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目草,茎似葛,叶圆而毛如耳也,赤色丛生。”《广志》曰:“鬼目似梅,南人以饮酒。”《南方草木状》曰:“鬼目树,大者如木子,小者如鸭子,七月、八月熟,色黄、味酸,以蜜煮之,滋味柔嘉,交趾诸郡有之。”《交州记》曰:“高大如本瓜而小,倾邪不周正。”《本草》曰:“鬼目,一名东方宿,一名连虫陆,名羊蹄。”
   
   唐诸生束
   《唐六典》:“国子生初入,置束帛一篚、酒一壶、一案,为束之礼。太学、四门、律学、书学、算学皆如国子之法。其习经有暇者,命习隶书,并《国语》、《说文》、《字林》、《三苍》、《尔雅》,每旬前一日,则试其所习业。”乃知唐世士人多攻书,盖在六馆时,以为常习。其《说文》、《字林》、《苍》、《雅》诸书,亦欲责以结字合于古义,不特铨选之时,方取楷法道美者也。柬之礼,乃于此见之。《开元礼》载皇子束,束帛一篚五匹,酒一壶二斗,一案三。皇子服学生之服,至学门外,陈三物于西南,少进曰:“某方受业于先生,敢请见。”执篚者以篚授皇子,皇子跪,奠筐,再拜,博士答再拜,皇子还避,遂进跪取篚,博士受币,皇子拜讫,乃出。其仪如此,州县学生亦然。
   
   范德孺帖
   范德孺有一帖,云:“纯粹忝冒固多,尤是家兄北归,遂解倒悬之念,庆快安幸,此外何求?四月末雇舟离均,惜人至邓,本待家兄之来。今家兄虽得归颖昌,而尚未闻来耗。已累遣人禀问所行路及相见之期,人尚未还,未知果能如约否。盖恐太原接人非久到此,法留半月,则须北去也。”予以其时考之,元符三年四月,德孺除知太原,是月二十一日,忠宣公自邓州分司,复故秩,许归颖昌府,则此帖当在五月间,忠宣犹未离永州也。德孺自均州守罹帅河东,至于雇舟借人以行,又云接人法留半月,过此则须北去,虽欲待其兄,亦不可得。今世为长吏,虽居蕞尔小垒,而欲送还兵士,唯意所须。若接人之来,视其私计办否为迟速耳,未尝顾法令以自儆策。使申固要束,稍整摄之,置士大夫于无过之地,亦所以善风俗也。
   
   民不畏死
   老子曰:“民常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若使人常畏死,则为奇者吾得执而杀之,孰敢?”读者至此,多以为老氏好杀。夫老氏岂好杀者哉!旨意盖以戒时君、世主视民为至愚、至贱,轻尽其命,若刈草菅,使之知民情状,人人能与我为敌国,懔乎常有朽索驭六马之惧。故继之曰:“常有司杀者杀。夫代司杀者杀,是代大匠研。夫代大匠斫,希有不伤其手矣。”下篇又曰:“人之轻死,以其生生之厚,是以轻死。”且人情莫不欲寿,虽衰贫至骨,濒于饿隶,其与受J而死有间矣,乌有不畏者哉?自古以来,时运m扰,至于空天下而为盗贼,及夷考其故,乱之始生,民未尝有不靖之心也。秦、汉、隋、唐之末,土崩鱼烂,比屋可诛。然凶暴如王仙芝、黄巢,不过侥觊一官而已,使君相御之得其道,岂复有滔天之患哉!龚遂之清渤海,冯异之定关中,高仁厚之平蜀盗,王先成之说王宗侃,民情可见。世之君子,能深味老氏之训,思过半矣。
   
   天下有奇士
   天下未尝无魁奇智略之士,当乱离之际,虽一旅之聚,数城之地,必有策策知名者出其间,史传所书,尚可考也。郑烛之武、弦高从容立计,以存其国。后世至不可胜纪。在唐尤多,姑摭其小小者数人载于此。
     武德初,北海贼帅綦公顺攻郡城,为郡兵所败,后得刘兰成以为谋主,才用数十百人,出奇再奋,北海即降。海州臧君相帅众五万来争,兰成以敢死士二十人夜袭之,扫空其众。
     徐圆朗据海岱,或说之曰:“有刘世彻者,才略不世出,名高东夏,若迎而奉之,天下指挥可定。”圆朗使迎之。世彻至,已有众数千,圆朗使徇谯、杞,东人素闻其名,所向皆下。
     裘甫乱浙东,朝廷遣王式往讨,其党刘■劝甫引兵取越,凭城郭,据府库,循浙江筑垒以拒之,得间则长驱进取浙西,过大江,掠扬州,还修石头城而守之,宣歙、江西必有响应者,别以万人循海而南,袭取福、建,则国家贡赋之地,尽入于我矣。甫不能用。
     高骈之将毕师铎攻骈,乞师于宣州秦彦,彦兵至,遂下扬州。师铎遣使趣彦过江,将奉以为主。或说之曰:“仆射顺众心为一方去害,宜复奉高公而佐之,总其兵权,谁敢不服?且秦司空为节度使,庐州、寿州其肯为之下乎?切恐功名成败未可知也。不若亟止秦司空勿使过江,彼若粗识安危,必未敢轻进,就使他日责我以负约,犹不失为高氏忠臣也。”师铎不以为然,明日,以告郑汉章,汉章曰:“此智士也。”求之,弗获。
     王建镇成都,攻杨晟于彭州,久不下,民皆窜匿山谷,诸寨日出抄掠之。王先成往说其将王宗侃曰:“民入山谷,以俟招安,今乃从而掠之,与盗贼无异。旦出淘虏,薄暮乃返,曾无守备之意,万一城中有智者为之画策,使乘虚奔突,先伏精兵于门内,望淘虏者稍远,出弓弩手炮各百人,攻寨之一面,又于三面各出耀兵,诸寨咸自备御,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