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风俗之大者,岂复有遇于告讦者乎?为士至此,其人可知。倘不深诛,无以戒后。所有录黄,臣未敢书行。”上曰:“缴得极是。”有旨郑某已降两官,仍罢新任。之翰送汀州编管。后京相仲远爱其书,遂版行于世。
高宗置甲库,凡乘舆所需图画什物,有司不能供者,悉取于甲库。百工技艺精巧,皆聚其间。禁中既有内酒库,而甲库所酿尤胜,以其余沽卖,颇侵户部课额。吏部尚书张焘因,对论甲库,“萃工巧以荡上心,沽良醒以夺官课。教坊乐工,员数日增,俸给赐赍,耗费不赀,皆可罢。”上曰:“卿可谓责难于君。”明日罢甲库诸局,以酒库归有司,减乐工数百人。
绍兴二十七年,除民间耕牛之税。
孝宗至明远楼下,顾谓皇太子曰:“近日《资治通鉴》已熟,别读何书?”对曰:“经史并读。”上曰:“先以经为主,史亦不可废。”
乾道八年天申节,知光州滕瑞奏:“臣自书‘圣寿万岁’四字。”约二丈余,用绢褙投进。上曰:“滕瑞不修郡政,以此献谀,特降一官。”
南轩先生赴静江,至羊(郁作“杨”)楼桥市。方食,吏执名纸立于庭下。食毕,先生呼吏见客,曰:“已留名剌去矣。”曰:“吾无语,尔辄遣之,速请来。”市仅数家,一呼皆至,衣冠鄙陋,举止周章。先生历问其读何书,各勉以学而退。宇文正甫曰:“此辈便不请见亦何害?”先生曰:“吾亲却不知某意。荒凉小市,有此三两人已自难得。彼以儒名于一市,见一官员不得,将揶揄于市人矣。诱而进之,亦劝之之道。”
先生赴江陵,僮仆仅二人。及入境又悉遣归,或问:“亲随止二人,今若遣回,恐官所不可无亲仆。”先生曰:“到官所何患无人?若带亲仆,稍防闲不谨,便生事端。”
马方山天骥,龙游人,家贫好学,行供衢庠,宿斋课业,学邻郡之射圃。一日有箭射于斋中石榴树上,马曰:“吾甲子石榴木,今秋必发荐。”众哂之。是年果预计偕,一举及第,御试第二名,仕至宰执。司造化者,示其兆矣。
马裕斋帅越日,春阅武。主将张某,统军下教场。福王令诸仆被甲,擒去,责其不下马。悬于王门,挞之流血。公于是夜托辞请诸仆解纷,至则皆剌配之。事讫具奏,理宗下诏抚谕,福王移食嘉兴。马某别加旌表,诏旨责王尤峻。末云:“在弟则封,虽是圣人之德;齐家以治,将期天下之平。”此与魏绛戮杨干仆相类,晋侯欲杀绛,绛有辞幸免。理宗贤于晋君远矣。
昔在宋时,建制阃于扬,事大体重,既兼州事,又以调度浩繁,仍兼盐司,财计可以那融。仓场库务尤多,仓有常平屯田,桩管大军平籴交受。赵节斋又建百万仓,库有军资激赏钱物,分制司帅司。有犒赏公使者四。又有受给排办从物等库。酒库有都造公使,整□集思。酒旧名云液,坡诗“扬州云液却如酥”,后名“琼花露”。场有都木、造船、事刂造,备御柴场十,桩积柴场二,赈卖柴场二,炭场三,马草场二。都作院、曲院、贡院、糯米场、猪场、盐仓,医场、便民解库,惠民乐局。
扬州宝坛牵贾秋壑开阃日筑,不仰科降,于诸色科名钱那办。申省状云:“计厥费,为楮一千三百余万,米九万五千余石。钱谷之问不及庙堂,皆某连年铢粒撙节,迄济斯用。”又云:“照得此城,高深广袤,无异一郡。旧名堡城,不当用既废之名,今名宝坛恰J且垡玻用军三万人,日羹饭三顿,支担索扉屦等钱。番更将士,民不知役。五日小犒,十日中犒,一月大犒。有违令者以军法从事,重则处死。赏罚必信,无敢欢哗。始于二年七月十五日,至三年正月二十日告成。”
公自江陵易阃两淮,方三十岁。有饯以词者,后云:“握虎符、持五节、佩金鱼。三十正当方面,此事世间无。寄语东淮父老,夺我诗书元帅,于汝抑安乎,早早归廊庙,天下尽欢娱。”亦当时之豪杰也。随行银数十万两,黄金数万两,皆其所蓄。沿淮巡警,犒赏过半,如城海州,城通州,城宝应,朝廷科降不足,皆捐助之。惜乎拜相之后,恃功固位,怙宠专权,度宗待以师相,言听计从,凡勋名相轧者,皆忌害之,子孙至于流离丐贷。不能防满,不知归老,以致亡国杀身。然而天命有归,宋祚当尽,抑非人力所能及也。
印习隐开阃澧上。未半载,一夕二鼓后,唤直宿都吏刘某曰:“市河淤塞,今欲疏醐校其长几何,合用几人几工?”刘曰:“长二千丈,用二千人。倒霭匀ニ,二十日可毕。合用器具,于附城庄农科借。”公曰:“如此则又扰民。”令都作院造桶一千副,都木场拨木缚脚道二千人,日支食钱,五日一犒,半月毕工。民不知也。
公寓居常熟,制阃接人至,官属将吏,各持榜书名以次参。至柴牙部头某人,公曰:“甚感尔来。扬州军民数十万家,柴甚艰得。我莅任后,如一日缺柴,便斫了尔头。”其人闻之股栗。到任官为籍定船各与牌号。某日卖毕去限,某日柴到稍迟,本人自往催,时刻不违。到日于某官厅呈样,每束几斤,每贯合买几束,每船插标示之,人自择买。
东淮飞蝗,公令驱逐过江。或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