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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真述曰:夫为君之道,必当隐其聪明、宽其教命,常闷闷然,则民自朴素矣!若上有苛察之心,则其下之人必欺违苟免、不诚不信矣。又福倚祸中,祸藏福内,唯人所召,因事而生,往来胜负之场,追随宠辱之际,将迎或异,休戚必同,自身及家,自家及国,以至于天下,无大无小,所宜畏慎,唯此倚伏尔!又凡人之情,但欣福来,罕忧祸至,且处祸之时,万虑思福,居福之地,一不防祸,故曰:孰知其极!矧乃以正为邪,以善为n。故曰:“人之迷,其日固久。”是以,圣人自居其方,亦不裁割于人;自守其廉之不秽,鄙其俗,屈己伸人,故曰:直而不肆。藏明用晦,故曰:光而不耀。

  《治民事天章》第五十九

  臣真述曰:啬,犹爱也。言王者,治人事天,必当以仁爱为宗,故曰:莫若啬。夫仁爱之道行焉,则天下早服;天下早服,故谓之重积德;重积德者,以战则胜,以守则固,故曰:无不克。无不克,则莫知其极;莫知其极,可以有国;有国之母,可以长久。母,谓道也。谓王者守国有道,自然根蒂深固,以享长生久视之福也。

  《道德经论兵要义述》卷之四

  《治大国章》第六十

  臣真述曰:治天下国家之人,皆似烹煮小鱼也。当以安静不挠为本,既以安静为本,自然不失其道。道既不失,阴阳大和;阴阳大和,则风雨时若;风雨时若,则百灵获安;百灵既安,则妖精之徒不能为变[心在]之事,故曰:“其鬼不神。”且明王在上,兵革不兴,信顺之人,天地福佑。是以,圣神协应,盛德交归焉,不亦宜乎!

  《大国者下流章》第六十一

  臣真述曰:此章极言王者常以谦下为德也,岂以兵革强力,而求胜负于其间哉!夫大国小国之交、人事兼畜之义,考其情理,岂非各务其所欲耶!夫各求其所欲,必则大者宜为下,明矣!凡谦卑之道,皆损上益下,其用在上,不在下也。故《易》曰:“以贵下贱,大得民也。”其是之谓乎!

  《道者万物章》第六十二

  臣真述曰:圣人所以宝此道者,以其可保养天下之人也。夫天下之人,善者少,不善者多。其可尽弃之耶!是以,圣人立天子、置三公、务戢干戈、不用刑罚,美其言、尊其行,冀其迁善、理而化之,故为天下贵。何拱璧驷马,而欲较其优劣哉!

  《为无为章》第六十三

  臣真述曰:王道之君,端拱垂衣而始,故曰:为无为也。偃武不争,故曰:事无事也。含道有神,故曰味无味也。夫万国之心、兆人之性,冬寒夏雨,尚有咨嗟。王者之心,岂限大小,宁论多少,皆当绥之,俾无怨咎,故曰:报怨以德。夫“天下难事,必作于易”者,言人君若有所慢易,则必有祸难之事生于其间也。天下大事必作于细者,言人君不矜细行,终累大德也。是以,圣人防微以至于着、积小以成其大,若于已着已大而后为之,则不及已,故曰: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若夫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理固然矣!又简易之道,则易从也;慢易之失,则难生也。是以,圣人犹难之者,重慎之至,然后能于万事万机竟无所难。故曰:终无难。

  《其安易持章》第六十四

  臣真述曰:此章全言成败在人,始终有道。圣人以此不敢妄动,以求速成者也,是以,居安思危,故曰:易持也。先天不违,故曰:易谋也。忽有奸宄作难,必当乘其危脆之初,破之必易;接其细微之始,散之无难,故曰:“为之于未有,理之于未乱。”此皆以先见先觉、未萌未兆之前,欲早为之,恐其滋蔓即难图也。又大树生于纤毫,高台起于覆篑,远行发于自迩,此三者,皆明积小以至大,由近以及其远,若循涯而俟之,则必至之期也;若过分而求之,则欲速之累也。故师旅之事,不可为;为者,必当自败也。干戈之器,不可执;执者,必当自失也。是以,圣人无所为、无所执,故无以败、无以失明矣。又世间之人皆从事多疑、临途好径,行师守国,多于垂成而自败之。此皆是失其本末、迷于始终者也,故曰:慎终如始,则无败事。是以,圣人欲人之所不欲,故曰:不贵难得之货。学人之所不学,故曰:复众人之所过。盖欲辅助万物,使自然而成熟之,终亦不敢专擅独见有所云为者也。故曰:以辅万物之自然而不敢为也。

  《古之善为道章》第六十五

  臣真述曰:此言古者之善为道之君,不教天下之人,使有智者以其诈所藏也。将以天下之人愚之者,以其直所在也,故曰:“人之难治,以其智多。”又曰:“以智治国,国之贼!”何者?凡众庶之徒,恒性浅劣,智虑未发,狙诈先行,怨岂辨于是非逆顺,宁知其抚虐,或蚁聚于州党,或蜂起于河山,一凶首谋,万人随唱,征伐之举,恒必由之。此亦非谓其用智治国即为国之贼也,言其使众庶之徒多智即尽能为国之贼害也。故欲使天下之人,皆能守其愚直朴素者,乃所以为国之福禄也。若国君常能知此两者,即自为楷模法式,是谓与天同德也。夫其玄德,深矣!远矣!欲令人君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