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亦不嗜其味也。
  唐李卫公云:“维州,得之土蕃,号曰无忧城。”景讨校或以其与潍州名相乱,邮置文字率多往来住滞,乞改其名。仁宗曰:“此足以威西戎。”乃改曰威州也。
  淄州淄川县梓桐山石门涧有石曰青金,色青黑相杂,其文如铜屑,或云即自然铜也,理细密。范文正公早居长白山,往来于此,尝见其石。皇棠,公知青,遣石工取以为砚,极发墨,颇类歙石。今东方人多用之,或曰“范公石”。然不耐久,久则不免断裂。
  青州城西南皆山,中贯洋水,限为二城。先时,跨水植柱为桥,每至六七月间,山水暴涨,水与柱斗,率常坏桥,州以为患。明道中,夏英公守青,思有以捍之。会得牢城废卒,有智思,叠巨石固其岸,取大木数十相贯,架为飞桥,无柱。至今五十余年,桥不坏。庆历中,陈希亮守宿,以汴桥坏,率尝损官舟、害人,乃命法青州所作飞桥。至今沿汴皆飞桥,为往来之利,俗曰虹桥。
  庆历中,洪州江岸崩,得谢眺撰并书《宋海陵王墓铭》石。眺文固奇,而书亦有法,类钟繇书。石入沈括家十余年,后为夏元昭匿之。今不知所在。
  皇讨校范文正公镇青,兴龙僧舍西南洋溪中有醴泉涌出。公构一亭泉上,刻石记之。其后青人思公之德,目之曰范公泉。环泉古木蒙密,尘迹不到,去市廛才数百步而如在深山中。自是,幽人逋客往往贼诗鸣琴烹茶其上。日光玲珑,珍禽上下,真物外之游,似非人间世也。欧阳文忠公、刘翰林贡父及诸名公多赋诗刻石,而文忠公及张禹功、苏唐卿篆石榜之亭中,最为营丘佳处。元讨校青守以其地与王氏为水粑罚稍复完葺。
  华阳杨α,好古博物,家虽贫,尤好书画奇玩,充实中橐。家姬数人,布裙粝食而歌舞绝妙。故欧阳公赠之诗云:“三脚木床坐调曲。”盖言α之贫也。α,皇讨兴藁州西溪寺,夜阑灯灭,于暗中见光煜然。旦起视之,石也。询寺僧。云:“西溪,华下最胜处,郡僚宴集之地,故以此石镇内耳。”至夜,α移至别地,光复在焉。意在蕴玉,因求得之。辇至都下,使玉工视之,以为然。剖之,得玉,径数寸,温润纯美,光采粲然。工人惊之曰:“至宝也,今王府中未有其比。”会朝廷求良玉琢镇国宝,α因献之,遂为玺。镇国,华州军额,朝廷以名与玺同,乃改曰镇潼军。此亦异也。余叔父博士,为华州幕官,故知其详。或以为α所献,琢为苍璧。未知孰是。
  洛阳牡丹,岁久虫蠹,则花开稍小。园户以硫黄簪其穴,虫死,复盛大。其园户相妒,则以乌贼鱼骨刺花树枝皮中,花必死。盖牡丹忌此鱼耳。
  司马温公既居洛,每对客,贼诗谈文,或投壶以娱宾。公以旧格不合礼意,更定新格。以为倾邪险讠皮,不足为善,而旧图反为奇箭,多与之算,如倚竿带剑之类,今皆废其算以罚之;颠倒反覆,恶之大者,奈何以为上,如倒中之类。今当尽废壶中算,以明逆顺。大底以精密者为上,偶中者为下,使夫用机侥幸者无所措手。此足以见公之志,虽嬉戏之间,亦不忘于正也。
  唐彦猷,清简寡欲,不以世务为意。公退,居一室,萧然终日默坐,惟吟诗、临书、烹茶、试墨,以此度日。嘉讨惺厍嗌纾得红丝石于黑山,琢以为砚。其理红黄相参,文如林木,或如月晕,或如山峰,或如云雾花卉。石自有膏润,浮泛墨色,覆之以匣,数日不干。彦猷作《砚录》,品为第一,以为自得此石,端溪、龙尾皆置不复视矣。
  秦武公作羽阳宫,在凤翔宝鸡县界。岁久,不可究知其处。元塘年正月,直县门之东百步,居民权氏浚池,得古铜瓦,五皆破,独一瓦完。面径四寸四分。瓦面隐起四字,曰羽阳千岁,篆字随势为之,不取方正。始知即羽阳旧址也。其地北负高原,南临渭水,前对群峰,形势雄壮,真胜地也。武公之初年,距今千有七百八十八年矣。武功游景叔方总秦凤刑狱,摹刊于石,置之岐阳宪台之瑞丰亭,以贻好事者。
  李谦溥,太祖朝名将也。在汾、晋二十余年,大小百余战,未尝少衄。每巡边,老幼望拜,呼以为父。晚治第于道德坊,中为小圃,购花木竹石植之。颇与朝士大夫游。久之,以从弟谦钆适皇子陈王,贫无以资用,遂以所居之第质于宋延。后其子允正为通事舍人,侍太宗。问曰:“尔父力边三十年,止余一第,忍属它姓”允正具所以对,太宗即遣中使出内府钱付延赎还。王禹宰骷敲榔涫拢名二亭曰克家、肯构;宰相毕士安而下及诸名公赋诗纪述,自成一编。
  秀州祥符院僧智和蓄一古琴,瑟瑟微碧,文细,石为轸,制作精巧,音韵清越。中刊李阳冰篆三十九字,其略云:“南溟夷岛产木名伽陀罗,文横如银屑,其坚如石,遂用作此。”沈括《笔谈》、朱长文《琴史》著此琴,即唐相竟李勉所制响泉也。响泉之名,见《李勉传》。元棠,和死,州将以其琴匣送尚书礼部,符太常帐管,好事者时时鼓之。
  钱塘沈振蓄一琴,名冰清,腹有晋陵子铭云:“卓哉斯器,乐惟至正。音清韵古,月澄风劲。三余神爽,泛绝机静。雪夜敲冰,霜天击磬。阴阳潜感,否臧前镜。人其审之,岂独知政。”书“大厉三年三月三日上底,蜀郡雷氏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