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岳飞之于金谍。
  〈宋史岳飞传〉云:飞知刘豫结粘罕,而兀X恶刘豫,可以间而动。会军中得兀X谍者,飞阳责之曰:「汝非吾军中人张斌耶?吾向遣汝至齐,约诱致四太子,汝往不复来,吾既遣人问齐,已许我今冬以会合寇江为名,致四太子于清河。汝所持书竟不至,何背我耶?」谍冀缓死,即诡服。乃作蜡书,言与刘豫同谋诛兀X事。因谓谍曰:「吾今贷汝,复遣至齐,问举兵期。」l股纳书,戒勿泄。谍归以书示兀X,兀X大惊,驰白其主。遂废豫。
  按:l股纳之,则益密矣,庶易信。
  「种世衡」
  种世衡之于野利。
  《宋史》云:元昊有心腹将,号野利王、王都王者,各统精兵,最为毒害,种世衡欲去之。野利尝令浪埋、赏乞、媚娘三人诣世衡乞降,世衡知其诈,曰:「与其杀之,不若因以为间。」留使监税,出入骑从,甚宠。有紫山寺僧法崧,世衡察其坚朴可用,延致门下,诱令冠带。因出师以获贼功白于师府,表授三班阶职充指挥使,又为力办其家事,凡居室、骑从之具,无所不备。崧酗酒、狎博,无所不为,世衡待之愈厚。崧既感恩,一日,世衡忽怒谓崧曰:「我待汝如子,而阴与贼连,何负相也?」械系数十日,极其楚毒,崧终不怨,曰:「崧,丈夫也。公听奸人言,欲见杀,有死耳。」
  居半年,世衡察其不负,为解缚沐浴,延入卧内,厚抚谢之。曰:「汝无过,聊相试耳。欲使为间,其苦有甚于此者,汝能为我卒不言否?」崧泣允之。世衡乃草遗野利书,膏蜡致纳衣间,密缝之。仍瞩之曰:「此非濒死不得泄,若泄时,当言『负恩不能成将军之事也』。」又以画龟一幅,枣一[菩邑]遗野利。
  野利见枣、龟,度必有书,索之,崧目左右又对无有,野利乃封信上元昊。元昊召崧并野利至数百里外,诘问遗书。崧坚执无书,至棰楚极苦,终不说。又数日,私召至其宫,乃令人问之曰:「不速言,死矣。」崧终不说。乃命曳出斩之。崧乃大号而言曰:「空死,不了将军事矣。吾负将军!吾负将军!」其人急追问之,崧于是褫纳衣取书,进入,移刻,命崧就馆,而阴遣爱将假为野利使,使世衡。世衡疑是元昊使,未即相见,只令官属日即舍劳问,问及兴州左右,则详;至野利所部,则不悉。适擒生虏数人,世衡令于隙中密觇之,生虏因言使者姓名,果元昊使。乃引见使者,厚遗之。世衡度使返,崧即还,而野利报死矣。
  世衡既杀野利,又欲并去天都。因设祭境上,书祭文于版,述二将相结有意,本朝悼其垂成而失,其祭文杂纸币中。有虏至,急弃之以归。版字不可遽灭,虏得之以献元昊,天都亦得罪。及定和议,崧复姓为王嵩。后官至诸司使。
  按:此事〈通鉴宋纪〉及沈存中《补笔谈》皆载之,大同小异。《补笔谈》云:世衡厚遣崧,以军机密事数条与之曰:「可以此藉手。」临行,解所服絮袍赠之曰:「北地苦寒,此以为别。至彼须万计求见遇乞,非此人无以得其心腹。」崧如其教,间关求通遇(乞),北人觉而疑之,执于有司,数日,或发袍领中得世衡与遇乞书,词甚款密。崧初不知领中书,虏人苦之备至,终不言情。虏人因疑遇乞,杀之。迁崧于北境,亡归。据《笔谈》所言,则领中之书,并崧亦不知,崧胆才壮。其间更密,策更奇。
  「王守仁」
  明王守仁之于李士实及优人。
  《三大功臣传》云:「宸濠反,王守仁兵未集,而忧宸濠之兵速出。日为檄,檄诸郡邑使备饷。又为蜡书遗李士实、刘养正云:「得密示,具悉为国至意。第怂恿使早出,足一离省,大事济矣。」而故系宸濠之谍,示将斩,而令黠狡监者伪若与宸濠款,泄而纵之。宸濠得书,彷徨未决,而与士实、养正谋,则皆劝之急趋南京,即大位,宸濠益内疑,十余日,探知中外兵不至,乃悟守仁绐之。
  《智囊补》云:王阳明过丰城,闻逆豪之变,兵力未具,亟欲溯流赴吉安。舟人闻濠发千余人来劫公,畏不敢发。公拔剑馘其耳,遂行。薄暮,度不可前,潜觅渔舟,以微服行。留麾下一人,服己冠,居舟中。濠兵果犯舟,得伪者,知公去远,乃罢。公至中途,恐濠速出,乃为间谍,假奉朝廷密旨,行令两广、湖襄都御史及两京兵部各命将出师,暗伏要害地方,以俟宸濠兵至袭杀。复取优人数辈,各将公文置袷衣絮中。将发间,又捕捉伪太师家属至舟尾,令其觇之,公即佯怒,牵之上岸处斩,已而故纵之,令其奔报。濠获优,果于囊中搜得公文,遂迟疑不发。
  又云:公至吉安,调度兵粮粗备,始传檄征兵趋南昌省城。侦者言:「新旧厂伏兵万余,以备犄角。」公遣兵从间道袭破之。乃指授伍文定等方略:「先以游兵诱之,复佯北以致之,俟其前争趋利,然后四面合击,伏兵并起。」又虑城中宗室或内应为变,亲抚慰之。出给告示:「凡胁从者不问;虽尝受贼官职,能逃归者,皆免死;能斩贼归降者,皆给赏。」使内外居民及乡导人等四路传布。又分兵攻九江、南康,以绝归路。于是群力并举,逆首就擒。
  按:王文成之于李士实,即岳武穆之于金谍故智;王文成之于优人,即种世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