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禪師凡自做飯供養眾僧。每至齋時舁飯桶到僧堂前作舞云。菩薩子喫飯來。乃拊掌大笑。
  曹山因僧問古人恁麼是奴兒婢子不。山云是。云向上事請師道。山咄云。這奴兒婢。子 長慶稜云。大似因齋慶讚。 大光因僧問。長慶道因齋慶讚意旨如何。光乃作舞。僧禮拜。光云見甚道理便拜。僧却作舞。光云這野狐精。 東禪齊云。古人自出手作飯舞了。喚人來喫。意作麼生。還會麼。只如長慶與大光是明古人意。別為他分折。今問上座。每日持盂掌鉢時。迎來送去時。為當與古人一般。別有道理。若道別。且作麼生得別來。若道一般。恰到他舞又被喚作野狐精。有會處麼。若未會。行脚眼在甚麼處。 雪竇顯云。雖然如此。金牛不是好心。雪竇頌云。白雲影裏笑呵呵。兩手持來付與他。若是金毛獅子子。三千里外見譊訛。 佛國白云。金牛作事也奇哉。拊掌相招喫飯來。若謂因齋成慶讚。都盧笑殺老黃梅。 地藏恩云。拳中十指。展縮自由。菩薩喫飯。莫笑金牛。有意氣時添意氣。不風流處也風流。 佛眼遠云。長連牀上狐屎屎。三聖堂前狗吠春。跳出金牛窠窟子。月明照見夜行人。 長靈卓云。菩薩子。喫飯來。一喚令人眼豁開。却憶上方曾打鼓。親持鐵鉢詣天台。
  藥山儼禪師一日齋持自打鼓。高沙彌捧鉢作舞入堂。師便拋下鼓槌云是第幾和。彌云第二和。師云如何是第一和。彌就桶內舀一杓飯便去。
  松源岳云。停囚長智。
  汾陽昭頌云。一般打鼓并作舞。與你諸方事不同。歷歷正聲霄漢外。且非數日落寰中。 雪峰預云。聲鼓拈槌第二籌。鉢盛香飯飽還休。東風扇後韶光美。別岸垂楊弄翠柔。 枯木成云。父子相投氣味同。擎盂打鼓展家風。雖然百味般般有。爭柰風吹別調中。
  丹霞然禪師問僧甚處來。云山下來。師云喫飯了未。云喫飯了也。師云將飯與汝喫底人還具眼麼。僧無對。
  長慶問保福云。將飯與人喫。報恩有分。為甚不具眼。福云施者受者二俱瞎漢。慶云盡其機來還成瞎不。福云道我瞎得麼。 玄覺徵云。且道長慶明丹霞意。為復自用家財。 汾陽昭代云。若不上山爭識丹霞。 芭蕉徹云。各具一得一失。又代僧云。爭不足讓有餘。又代霞云。施受俱無利益。 保寧勇代云。今日被和尚勘破。 應庵華云。丹霞既已龍頭蛇尾。長慶保福只得將錯就錯。雖然。二三老宿要且不知這僧落處。具擇法眼試請辨看。
  雪竇顯頌云。盡機不成瞎。按牛頭喫草。四七二三諸祖師。寶器持來成過咎。過咎深。無處尋。天上人問同陸沈。
  趙州諗禪師。僧問學人乍入叢林乞師指示。師云喫粥了也未。云喫粥了。師云洗鉢盂去。其僧因此契悟。
  雲門云。且道有指示無指示。若言有。趙州向伊道箇甚麼。若言無。這僧為甚悟去。 雪竇顯云。我不似雲門為蛇畫足。直言向爾道。問者如蟲蝕木。答者偶爾成文。然雖與麼。瞎却衲僧眼。作麼生免得此過。諸仁者要會麼。還爾趙州喫粥未。拈却這僧喫粥了。雪竇與爾拄杖子歸堂。 雲峯悅云。雲門與麼道。大似為黃門栽鬚。與蛇畫足。若是雲峯則不然。這僧道於此悟去。入地獄如箭射。 保寧勇代云。恩大難酬。
  泉大道頌云。牀窄先臥。粥稀後坐。濟濟鏘鏘。蕭蕭灑灑。要會趙州洗鉢盂了事。沙彌消一箇。 雲居祐云。粥了尋常洗鉢盂。奈何依樣畫葫蘆。靈光洞徹河沙界。是則名為大丈夫。 佛陀遜云。粥了令教洗鉢盂。麤心往往更心麤。直饒到此分明了。也是平生不丈夫。 雲蓋智云。趙州喫粥話。尋常問禪客。心若不負人。面上無慚色。 白雲端云。梅花落盡杏花披。未免春風著出褫。一氣不言含有象。萬靈何處謝無私。 三祖宗云。乍入叢林伸一問。鉢盂洗却更何疑。從前官路無迃曲。底事遊人不見歸。 湛堂準云。之乎者也。衲僧鼻孔。大頭向下。禪人若也不會。問取東村王大姐。 護國圓云。推窮物理成家計。會合時機便識心。多謝春風無厚薄。貧家桃李也成陰。
  普化禪師與臨濟在施主家齋。濟問。毛吞巨海芥納須彌。為復是神通妙用。為復是法爾如然。師遂趯倒飯牀。濟云太麤生。師云。這裏是甚所在。說麤說細。濟休去。明日又同一家赴齋。濟問。今日供養。何似昨日。師又趯倒飯床。濟云太麤生。師云。瞎漢。佛法說甚麤細。濟乃吐舌。
  雪竇顯云。兩箇老賊喫飯也不了。好與三十棒。棒雖行。且道那箇是正賊。 圓悟勤云。真金不百煉爭得光輝。至寶不酬價爭知真假。不是臨濟不能驗得普化。不是普化不能抗他臨濟。所謂如水入水如金博金。雖然如是。放過則彼此作家。檢點則二俱失利。 南堂靜云。此二尊宿如二龍爭珠。拏雲擭霧不動波瀾。如二虎爭餐。活捉生擒不傷物命。今夜或有人問大隋道。毛吞巨海芥納須彌。為復是神通妙用。法爾如然。只向道不見先師翁有言。一拳拳倒黃鶴樓。一趯趯翻鸚鵡洲。有意氣時添意氣。不風流處也風流。 應庵華云。一出一沒一往一來。猛虎口裏奪餐。毒蛇頭上揩痒。要且未稱大丈夫事在。二老名諠宇宙價重當時。光孝今日豈可謹密三寸。二俱放過。為他弄假像真。二俱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