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遂诛之,谓「更能作『空梁落燕泥』否!」又有咏苔纸诗一首云:「首时应春色,引渌泛渍流。今来承玉管,布字转金钩。」

 莺莺辞
曹公骖,余邑中高才生也,晚号溪上吟翁,其诗吴中人人称之。余得其莺莺辞一长篇,诵之便可知其风韵矣。辞曰:
「辉辉明月素流光,茸茸佳树?深房。强折花枝笑,花如人面嫣。长风一枝拂,满地相萦牵。元稹去时贫贱日,困游蒲东事干谒。偶然相遇不相亲,只道人心如面热。重门不掩床环停垂袖开怀待明月。云心一作山头雨,千金敝质轻相许。鱼纹字减不知年,竹绪萦丝今几缕。一朝献赋猎长杨,天子迎置白玉堂。白玉堂深花木稠,长安御道夹金沟。千门柳色朝凝绿,万户笙歌曙欲浮。富贵繁华占早春,洛阳才子聘新人。此时离别成纨扇,弃置徒劳赋会真。始初与君欢爱时,何言中路生乖违。风摧锦水双鸳鸟,南北东西他自飞。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媒。皑如山上雪,犹闻相决绝。况我轻事人,已矣勿复陈。东风沸海浪无痕,皓月西流魄不沦。妾身一辱不可再,士也二三何足论。还我白玉环,知君一去无由还。还我一P丝,P丝历乱不可持。心之烦惋不可缓,苹风不驭归应晚。恩重义深同逝波,形消骨化丹诚泯。六如妙手开蛾眉,鸳鸯被服金雀钗。丹青恍惚与神会,霏红沓翠蒲东来。但惊旭日照深殿,又似明霞驱晓霾。宓妃智女不足道,阳城下蔡俱倾危。与余琼佩结心契,慰余问讯陈幽怀。人神道隔徒为耳,爱莫助之心摧悲。须臾变灭回风去,光消响绝何奇哉。君知此语固不妄,不信请视巫山台。世幻形骸皆寄寓,无盐褒姒成青苔。风流独为莺叹息,记言难值曹王笔。神光一绝无还云,赖有鲛}能记忆。融怡似欲妒阳春,玉骨冰肌自辟尘。铅华不御娇波敛,欲言不言愁杀人。
唐伯虎画莺莺折花图,伯虎盖摹唐本也,人云妙甚,但不活耳。彼姝者子,丽质无俦,披图浩叹,H与神交,心乎爱矣,瑕不谓矣。霜繁叶稀,空守成悲,抽情以歌,怆然如何?因作女莺辞以传之。」

 石婆婆
【音徐。】 山向江一半,舟行过者,远望石形,紫裙乌发,俨然一老妪,人呼石婆婆。

 寝舆鬼
寝舆鬼邵陵公曹芳废迁金墉,太宰郎范粲素服拜送,哀动左右。遂徉狂不言,寝所乘车,足不履地凡三十六年,年八十四终所寝之车。

 才不足凭
乡先辈古塘王惧斋格一日偕子莘、侄相立于门,望见顾山僧舍烟起,遂呼子侄,试以对语曰「山馆茶烟飞入白云添雨意」,侄即应声曰「溪庭砧杵乱敲明月杂秋声。」子构思终日不能对,惧斋怒而挞之。莘中正德丁丑进士,相以诸生困顿卒。才之不足以观人如此。

 邑城东门厄
万历丁丑腊月十九日,邑中迎春,止留东门出入,余三门俱闭,防有变也。临晚,城外人蜂拥旋归,城门下沮塞,蹋死四十七人,老者壮者少者,有霎时死者,有扶回死者,有迟延二三日死者。百年上下,耳所未闻,而忽罹此变,大是惊异。

 废宅赋别
「只为青蚨不济身,故庐今已属东邻。可怜今夜权为主,u到明朝便作宾。燕雀有情还恋旧,犬猫随我不知贫。殷ナ舾睹徘傲,他日经过陌路人。」此卖宅将行所赋者,不知出自何人。尝忆先君屡为儿辈诵之,将有警也,识以备遗。

 泊暑扑水
今人大厅五间之前重置屋者,俗名五厅三泊暑,谓可障蔽炎热也。夷坚志作扑水扑风板,又作屋翼剥风板。老学庵笔记云:「蔡京赐第宏敞,老疾畏寒,惟扑水少低,乃作卧室。」或又作仆处,谓厅上待客,童仆供待,宜列于此耳。

 猴畏
猴性畏竹扇声,道州最多。

 唐诗鼓吹误收 【「唐诗鼓吹误收」,原无「唐诗」二字,据明藏说小萃本补。】
唐诗鼓吹有胡宿诗,考胡宿乃宋仁宗庆定间知湖州,是误收为唐人也。

 日本妇饰
倭国妇人不裹足,发长,散披在后,至梢皆翦截极齐。服饰有扇子锦。

 辟世俗释道
梁武帝问达磨曰:「朕即位以来,造寺写经度僧,不可胜纪,有何功德?」答曰:「并无功德。」帝曰:「何以无功德?」答曰:「此但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随形,虽有非实。」又宗杲答曾侍郎书有云:「今时学道之士,只求速效,不知错了也,却谓无事省缘静坐体究为空过时光,不如看几卷经,念几声佛,佛前多礼几拜,忏悔平生所作罪过,要免阎家老子手中铁棒。此是愚人所为。」呜呼,自佛法入中国,所谓造寺、写经、供佛、饭僧、看经、念佛种种糜费之事,日新而月盛,但其力稍可为者,靡不争先为之。导之者固其徒,向非人心之贪,则其说亦无缘而入也。奈何世之谄佛以求福利者,其贪心惑志,缠绵固结而不可解,虽以吾儒正色昌言,恳切详尽一切,闻如不闻,彼盖以吾儒未谙佛教,所言无足信也。达磨在西域称二十八祖,入中国则为禅家初祖。宗杲擅名一代,为禅林之冠,所以保护佛法者,皆无所不用其心,其不肯失言决矣。乃至如上所云种种造作以为无益者,前后如出一口,此又不足信耶?且夫贪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