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国。有不愿者,当令鸿胪自陈,授以职位,给俸禄为唐臣。人生当及时展用,岂可终身客死那?”于是胡客无一人愿归者,泌皆分领神策两军,王子使者为散兵马使或押衙,余皆为卒,禁旅益壮。鸿胪所给胡客才十余人,岁省度支钱五十万。

  补儒士 袭土官
  铸印局额设大使、副使各一员,食粮儒士二名。及满,将补投考者不下数千人,请托者半之,当事者每难处分。费宏为吏部尚书,于食粮二名外,预取听缺者四人,习字者四人,拟次第补,度可逾十数年。由是投考及请托者皆绝迹。
  土官世及,辄转展给勘,索赂土官,土官以故怨叛,轻中朝诸人。胡公世宁令土官生子,即闻府,子弟应世及者,年且十岁,朔望或有事调集,皆携之见太守,太守为识年数状貌。父兄有故,按籍为请官于朝。土官大悦服。
  

  蒋恭靖
  蒋恭靖瑶,正德时守维扬。大驾南巡,六师俱发,所须夫役,计宝应、高邮站程凡六,每站万人。议者欲悉集于扬,人情汹汹。公唯站设二千,更番迭遣以迎,计初议减五分之四,其他类皆递减。卒之上供不缺,民亦不扰。时江彬与太监等挟势要索,公不为动。会上出观鱼,得巨鱼一,戏言直五百金。彬从旁言:“请以界守。”促值甚急,公即脱夫人簪珥及绨绢服以进,曰:“臣府库绝无缗钱,不能多具。”上目为酸儒,弗较也。一日中贵出揭贴,索胡椒、苏木、奇香异品若干,因以所无,冀获厚赂。时抚臣邀公他求以应,公曰:“古任土作贡。出于殊方,而故取于扬,守臣不知也。”抚臣厉声令公自覆,公即具揭贴,详注其下曰:“某物产某处。扬州系中土偏方,无以应命。”
  上亦不责。又中贵说上选宫女数百,以备行在,抚臣欲选之民间。公曰:“必欲称旨,止臣一女以进。”上知其不可夺,即诏罢之。

  汪应轸
  汪应轸当武宗南巡,率同馆舒芬等抗疏以谏,廷杖几毙,出守泗州,泗州民情,弗知农桑。轸至,首劝之耕,出帑金,买桑于湖南,教之艺。募桑妇若干人,教之蚕事。
  邮卒驰报,武宗驾且至。他邑彷惶勾摄为具,民至塞户逃匿,轸独凝然弗动。或询其故,轸曰:“吾与士民素相信。即驾果至,费旦夕可贷而集,今驾来未有期,而仓卒措办,科派四出,吏胥易为奸。倘费集而驾不果至,则奈何?”他邑用执炬夫役以千计,伺侯弥月,有冻饿死者。轸命维炬榆柳间,以一夫掌十炬。比驾夜历境,炬伍整饬反过他所。
  时中使络绎道路,恣索无厌。轸计中人阴懦,可慑以威,乃率壮上百人,列舟次,呼诺之声震远近,中使错愕,不知所为。轸麾从人速牵舟行,顷刻百里,遂出泗境。后有至者,方敛敢不敢私,而公复礼遇之。于是皆咎前使而深德公。武宗至南都,谕令泗州进美女善歌吹者数十人。盖中使衔轸而以是难之也。轸奏“泗州妇女荒陋,且近多流亡,无以应敕旨。乃拘所募桑妇若干人,倘蒙纳之宫中,俾受蚕事,实于王化有裨。”诏且停止。

  沈
  世宗皇帝当幸楚,所从水道,则南京具诸楼船以从,具而上或改道,耗县官金钱;不具而上猝至,获罪。尚书周用疑以问工部主事沈。
  曰:“召商需树于龙江关,急驿上所从道,以日计,舟可立办。夫舟而归直于舟,不舟而归材于商,不难也。上果从陆,得不费水衡钱矣。”中贵人修皇陵,锦衣朱指挥者往视。乘间谓朱曰:“高皇帝制:皇陵不得动寸土,违音死。今修不能无动土,而死可畏也。”朱色慑,言于中贵人而止。

  范
  景藩役兴,王舟涉淮。从彭城达于宝应,供顿千里,舳舻万余艘,兵卫夹途,锦缆而牵者五万人。两淮各除道五丈,值民庐则撤之。傍庐置敝舡覆土板上,望如平地,居者以安。时诸郡括丁夫俟役,呼召甚棘。略不为储待,漕抚大忧之,召为语。谩曰:“明公在,何虑那?”漕抚怫然曰:“乃欲委罪于我。我一老夫,何济?”曰:
  “非敢然也。独仰明公,斯易集耳。”曰:“奈何?”曰:“今王舡方出,粮缸必不敢入闸。比次坐侯,日费为难。今以旗甲守舡,而用其十人为夫。波利得僦直,趋役必客,第须一纸牌耳。”曰:“如不足何?”曰:“今凤阳以夫数万,协济于徐,役毕必道淮而反。若乘归途之便,资而役之,无不乐应者,则数具矣。”都御史大喜称服。进曰:“然而无用也!”复愕然起曰:“何故?”曰:“方今上流蓄水,以济王舟,比入黄,则各闸皆泄,势若建瓴,安用众为?”曰:“是固然矣,彼肯恬然自去乎?”曰:
  “更计之,公无忧。”都御史叹曰:“君有心计,吾不能及也。”先是光禄寺札沿途郡县具王,食品珍异,每顿直数千两。袖《大明会典》争于抚院曰:“王舟所过州县,止供鸡鹅柴炭,此明证也。且光禄备万方玉食以办,此穷州僻县,何缘应奉乎?”抚按然之,为咨礼部。部更奏,令第具膳直每顿二十两,妃十两,省供费巨万计。比至,遣人持锭金逆于途,遗王左右曰:“水悍难泊,唯留意。”于是王舟皆穷日行,水漂疾如激箭。三泊供止千三百,比至仪真,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