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谒见频烦,承间伺隙。复恐女谒用事,臣下阴谋。陛下宜深思虑,兼修德,以杜未萌。”高宗深纳之。
  则天朝,默啜陷赵、定等州,诏天官侍郎吉顼为相州刺史,发诸州兵以讨之,略无应募者。中宗时在春宫,则天制皇太子为元帅,亲征之。吏人应募者,日以数千。贼既退,顼征还,以状闻。则天曰:“人心如是耶?”因谓顼曰:“卿可于众中说之。”顼于朝堂昌言,朝士闻者喜悦。诸武患之,乃发顼弟兄赃状,贬为安固尉。顼辞日,得召见,涕泪曰:“臣辞阙庭,无复再谒请言事。臣疾亟矣,请坐筹之。”则天曰:“可。”
  顼曰:“水土各一盆,有竞乎?”则天曰:“无。”顼曰:“和之为泥,竞乎?”则天曰:“无”。顼曰:“分泥为佛,为天尊,有竞乎?”则天曰:“有。”顼曰:“臣亦为有。窃以皇族、外戚,各有区分,岂不两安全耶!今陛下贵贱是非于其
  
  间,则居必竞之地。今皇太子万福,而三思等久已封建,陛下何以和之臣知两不安矣。”则天曰:“朕深知之,然事至是。”
  顼与张昌宗同供奉控鹤府,昌宗以贵宠惧不全,计于顼。顼曰:“公兄弟承恩泽深矣,非有大功,必无全理。唯一策,若能行之,岂唯全家,当享茅土之封。除此外,非顼所谋。”昌宗涕泣,请闻之。顼曰:“天下思唐德久矣,主上春秋高,武氏诸王殊非所属意。公何不从容请相王、庐陵,以慰生人之望!”
  昌宗乃乘间屡言之。几一岁,则天意乃易,既知顼之谋,乃召顼问。顼对曰:“庐陵、相王皆陛下子。高宗初顾托于陛下,当有所注意。”乃迎中宗,其兴复唐室,顼有力焉。睿宗登极,下诏曰:“曩时王命中圯,人谋未辑,首陈反正之议,克创祈天之业,永怀忠烈,宁忘厥勋,可赠御史大夫。”
  则天以武承嗣为左相。李昭德奏曰:“不知陛下委承嗣重权,何也?”则天曰:“我子侄,委以心腹耳。”昭德曰:“若以姑侄之亲,何如父子何如母子?”则天曰:“不如也。”
  昭德曰:“父子、母子尚有逼夺,何诸姑所能容使其有便,可乘御宝位,其遽安乎且陛下为天子,陛下之姑受何福庆而委重权于侄乎事之去矣。”则天矍然,曰:“我未思也。”即日罢承嗣政事。
  长安末,张易之等将为乱。张柬之阴谋之,遂引桓彦范、敬晖、李湛等为将,委以禁兵。神龙元年正月二十三日,晖等率兵,将至玄武门,王同皎、李湛等,先遣往迎皇太子于东宫,启曰:“张易之兄弟,反道乱常,将图不轨。先帝以神器之重,付殿下主之,无罪幽废,人神愦惋,二十三年于兹矣。今天启忠勇,北门将军、南衙执政,克期以今日诛凶竖,复李氏社稷。
  伏愿殿下暂至玄武门,以副众望。”太子曰:“凶竖悖乱,诚合诛夷。如圣躬不康何虑有惊动,请为后图。”同皎讽谕久之,
  
  太子乃就路。又恐太子有悔色,遂扶上马,至玄武门,斩关而入,诛易之等于迎仙院。则天闻变,乃起见太子曰:“乃是汝耶小儿既诛,可还东宫。”桓彦范进曰:“太子安得更归!往者,天皇弃群臣,以爱子托陛下。今太子年长,久居东宫,将相大臣思太宗、高宗之德,诛凶竖,立太子,兵不血刃而清内难,则天意人事,归乎李氏久矣。今圣躬不康,神器无主,陛下宜复子明辟,以顺亿兆神祗之心。臣等谨奉天意,不敢不请陛下传立爱子,万代不绝,天下幸甚矣。”则天乃卧不语,见李湛曰:“汝是诛易之兄弟人耶我养汝辈,翻见今日。”湛不敢对。湛,义府之子也。
  景云二年二月,睿宗谓侍臣曰:“有术士上言,五日内有急兵入宫,卿等为朕备之。”左右失色,莫敢对。张说进曰:“此有谗人设计,拟摇动东宫耳。陛下若使太子监国,则君臣分定,自然窥觎路绝,灾难不生。”姚崇、宋Z、郭元振进曰:“如说所言。”睿宗大悦,即日诏皇太子监国。时太平公主将有夺宗之计,于光范门内乘步辇,俟执政以讽之,众皆恐惧。
  宋Z昌言曰:“太子有大功于天下,真杜稷主,安敢妄有异议。”遂与姚崇奏:“公主就东都,出宁王已下为刺史,以息人心。”睿宗曰:“朕更无兄弟,唯有太平一妹,朝夕欲得相见。卿勿言,余并依卿所奏。”公主闻之,大怒。玄宗惧,乃奏崇、Z离间骨肉,请加罪黜,悉停宁王已下外授。崇贬申州刺史,Z楚州刺史。
  苏F,神龙中给事中,拜修弘文馆学士,转中书舍人。时父瑰为宰相,父子同掌枢密,时人荣之。属机事填委,制诰皆出其手。中书令李峤叹曰:“舍人思如泉涌,峤所不及也。”
  后为中书侍郎,与宋Z同知政事。Z刚正,多所裁断,瑰皆顺从其美。、甚悦之,尝谓人曰:“吾与彼父子,前后皆同时为
  
  宰相。仆射长厚,诚为国器;献可替否,罄尽臣节,瑰过其父也。”后罢政事,拜礼部尚书而薨。及葬日,玄宗游咸宜宫,将举猎,闻瑰丧出,怆然曰:“苏瑰今日葬,吾宁忍娱游乎!”
  遂中路还宫。初,姚崇引Z为中丞,再引之入相。崇善应变,故能成天下之务;Z善守文,故能持天下之政。二人执性不同,同归于道。叶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