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客吟残半夜灯。耽诗赋也。长夏惟消一局棋。耽博奕也。古有明训曰。是日已过。命亦随减。当勤精进。如救头然。今出家儿。耽曲f者固少。而前后三事或未免焉。将好光阴蓦然空过。岂不大可惜哉。

  时光不可空过(二)
  先德示众云。汝等出家。未曾立脚得定。忽已过三四十年矣。我等闻此真恳痛切之语。所当心战而毛竖者。乃有都将青春壮色。勤勤作有为事业。或奔南走北。言我参礼名山。或装塑修造。曰我兴崇三宝。或聚众起会。曰我助扬法化。此虽名色亦皆好事。非上所云赏玩曲f等比。而其为空过一也。一朝猛省前非。忽已龙钟衰朽。悔无及矣。故曰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呜呼。更有终身安然而不伤悲者。

  蔬食上宾
  一贵人齿高而爵尊。有上宾至。留饭。宾意其盛馔也。则粝饭及菜羹一器而已。无兼味。宾大叹服。今富家待客。烹炮煎炙羽毛鳞介等种种众生。大非也。或难曰。易言大烹以养圣贤者。何也。噫。独不闻二簋可用飨。亦易之明示乎。而僧家虽不宰杀。素馔多品。亦非所宜也。或又难。盂兰盆尽世甘美。以供贤圣僧者。何也。噫。独不闻贫母以残汁奉辟支而感生天之福。亦内典之明示乎。在心不在物故也。

  李卓吾(一)
  或问。李卓吾弃荣削发。著述传海内。子以为何如人。答曰。卓吾超逸之才。豪雄之气。吾重之。然可重在此。可惜亦在此。夫人具如是才气。而不以圣言为量。常道为凭。镇之以厚德。持之以小心。则必好为惊世矫俗之论以自偷快。试举一二。卓吾以世界人物俱肇始于阴阳。而以太极生阴阳为妄语。盖据易传。有天地然后有万物。而以天阴地阳。男阴女阳为最初之元本。更无先之者。不思易有太极是生两仪。同出夫子传易之言。而一为至论。一为妄语。何也。乃至以秦皇之暴虐为第一君。以冯道之失节为大豪杰。以荆轲聂政之杀身为最得死所。而古称贤人君子者。往往反摘其瑕类。甚而排场戏剧之说。亦复以琵琶荆钗守义持节为勉强。而西厢拜月为顺天性之常。噫。大学言。好人所恶。恶人所好。灾必逮夫身。卓吾之谓也。惜哉。

  李卓吾(二)
  或曰。子以成败论人物乎。曰。非然也。夫子记子路不得其死。非不贤子路也。非不爱子路也。行行兼人。有取死之道也。卓吾负子路之勇。又不持斋素而事宰杀。不处山林而游朝市。不潜心内典而著述外书。即正首丘。吾必以为幸而免也。虽然。其所立遗约。训诲徒众者。皆教以苦行清修。深居而简出。为僧者当法也。苏子瞻讥评范增。而许以人杰。予于卓吾亦云。

  中庸性道教义
  妙喜以中庸性。道。教。配清净法身。圆满报身。千百亿化身。体贴和合。可谓巧妙。细究之。则一时比拟之权辞。非万世不易之定论也。作实法会则不可。何也。彼以仁义礼智言性。岂不清净。然非法身纤尘不立之清净也。彼以事物当然之理言道。岂不圆满。然非报身富有万德之圆满也。彼以创制立法化民成俗为教。岂无千百亿妙用。然一身之妙用。非分身千百亿之妙用也。大同而小异。不可以不察也。或曰仁义礼智。孟子之言也。中庸止言天命而已。予谓至诚能尽其性。而继之以宽裕温柔十六字。非仁义礼智而何。故曰孟轲受业子思之门人也。不可不察也。

  赵清献
  公尝自言昼之所为。夜必焚香告天。不敢告者则不为也。吾以为如是之人乃可学道。后得法于蒋山泉禅师。有一声霹雳顶门开。唤起从前自家底之句。以如是精诚之心地而参扣自心。其得悟非偶然也。若夫身虽归佛。心不合天。止是游戏法门而已。

  经债
  乌镇利济寺。有僧师徒二人。俱称谨厚。托以经忏者日益众。因致饶裕。而吝啬。不自享用。亦不布施。后得疾。族人迎归调治。俄而谢世。平生积贮尽为族有。十年后。现梦于所亲曰。经忏未完者。阴府考较甚急。苦不可言。人世所传。闪电光中认字读还。信不诬也。笔之。以诫夫应缘者。

  净土寿终
  或问。第二愿云。国中天人寿终。更无生三恶道者。则有生有死。特不堕落耳。何谓生彼国者皆无量寿。曰。后不云乎。国中天人寿皆无量。除其本愿。愿出度生者。十疑论亦曰。生彼国土得无生忍已。还来此世救苦众生。则悲愿行化。非此土死生比也。

  龙舒往生
  或问。居士临终立化。其往生之祥。昭灼如是。而所辑大弥陀经。不免抄前着后。抄后着前。此一失也。又宋景濂谓居士于金刚经不用昭明三十二分。无论矣。亦不依天亲无着所定。而另为品第。此二失也。似于观经读诵大乘往生正因未协。而立化者何。答。此虽有过。然其平日念佛求生至真至切。至诚至笃。自利利他。功德非细。小疵不足掩其大善。尚有带业往生者。何疑于龙舒。或其品位不能与上上流。则未可知矣。

  直受菩萨戒
  予着戒疏发隐中。言必先受五戒十戒二百五十戒。然后受菩萨十重四十八轻戒。有讲师愤然不平曰。何以不教人直受菩萨戒。而迂曲如是。佛记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