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至周征还,又上章求为过海使,世宗怒除名,配沙门岛。知损将行,谓所亲曰:余尝遇善相者,言我三逐之后,当居相位。余自此而三矣。后才岁余,卒于海中。
  
  伤逝
  梁王规字威明,卒,皇太子与湘东王绎书曰:王威明风韵遒正,神峰标映,千里绝迹,百尺无枝,实俊人也。一逝过隙,永归长夜。金刀掩,长淮绝涸。
  宋范晔谋逆,子蔼连坐,就刑于市。晔醉,蔼亦醉,蔼取土及果皮以掷晔,呼为别驾数十声。晔问曰:汝嗔我耶?蔼曰:今日何缘复嗔,但父子同在,不能不悲尔!晔妻来别,先抚蔼,回骂晔曰:君不为百岁阿家,不感天子恩遇,身死固不足塞罪,奈何枉杀子孙!晔干笑而已。蔼幼而整洁衣服,竟岁未尝有尘点,死时年二十。
  齐豫章王嶷薨,武帝哀痛,敕王融作铭曰:半岳摧峰,中河坠月。帝流涕曰:此正吾所欲言也。
  陈鲁广达为将阵亡被执,愤慨而卒。江总抚柩恸哭,乃命笔题棺头曰:黄泉虽抱恨,白日自留名。悲君感义死,不作负恩生。
  宋孝武殷淑妃卒,邱灵鞠献挽词三首云:云横广阶暗,霜深高殿寒。帝摘句嗟赏。
  唐明皇西幸至马嵬驿,杨贵妃缢死,瘗于驿西道侧。上皇自蜀还,密令中使改葬于他所。初瘗时,以紫褥裹之,肌肤已坏,而香囊犹在。内官以献上皇,视之凄惋,令图其形于别殿,朝夕视之。元宗杨皇后,肃宗之母也。元宗命张说为埋铭云:石兽涩兮绿苔粘,宿草残兮白露沾,园有梅兮脂粉腻,不知何年开镜奁。
  朱梁末帝,唐庄宗纳其妃郭氏,许收葬末帝。殷鹏作志文警句云:七月有期,不见望陵之妾。九嶷无色,空余泣竹之妃。闻者为之凄然。
  
  汰侈
  梁贺琛言于武帝云:今之宴喜,相竞夸豪,积果如邱陵,列肴同绮绣,习以成俗,日见滋甚。宜严为禁制,导以节俭。}奏繁华,变其耳目。夫失节之嗟,亦民所自患,正耻不能及群,故勉强而为之。苟以纯素为先,足正雕流之敝。
  宋武帝时,岭南献入筒细布,一端八丈。帝恶其精丽劳人,即以付有司弹太守,以布还之,并制岭南禁作此布。
  夏世祖性豪侈,筑统万城,高十仞,基厚三十步,上广十步,宫墙高伍仞,其坚可以厉刀斧。台榭壮大,皆雕镂图画,被以绮绣,穷极文采。魏主入其城,顾谓左右曰:蕞尔之国,而用民如此,欲不亡得乎!
  魏河间王琛,骏马十余匹,以银为槽,窗户之上,玉凤衔铃,金龙吐旆。
  徐湛之产业甚厚,室宇园池伎乐之妙,冠于一时。门生千余,皆三吴富人子,资质端美,衣服鲜丽,每出入行游,涂巷盈满。雨日悉以后车载之。文帝每嫌其侈纵。时安成公何勖,无忌之子。临汝公孟灵,休昶之子也,并名奢豪,与湛之以肴膳器服车马相尚,都下语曰:安成食,临汝饰,湛之兼何孟之美。湛之孙绲,字君倩,仕梁为湘东王镇西咨议参军,颇好声色,侍妾数十,皆佩金翠曳罗绮,时襄阳鱼宏亦以豪侈称,府中谣曰:北路鱼,南路徐。
  宋谢灵运性豪侈,车服鲜丽,衣物多改旧形制,世共宗之,咸称谢康乐也。
  梁萧宏奢侈过度,修第拟于帝宫,后房数百余人,皆极天下之选。所幸江无畏服玩,侔于东昏潘妃,宝灾鼻万。豫章王综以宏贪吝,遂作钱愚论。
  鱼宏尝谓人曰:我为郡有四尽:水中鱼鳌尽,山中獐鹿尽,田中米b尽,村里人庶尽。大丈夫生如轻尘栖弱草,白驹之过隙,人生但欢乐。富贵在何时!于是恣意酣赏,侍妾百余人,不胜金翠服玩车马,皆一时之惊绝。有眠床一张,皆是蹙柏,四面周匝,无一有异,用银镂金花寿福两字为脚。
  陈孙`居家,颇失于侈。家庭穿筑,极林泉之致。歌童舞女,当世罕俦。及出镇郢州,乃十余舡为大舫,于中立亭池,植荷芰,良辰美景,宾僚并集,泛长江而置酒,亦一时之胜赏焉。
  隋文帝子秦王俊,盛修宫室,穷极侈丽,为妃作七宝罩篱车,不可载以马,负之而行。又为水殿香粉涂童,玉砌金阶,梁柱榱栋之间,周以明镜,间以宝珠,极莹饰之美。每与宾客妓女弦歌于上。隋虞孝仁性奢华,伐辽之役,以骆驼负函,盛水养鱼以自给。
  炀帝作西苑,其内为海,海北有龙鳞渠,作十六院,门皆临渠。每院以四品夫人主人,剪彩为芰荷,乘舆临幸则去水,而布之上。好以月夜,从宫女数千,骑游西苑,作清夜游曲,马上奏之。
  唐太宗盛饰宫掖,明然灯烛,与萧后同观之,谓曰:朕施设,孰与隋主?萧后笑而不答。因问之,曰:彼乃亡国之君,陛下开基之主,奢俭之事,固不同尔。帝曰:隋主何如?萧后曰:每至除夜,殿前诸位设火山数十,尽沉水香根,每一山焚沉香数车,以甲煎簇之,焰起数丈,香闻数十里,一夜之中,用沉香二百余乘,甲煎二百余石。房中不然膏火,悬宝珠一百二十以照之,光比白日。妾观陛下殿前所焚是柴木,殿内所k是膏油,但觉烟气薰人。太宗良久不言,口刺其奢,心服其盛。
  元宗以风俗奢靡,开元二年秋七月制乘舆服御,金银器玩,宜令有司销毁,以供军国之用。其珠玉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