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顽嚣,欲过阿智。方知兴公之诈。
  范玄平为人好用智数,而有时以多数失会。尝失官居东阳,桓大司马在南州,故往投之。桓时方欲招起屈滞,以倾朝廷,且玄平在京,素亦有誉。桓谓远来投己,喜跃非常。
  比入至庭,倾身引望,语笑欢甚。顾谓袁虎曰:「范公且可作太常卿。」范裁坐,桓便谢其远来意。范虽实投桓,而恐以趋时损名,乃曰:「虽怀朝宗,会有亡儿瘗在此,故来省视。」桓怅然失望,向之虚伫,一时都尽。
  谢遏年少时,好着紫罗香囊,垂覆手,太傅患之,而不欲伤其意。乃谲与赌,得即烧之。
  黜免第二十八
  诸葛宏在西朝,少有清誉,为王夷甫所重。时论亦以拟王。后为继母族党所谗,诬之为狂逆。将远徙,友人王夷甫之徒,诣槛车与别。宏问:「朝廷何以徙我?」王曰:「言卿狂逆。」宏曰:「逆则应杀,狂何所徙。」
  桓公入蜀,至三峡中,部伍中有得猿子者。其母缘岸哀号,行百余里不去,遂跳上船,至便即绝。破其腹中,肠皆寸寸断。公闻之怒,命黜其人。
  殷中军被废,在信安,终日恒书空作字。扬州吏民寻义逐之,窃视,唯作「咄咄怪事」四字而已。
  桓公坐有参军椅蒸薤不时解;共食者又不助,而椅终不放。举坐皆笑。桓公曰:「同盘尚不相助,况复危难乎?」敕令免官。
  殷中军废后,恨简文曰:「上人着百尺楼上,儋梯将去。」
  邓竟陵免官后赴山陵,过见大司马桓公,公问之曰:「卿何以更瘦?」邓曰:「有愧于叔达,不能不恨于破甑!」
  桓宣武既废太宰父子,仍上表曰:「应割近情,以存远计。若除太宰父子,可无后忧。」简文手答表曰:「所不忍言,况过于言?」宣武又重表,辞转苦切。简文更答曰:「若晋室灵长,明公便宜奉行此诏;如大运去矣,请避贤路!」桓公读诏,手战流汗,于此乃止。太宰父子远徙新安。
  桓玄败后,殷仲文还为大司马咨议,意似二三,非复往日。大司马府厅前有一老槐,甚扶疏。殷因月朔,与众在厅,视槐良久,叹曰:「槐树婆娑,无复生意!」
  殷仲文既素有名望,自谓必当阿衡朝政。忽作东阳太守,意甚不平,及之郡,至富阳,慨然叹曰:「看此山川形势,当复出一孙伯符!」
  俭啬第二十九
  和峤性至俭,家有好李,王武子求之,与不过数十。王武子因其上直,率将少年能食之者,持斧诣园,饱共啖毕,伐之,送一车枝与和公,问曰:「何如君李?」和既得,唯笑而已。
  王戎俭吝,其从子婚,与一单衣,后更责之。
  司徒王戎既贵且富,区宅、僮牧,膏田水碓之属,洛下无比。契书鞅掌,每与夫人烛下散筹算计。
  王戎有好李,卖之,恐人得其种,恒钻其核。
  王戎女适裴□(危页),贷钱数万。女归,戎色不说,女遽还钱,乃释然。
  卫江州在寻阳,有知旧人投之,都不料理,唯饷「王不留行」一斤,此人得饷,便命驾。李弘范闻之,曰:「家舅刻薄,乃复趋使草木。」
  王丞相俭节,帐下甘果盈溢不散。涉春烂败,都督白之,公令舍去,曰:「慎不可令大郎知。」
  苏峻之乱,庾太尉南奔见陶公。陶公雅相赏重。陶性俭吝。及食,啖薤,庾因留白。
  陶问:「用此何为?」庾云:「故可种。」于是大叹庾非唯风流,兼有治实。
  郗公大聚敛,有钱千万。嘉宾意甚不同,常朝旦问讯。郗家法:子弟不坐。因倚语移时,遂及财货事。郗公曰:「汝正当欲得吾钱耳!」乃开库一日,令任意用。郗公始正谓损数百万许,嘉宾遂一日乞与亲友、周旋略尽。郗公闻之,惊怪不能已已。
  汰侈第三十
  石崇每要客燕集,常令美人行酒;客饮酒不尽者,使黄门交斩美人。王丞相与大将军尝共诣崇。丞相素不善饮,辄自勉强,至于沈醉。每至大将军,固不饮以观其变,已斩三人,颜色如故,尚不肯饮。丞相让之,大将军曰:「自杀伊家人,何预卿事!」
  石崇厕常有十余婢侍列,皆丽服藻饰,置甲煎粉、沈香之属,无不毕备。又与新衣着令出。客多羞不能如厕。王大将军往,脱故衣,着新衣,神色傲然。群婢相谓曰:「此客必能作贼。」
  武帝尝降王武子家,武子供馔,并用琉璃器。婢子百余人,皆绫罗绔□(衤罗),以手擎饮食。蒸□(犭屯)肥美,异于常味。帝怪而问之。答曰:「以人乳饮□(犭屯)。」
  帝甚不平,食未毕,便去。王、石所未知作。
  王君夫以□(米台)□(鞴革换米)澳釜,石季伦用蜡烛作炊。君夫作紫丝巾步障碧绫裹四十里,石崇作锦步障五十里以敌之。石以椒为泥,王以赤石脂泥壁。
  石崇为客作豆粥,咄嗟便办。恒冬天得韭□(艹氵并)齑。又牛形状气力不胜王恺牛,而与恺出游,极晚发,争入洛城,崇牛数十步后,迅若飞禽,恺牛绝走不能及。每以此三事□(扌益)腕。乃密货崇帐下都督及御车人,问所以。都督曰:「豆至难煮,唯豫作熟末,客至,作白粥以投之。韭□(艹氵并)齑是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