是家珍。縱使孤迥迥絕承當。赤灑灑沒可把。正是貼肉衫汗。急須脫下。若不脫下。十二時中。未免被伊籠罩著。不得自由。寤寐不得一如。明闇依前有間。直饒向佛祖未名。眹兆未分。世界未立以前。瞎却頂門正眼。亦未有少分相應在。當知佛法如四大海水。轉入轉深。若只在岸邊插脚。那裏更在那裏。
  清妙禪人棄官為僧。自閩浙至集雲。多扣尊宿。一日忽到方丈。吐露因由。老僧未免只在鼻孔裏冷笑。仰山門下。無禪無道。無佛無祖。只是一味清水白米。苦菜麤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