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奉祀者资印订焉。

  同治庚午孟夏,镇海孙承谟敬识。
后记

  记载天妃灵迹的书籍,有「敕封志」、「显圣录」、「显应录」、「昭应录」、「述异记」等数种,今已不可多见。我们只从省立台北图书馆找到一部木刻本的「天妃显圣录」。此书不知刊于何年,仅在目次之前有「住持僧照乘发心刊布,徒普日、徒孙通峻熏沐重修」的字样。书首有「湄洲胜境」图,已缺一页,余三页也都残破,不大看得清楚。绘图之后,接着是三篇序文,皆未载明作序的年代。第一篇序是林尧俞撰的。他说:『余自京师归,偶于案头得显圣录一册,捧而读之』。又说:『惜乎显圣一录尚多阙略,姑盥手而为之序,以俟后之采辑而梓传』。足见此录原是一部旧有的书。第二篇序是黄起有撰的。他也只说『天妃历着灵迹,应辑录有书,兹僧照乘刻而传之』;并未说明这书是谁辑录的。第三篇序是林麟■〈舟皮〉撰的。他在序文里详述他于康熙二十二年奉命册封琉球所受天妃保佑的情形,也没有述及此书的来历。

  又此刊本的目次,起于「列朝诰敕」,以次为「天妃诞降」、「窥井得符」,以迄「庇杨洪出使八国」,共计四十四个项目。而本文首列「历朝显圣褒封共二十四命」,次列「历朝褒封致祭诏诰」,再次始为「天妃诞降」、「窥井得符」、以迄「庇太监杨洪使诸番八国」(按此标题与目次中「庇杨洪出使八国」略有增损)等四十三段记述。然则目次中的「列朝诰敕」是指上述本文的前两部分而言。何以目次的项目和正文前两部的标题不同?我们猜测:旧录所载「列朝诰敕」原只包有宋、元、明三代褒封和致察的诰敕,这个刊本里所载清朝的诰敕是后来加入的;因为文字的分量多了,所以剖成两部分,一称「历朝显圣褒封共二十四命」,一称「历朝褒封致祭诏诰」,但没有改动旧录的目次。现在这两部分正文里还留着「皇明」的字样,足见旧录是辑于明代、刊于明代的;清朝人把清朝的诰敕加入了,当然用上「皇清」的字样,但没有删去「皇明」的「皇」字。

  又此刊本的目次,于「庇杨洪出使八国」之后,先空两行,再附四行文字:前二行为「天妃功德崇隆,威灵@赫,累代褒封荣典,纶音锡,自古神明显著,未有如」共二十九字;后二行则分列「师泉井记、灯光引护舟人、澎湖神助得捷、琉球阴护册使」四个项目。这四项文字显然是后来附入的,决非旧录所有。但正文内接着「庇太监杨洪使诸番八国」之后,尚有「托梦除奸」迄「涌泉给师」八段文字,再下面u接到上述「师泉井记」等四个项目。因此,我们又猜想:这部天妃显圣录最早的本子是从「列朝诰敕」到「庇杨洪出使八国」共四十四个项目;第二次辑录的本子可能加上了「托梦除奸」到「涌泉给师」八个项目;最后增辑的本子又加上「师泉井记」等四个项目。而正文之首「列朝诰敕」的剖析为二,并且增入清朝的诰敕,大约是在第三次辑录的时候这样办的。

  省立台北图书馆又藏有「天上圣母源流因果」一册,系日本大正六年(民国六年、一九一七)台北保安堂石印本。此书未载列朝褒封和致祭的诰敕,只述天妃的灵异事迹,大半与显圣录相同;惟明代部分不若显圣录所载之多,清代部分则比显圣录多载乾隆、嘉庆、道光间事。可见天妃的故事是像滚雪球样的越滚越大。现在把这部书作为附录,印在后面,以供参考。

  从这两部书里所述的许多灵异之事看来,天妃的神通真是广大。她能身处室中,神游方外;她能变小草为大木,驱铁马以行空;她又能降伏妖魔,禳除灾疫;她更能祷雨防旱,拯饥救潦。大约因为她生长在福建的海边,所以对于护航济溺的本领特别大;她能在狂飙怒涛之中,樯摧桅折之顷,指引海舟,救助乘客。而天妃也就因为这个缘故逐渐转变为航海者的保护女神了。

  原来元朝最重海运,东南漕船,都赖天妃的护持,才得安全到达北方。因此,元代诸帝,屡降诏敕,或加封,或致祭。这是天妃被尊为航海神的第一步。

  明永乐、宣德之际,中国下西洋的使臣络绎不绝,他们也无不仰赖天妃的保佑。因此,成祖、宣宗又有加封和致祭的诏敕。这是天妃被尊为航海神的第二步。

  清康熙间,万将军之克敌于厦门,靖海将军之获捷于澎湖,以及汪、林二使之册封琉球,皆蒙神庥,康熙皇帝也因此降了几道加封、赐祭的诏敕。这是天妃被尊为航海神的第三步。

  由于元、明以来的君主、大臣们都奉天妃为航海神而加以崇祀,流风所播,民间就更加相信了。于是沿海各省的诸府州县莫不建立天后宫,一切飘洋过海的船只上莫不供奉天妃神位。台湾居民原是从闽粤渡海而来的。他们和内地之间的往还当然繁数,他们要求天妃保护的心思当然迫切,他们对天妃的信奉因此格外虔诚,台湾因此也到处建有天妃庙,这些庙里的香火之盛也许还过于内地呢。

  天妃的故事既然流传得如此之久,天妃的神灵既然成为民间普遍信仰的对象,天妃的庙宇既然广建在沿海各省和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