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虢州刺史召为刑部尚书。瞻之贬也,人无贤愚,莫不痛惜。及其还也,长安两市人率钱雇百戏迎之。瞻闻之,改期由他道而入。未几复作相。初瞻南迁,刘邺附于韦路共短之,及瞻大用,邺内惧,召瞻置酒。瞻暴薨,时人皆以为邺鸩之也。
  后唐崔协父彦融,素与崔荛善。融为万年令,荛谒之,彦融未出,荛见按上尺题,皆赂遗中贵人,荛知其由径,始恶其为人。及彦融除司勋中,荛为左丞,通札不见,曰:郎中行止鄙杂,故未敢见。宰相知之,改彦融为楚州刺史,卒于任。诫其子曰:世世无忘荛。故其子弟尝云崔仇。
  石晋桑维翰与冯玉同在中书会,舍人卢秩满,玉乃下笔除工部侍郎。维翰曰:词臣除此官稍慢,恐外有所议。因不署名。属维翰休段玉,竟除之。由此尤不相协。玉以语激少帝,出维翰为开封尹。或谓玉:桑公元老,奈何使之尹京,亲细猥之事?玉曰:恐其反尔。曰:儒生安得反?曰:纵不自反,恐其教人尔。
  五代汉王章置酒,会诸朝贵为手势令,史宏肇不闲其事,客省使阎晋卿坐次,宏肇屡教之。苏逢吉戏之曰:坐有姓阎人,何忧罚爵。宏肇妻阎氏本酒家倡也,意逢吉讥之,大怒,以丑语诟逢吉。逢吉不应,宏肇欲殴之,逢吉起去。宏肇索剑欲追,杨泣止之曰:苏公宰相,公若杀之,置天子何地!愿熟思之。宏肇即上马去。与之联镳送至其第而还,于是将相如水火矣。
  
  漏
  谢凤子超宗,宋帝赏其文谓谢庄曰:超宗殊有凤毛,灵运复出矣。时右卫将军刘道隆闻此语,出候超宗曰:闻君有异物,可得见乎?超宗曰:悬磬之室,安有异物?道隆曰:侍宴至尊云君有凤毛。超宗闻讳,徒跣还内。道隆谓检觅凤毛,达暮停待不去。
  梁何敬容作宰相,浅于学术。尝有客姓吉,敬容问:卿与丙吉远近。客答曰:如明公之与萧何。
  侯景篡,梁王伟请立七庙。景曰:何谓七庙?伟曰:天子祭七世祖考,故置七庙。并请讳。景曰:前世吾不复忆,惟阿爷名浚且在朔州。伊那得来啖是?众闻咸笑之。
  北齐王皓从文宣北征,乘赤马,旦蒙霜气,遂不复识。自言失马。虞侯为求觅不得,须臾日出,马体霜尽,系在幕前,方云:我马尚在。
  北齐源师摄祠部,属孟夏以龙见请雩。时高阿那肱为录尚书事,谓为真龙出见,大惊问龙所载六经何颜色,师曰:此是龙星,非真龙也。阿那肱忿然作色曰:汉儿多事,强知星宿。
  隋刘臻为仪同,有刘讷者亦为仪同。俱为太子学士,情好甚密。臻住城南,讷住城东,臻尝欲访讷,谓从者曰:汝知刘仪同家乎?从者不知欲访讷也,谓欲归本家,既扣门。臻犹未悟,谓是讷家,据鞍大呼曰:刘仪同可出矣。其子迎门,臻惊曰:汝亦来耶?其子答曰:此是大人家。于是顾眄久之方悟,怒叱从者曰:吾欲造刘讷尔。
  隋苏威为仆射,立条章,每岁责民间五品不逊。或答者,乃云管内无五品之家,不相应领。类如此。
  隋王劭爰自志学,至乎暮齿,笃好经史,遗落世事。用心既专,性颇恍惚。每至对食,闭目凝思,盘中之肉辄为仆从所啖。劭弗之觉,惟肉少数罚厨人,厨人以情白劭,劭依前闭目,伺而获之。
  唐王君廊为幽州都督,李元道为长史。君廊屡为非法,元道数裁正之。后君廊入朝房玄龄,即元道之从甥也,元道附书,君廊私发之,不识草字,疑其谋已,惧而奔叛。
  旧史唐绍传云,先天二年冬,今上讲武于骊山,绍以修仪注不合旨坐斩。此元宗事也。修史者刘煦,后唐人也。乃谓之今上,盖只用旧史,失于删润尔。
  李林甫典选,选人严迥判语用m杜二字,林甫不识m字,谓吏部侍郎韦陟曰:此云杖杜,何也?陟俯首不敢言。
  李林甫引萧炅为户部侍郎,炅尝与严挺之同行庆吊,客次有礼记,炅读之曰:蒸尝伏猎。挺之戏问,炅对如初。
  太常少卿姜度生子,李林甫手书庆之曰:闻有弄獐之庆。客视之掩口。
  崔敬嗣为房州刺史,供给中宗,深德之。及登位,有益州长史崔敬嗣,每进拟官,皆御笔超转者数四。后引与语,乃同姓名人也。为房州刺史者死矣。
  第五琦为相,贬忠州长史,既在道,有人告琦受人黄金二百两者,遣御史刘期先追按之。琦对曰:二百两金十三斤重,忝为宰相,不可自恃。若其付受有凭,伏请准法科罪。期光以为此是琦伏罪也,遽奏之请除名,配流夷州。驰驿发遣,仍差纲领送至彼。
  李克宁初封陇西郡公,进武威郡王,每上疏,连称二封,颇为时人所哂。
  来子为御史时,有朝士不带靴而朝者,子弹之曰:臣闻束带立于朝。举朝大噱。
  李绩征高丽,令元万顷作檄,其语有:不知守鸭渌之险。莫离支报云:谨闻命矣。遂移兵固守鸭渌。官军不得入。万顷坐是流于岭外。
  李克用擒刘仁恭父子,命掌书记王缄草露布,缄不知故事,书之于布,遣人曳之。
  石晋康福镇天水日,尝有疾。幕客谒问,福拥锦衾而坐。客有退谓同列曰:锦衾烂兮。福闻之,遽召言者,怒视曰:吾虽生于塞下,乃唐人也,何得以为烂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