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于人乎。”
  第二篇武韬
  发启第十二
  文王在丰,召太公曰:“呜呼!商王虐极,罪杀不辜,公尚助予忧民,如何?”
  太公曰:“王其修德,以下贤惠民。以观天道,天道无殃,不可先倡。人道无灾,不可先谋。必见天殃,又见人灾,乃可以谋。必见其阳,又见其阴,乃知其心。必见其外,又见其内,乃知其意。必见其疏,又见其亲,乃知其情。行其道,道可致也。从其门,门可入也。立其礼,礼可成也。争其强,强可胜也。全胜不斗,大兵无创,与鬼神通,微哉微哉。与人同病相救,同情相成,同恶相助,同好相趋,故无甲兵而胜,无冲机而攻,无沟堑而守。
  “大智不智,大谋不谋,大勇不勇,大利不利。利天下者,天下启之;害天下者,天下闭之。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取天下者,若逐野兽,而天下皆有分肉之心。若同舟而济。济则皆同其利,败则皆同其害。然则皆有以启之,无有闭之也。无取于民者,取民者也。无取民者民利之;无取国者国利之;无取天下者天下利之。故道在不可见,事在不可闻,胜在不可知,微哉微哉。鸷鸟将击,卑飞敛翼,猛兽将搏,弭耳俯伏。圣有将动,必有愚色。
  “今彼有商,众口相惑。纷纷渺渺,好色无极。此亡国之征也。吾观其野,草菅胜谷。吾观其众,邪曲胜直。吾观其吏,暴虐残疾。败法乱刑上下不觉。此亡国之时也。
  “大明发而万物皆照。大义发而万物皆利。大兵发而万物皆服。”“大哉圣人之德。独闻独见,乐哉。”
  文启第十三
  文王问太公曰:“圣人何守?”太公曰:“何忧何啬,万物皆得。何啬何忧,万物皆遒。政之所施,莫知其化。时之所行,莫知其移。圣人守此而万物化。何穷之有。终而复始,优而游之。展转求之,求而得之,不可不藏。既已藏之,不可不行。既以行之,勿复明之。夫天地不自明,故能长生。圣人不自明,故能名彰。
  “古之圣人,聚人而为家,聚家而为国,聚国而为天下。分封贤人,以为万国,命之曰大纪。陈其政教,顺其民俗,群曲化直,变于形容。万国不通,各乐其所,人爱其上,命之曰大定。呜呼!圣人务静之,贤人务正之;愚人不能正,故与人争。上劳则刑繁,刑繁则民忧,民忧则流亡。上下不安其生,累世不休,命之曰大失。
  “天下之人如流水,障之则止,启之则行,静之则清。呜呼神哉。圣人见其始,则知其终。”
  文王曰:“静之奈何?”太公曰:“天有常形,民有常生。与天下共其生,而天下静矣。太上因之,其次化之。夫民化而从政,是以天无为而成事,民无与而自富。此圣人之德也。”文王曰:“公言乃协予怀,夙夜念之不忘,以用为常。”
  文伐第十四
  文王问太公曰:“文伐之法奈何?”太公曰:“凡文伐有十二节。一曰:因其所喜,以顺其志。彼将生骄,必有奸事。苟能因之,必能去之。二曰:亲其所爱,以分其威。一人两心,其中必衰。廷无忠臣,社稷必危。三曰:阴赂左右,得情甚深。身内情外,国将生害。四曰:辅其淫乐,以广其志,厚赂珠玉,娱以美人;卑辞委听,顺命而合,彼将不争,奸节乃定。五曰:严其忠臣,而薄其赂,稽留其使,勿听其事。亟为置代,遗以诚事,亲而信之,其君将复合之。苟能严之,国乃可谋。六曰:收其内,间其外。才臣外相,敌国内侵,国鲜不亡。七曰:欲锢其心,必厚赂之。收其左右忠爱,阴示以利,令之轻业,而蓄积空虚。八曰:赂以重宝,因与之谋。谋而利之,利之必信,是谓重亲。重亲之积,必为我用。有国而外,其地必败。九曰:尊之以名,无难其身;示以大势,从之必信;致其大尊,先为之荣,微饰圣人,国乃大偷。十曰:下之必信,以得其情。承意应事,如与同生。既以得之,乃微收之。时及将至,若天丧之。十一曰:塞之以道,人臣无不重贵与富,恶危与咎;阴示大尊,而微输重宝,收其豪杰;内积甚厚,而外为乏;阴内智士,使图其计;纳勇士,使高其气;富贵甚足,而常有繁滋;徒党已具,是谓塞之。有国而塞,安能有国。十二曰:养其乱臣以迷之,进美女淫声以惑之,遗良犬马以劳之,时与大势以诱之,上察而与天下图之。十二节备,乃成武事。所谓上察天,下察地,征已见,乃伐之。”
  顺启第十五
  文王问太公曰:“何如而可为天下?”太公曰:“大盖天下,然后能容天下。信盖天下,然后能约天下。仁盖天下,然后能怀天下。恩盖天下然后能保天下。权盖天下,然后能不失天下。事而不疑,则天运不能移,事变不能迁。此六者备,然后可以为天下政。故利天下者,天下启之;害天下者,天下闭之。生天下者,天下德之;杀天下者,天下贼之。彻天下者,天下通之;穷天下者,天下仇之。安天下者,天下恃之;危天下者,天下灾之。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惟有道者处之。”
  兵道第十六
  武王问太公曰:“兵道何如?”太公曰:“凡兵之道,莫过于一。一者能独往独来。黄帝曰:『一者,阶于道,几于神。用之在于机,显之在于势,成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