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第,有小儿衣纨绮戏阶下,指谓谢曰:“此前日之婴儿也,今始五岁,尚未语。”既寤,谓家人曰:“今日之事,必不可免。”居常戚戚不恰。考满又将赴调,复梦老父导之入门,见昔日之儿冠绯帽,紫袍银带,立于堂隆9宋叫辉唬骸按俗右讯潦橐樱若其谢我。”觉,大恶之,月余病卒。其子讷,庆历六年登进士第,亲说如此。
  ○刘观察宅
  京师保康门有刘观察之别第,每僦于人。翰林学士曾布,嘉瘫申之冬以乡贡将试礼部,僦此第以居。一夕不寐,闻厅中有人呼曰:“太尉来。”既而又有若往来问讯,切切细语,或如传授指令,皆以太尉为称,历历可审,甚讶之。翌日,究其宅之坊曲地里,则韩通之故第也,通尝为王彦钭逵谒沟谥下。
  ○柴氏枯枣
  邢州城东十余里,周世宗之祖庄也,门侧有井,上有大枣一株,世宗时柯叶茂盛,垂荫一亩,恭帝既禅,枣遂枯死。明道中,枯卉复生一枝,长一丈余,蔚然可爱,井中水如覆锦绣,柴氏惧,遂塞井伐木。明年,诏求五代帝王之后,柴氏自邢、蔡、虢等州诸族被甄叙入官者,三十余人,井枣之祥,亦非虚应。
  ○僧缘新
  武陵郡西,有佛庙曰栗园,院主僧畜一犬,几十年。一夕,梦犬语云:“累岁荷畜养之恩,今当与堤头杜翁家为男,故来奉辞。”僧既觉,不以为意。黎明,侍者以犬毙闻,因大惊,乃策杖至堤头,杜迎门谓曰:“何出之早也”延僧坐,僧曰:“昨夕檀越家岂有子孙之庆乎”翁对以媳妇夜生一男,及询以何由而知,僧遂以梦告。翁亦骇异,因许之为浮屠,令以披缁剪发,法名缘新,鼎人率知之。



  ●卷六
  ○王少保
  少保王公明,开宝八年乙亥拜秘书少监、黄州刺史,时王师问罪金陵,公帅师入豫章,市不易肆。至戊寅岁,受代徙传舍,有黄衣来谒,延之坐,乃曰:“公总兵入州洎解任,不戮一人,惠及物者大矣,阴骘垂涛藿。”袖中出一通青纸,朱篆数幅,曰:“他日舟至大孤山,当有黄衣来谒,必能识之。”才出门即不见。及至大孤山,果有黄衣□止。公大喜,亟召见,即以篆文示之,乃曰:“请纸笔易为真字。”即乌犀丸方,书毕而去。公神其事,遂依方合之,服者无不效。盛太尉乃太保之孙女婿,得黄衣亲书本,盛疾作,服之亦愈。
  ○范参政
  文正范公仲淹,字希文,天圣中以帖职通判陈州。时郡守以太夫人疾病,召一道士俾奏章祈蹋筑坛于正寝。郡守召公预其事,公窃笑曰:“庸鄙小人,安能达章帝所耶”但郡守以太夫人之故,多方以图安耳。既而复谓道士曰:“仲淹将来休咎可得知之否”道士曰:“唯俟至天曹问之。”既而秉简贽章伏于坛,自乙夜至四鼓,凝然不动,试扪其体,则僵矣。殆五更,手足微动,遽扶坐于床,饮以茶药,良久谓郡守曰:“奉贺太夫人,尚有六年寿,所苦不足忧也。”又谓:“公禄寿甚盛,必入政府。”郡守问:“今夕奏章何其久也”道士曰:“方出天阍,遇放明年进士春榜,观者骈道不得出,是以稽留。”公益不以为然,问曰:“状元何姓”曰:“姓王,二名,下一字墨涂之,旁注一字,远不可辨。”既而郡守之母疾苦寻平,明年春榜,状头乃王拱寿,御笔改为拱辰,公始叹道士之通神。
  ○麦道录
  麦道录本宦者,尝为入内供奉官勾当事材场,一日出西水门,有丐者死于汴河,岸之侧有败席短杖。时方大雪,独不积其身,麦异之,为市衫裤麻履故巾,瘗之于隙地。他日奉使谎樱至薄坂北一邮置,有一贫人诣门请见,仍云:“尝受恩,故来致谢。”麦召见,询其由,曰:“自顶至踵皆君所赐也。”麦罔然,良久方省瘗丐者事,乃延坐与语,屏左右,移时而去。麦既回京,发瘗,但见席杖而已。麦遂弃官为道士,为左街道录,年九十余卒。
  ○杨道人
  杨道人者,不知何许人也,往来郢之京山县、丰国范顿市中,好与小儿戏狎,虽大寒甚暑而未尝巾帻衣裳,惟裸露,而或以衣服赠人,旋即施与丐者,故人尤恶视之,往往逆知人中心事。复州苏绎寺丞得一烧朱砂银法,试之有验,往见之,杨即前曰:“涩涩酸朱砂,烧尽水银干。”更不复语。又,彭长官者,欲求地葬其母,以纸干之乞数字,直书云:翻车二十五千。既而果于翻车村得其地,以二十五贯市之。熙宁癸丑岁,辛子仪令京山,杨每来谒之,赠以衫帽,或留宿外斋,虽设衾榻,密视之,已安寝于地矣。未几,索纸笔横作二画,自一二三四书讫,授子仪,谛视之,乃四字也。果至四月,而乃父弃世。道途商贩皆云:“见其死于数处矣,而形状不改。”熙宁七年,卒于范顿豪民张绛家,为买棺,埋于市侧。市民朱如玉方客京师,是日见杨来访,不交一言,后朱自京师回,白县,开其藏,惟空棺耳。其异迹甚多,能记其一二也。
  ○李芝
  广州新会县道士李芝,性和厚简默,居常若愚者,间为两韵诗,飘飘非尘俗语。常读史传,善吐纳辟谷之术。肤体不屡濯,自然洁清,发有绿光,立则委地。所居房室不施关键。邑人崇向,施与金钱衣服无算,人取去,未尝有言。或召设祠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