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誤眾生。而米白無篩之對。曹溪又豈世法謙讓。悟.修所判。雖稍儱侗。而藏忍直斥為空亡外道。轉見不堪。可見其自了尚未能。一味有為實法。邪知邪見耳。
  弘忍又指斥密雲情與無情煥然頓現為閨閤中物。引雲門直得大地無纖毫過患為轉句。不見一色為半提。須知更有全提底時節為證。殊不知密雲之一棒到底。正是處處全提。皆是情與無情煥然頓現之力。彼既未到密雲悟處。乃牽引雲門言句附會葢覆。狐憑於城。鼠依於社。使人不敢焚熏。究竟城社自是城社。狐鼠自是狐鼠。何能混狐鼠同於城社。弘忍又云三峰師天童。師其源流。我輩師三峰。師其法乳。魔罪不問自承。豈非並未會實無一法可得。故曰源流。所得有憑有據。故妄云法乳耶。
  夫工夫了徹。識得自心。師資道合。針芥相投。啐啄同時。從上心印。亦惟言汝如是。吾亦如是耳。何曾有一法可傳。況亦實無一法可得。一言相授受者。如是方名法乳。若藏忍之邪知邪見。魔外師徒以密傳口授為乳。是乃毒乳。何云法乳。
  朕謂魔藏原非全無知識。只因離師太早。煩惱妄想。貢高我慢。祇圖爭勝。欲於法門中獨出一頭。不顧己之脚跟全未著地。欲裝點智過於師伎倆。揑定一○.四法.雙頭等名相。擬為超師之作。每立一妄語。即捃摭文史。穿配古德言句以證實之。正如永明云。以限量心起分齊見。局太虗之闊狹。定法界之邊疆。遂令分別之情。不越眾塵之境。向真如境上鼓動心機。於寂滅海中奔騰識浪。於管中存見。向壁罅偷光。立能所之知。起勝劣之解。齊文定旨。逐語分宗。蟭螟豈健於鵬翼。螢照那齊於日曜。魔藏父子之語言著作。永明數語可為判盡。
  當日魔藏取悅士大夫為之保護。使緇徒競相逐塊。遂引為種類。其徒至今散布人間。不少宗門衰壞。職此之由。朕今不加屏斥。魔法何時熄滅。著將藏內有所藏忍語錄。并五宗原.五宗救等書。盡行毀板。僧徒不許私自收藏。有違旨隱匿者。發覺以不敬律論。另將五宗救一書逐條駁正。刻入藏內。使後世具正知見者。知其魔異。不起他疑。天童密雲悟派下。法藏一支所有徒眾。著直省督撫詳細查明。盡削去支派。永不許復入祖庭。果能於他方參學。得正知見。別嗣他宗。方許秉拂。諭到之日。天下祖庭係法藏子孫開堂者。即撤鐘板。不許說法。地方官即擇天童下別支承接方丈。
  凡祖庭皆古來名剎。且常住本屬十方。朕但斥除魔外。與常住原自無涉。與十方參學人更無涉。地方官勿誤會朕意。凡常住內一草一木不得動搖。參學之徒不得驚擾。奉行不善即以違旨論。如伊門下僧徒固守魔說。自謂法乳不謬。正契別傳之旨。實得臨濟之宗。不肯心悅誠服。夢覺醉醒者。著來見朕。令其面陳。朕自以佛法與之較量。如果見過於朕。所論尤高。朕即收回原旨。仍立三峰宗派。如伎倆已窮。負固不服。以世法哀求者。則朕以世法從重治罪。莫貽後悔。從來邪說之作。易惑人心。然內道外道。是非邪正。亦不難辨。本乎自性而為修為說。即謂之內。不本乎自性而妄修妄說。即謂之外。
  釋宗每闢玄門為外。如紫陽真人於所註悟真篇。後另註外集。不雜玄門一語。一一從性地演出禪宗。即從上宗門禪師似此曉暢無礙。包括於數篇之中者。亦為罕見。而目之為外可乎。如真人者。是外之內也。如魔藏之徒。攘佛法而壞佛法。乃內之外也。曹溪清派何可容此濁流。況此魔說與魔子孫流落人間。末學受其無窮之遺毒。法眼慧命之所關。朕豈忍不辨其是非。天下後世必有蒙朕眉毛拖地之深恩者。須知此魔之不可不辨。因其為佛界之魔。此異之不可不揀。因其為同中之異。傳曰息邪說。正人心。夫祛邪扶正。朕之所不得不然者也。
  粤稽三教之名。始於晉魏。後世拘泥崇儒之虗名。遂有意詆黜二氏。朕思老子與孔子同時。問禮之意。猶龍之褒。載在史冊。非與孔子有異教也。佛生西域。先孔子數十年。倘使釋迦.孔子接迹同方。自必交相敬禮。蓋五典.九經.三物.六行.治天下之大綱小紀。固始自二帝三王。而集成於我至聖。然必解脫諸相。而後此心方能達萬事萬物之性理。此則其必然者。後世或以日月星比三教。謂某為日。謂某為月。謂某為星。朕意不必如此作拘礙之見。但於日月星之本同一光處。喻三教之異用而同體可也。觀紫陽真人之外集。自可無疑於仙佛一貫之旨。道既一貫。愈可以無疑於三教並行不悖之說。爰附及於此。使天下後世真實究竟性理之人屏去畛域。廣大識見。朕實有厚望焉。
  朕意禪宗莫盛於今日。亦莫衰於今日。直省剎寺[其/水]布。開堂秉拂者不可勝計。固莫盛於今日也。然天下宗徒不特透得向上一關者。罕有其人。即能破本參。具正知見者。亦不多得。宗風如此。實莫衰於今日也。夫達磨西來。九年面壁。方得二祖慧可傳衣。以佛祖之慧力接引人天。尚俟九年之久。始得一人。今溥天之下。萬剎萬僧。萬僧萬拂。師以盲傳。弟以盲受。人人提唱宗乘。箇箇不了自心。豈不使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垂絕如綫。
  雖曰豈能必如達磨之傳二祖。然亦必真參實悟。自具正知正見。而得正知正見之人而授之。豈有盲傳盲受。毫無著落。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