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也。闺门之内,颇称柔淑。
  生每偕两女出游,临雨花,渡桃叶,见者羡慕之,以为神仙携偶,下瞰尘寰也。有道士见之,引生私问曰:“君拥此,宁不惧乎”生色变,问其故,道士曰:“君妖气贼神,不治将死。”生固疑二女或害己,乃以实告。道士书一符与之,令持归,系于私处,交接之际,乃能胜之,则妖气可除而元气可复。言罢,飘然竟去。
  生信之,夜将寝,悬符于两股之间。二女已知,故诘之,不以告。惜怨怒曰:“久同枕席,何太无情,而使妖道窜入闺中乎”阿怜笑曰:“妹勿怒,当擒此野猪,迟则无及矣。”亟令生解符。符已不可解。令卧而烛之,则豕鬃蠕动著胯下,将啖其势矣。生大恐,乃亟呼“二卿救我”。阿惜口:“郎君负心,合受此祸。然我辈芳洁,安肯作乌将军妇哉”阿怜已袖刀,即胯下割之。生楚极昏寐,有倾而苏,见道士反缚于庭柱,二女指以问生曰:“是此物教尔否”生方怨道士卖己,起而挞之。道士低头不语。二女曰:“此野猪魅也潜以隐身符授郎君,欲作郎君胯下物犯吾姐妹,而饮其元精,淫狠极矣!当令复其形而宰割之,为郎君取酒。”道士哀求,二女以水浇其首,倏已化为一豕矣。命婢杀而烹之,味殊甘腴。
  生饮酒既醉,求二女与寝。二女曰:“郎体己为豕气所中,妾等义不可再辱,请从此辞矣。彼媚娘者,为淫媚过多,为神所怒,责令受生女体,堕入烟花,不复能自变化,竟失本来面目。此吾前车矣!”生闻言惨然,深自悔恨,并问此后能见否。二女凝思久之,曰:“三十年后,相见于少室山下,所以报伉丽之情也。”言罢洒泣,举家望空而去。
  生坐至天明,视所居,乃牛首山也。松柏荫翳,人迹杳然。
  向所熟游,故能识之。旋造媚娘述其事,媚娘亦罔然,不复记忆。
  荷袈裟
  从曾伯祖讳瞻,言其前身,邻村寺僧也。僧素持念,有修行。
  公父讳子惠,长者也,而家颇裕。僧甚慕之,尝语人曰:“吾敲木鱼、宣贝叶以种善果,惟愿来生为公嗣子足矣。”一日,余族有人遇僧于里门,问何之,答曰:“子惠公家去。”已而公生。族人偶过公家,问:“僧至何事”皆曰:“僧未尝来也。适举一子耳。”族人甚讶,亦不言,即造寺访僧,已捏矣。问僧气绝之时,即己见僧之时,亦即公降生之时也。盖公即僧转世也。僧之志愿于是乎遂。
  公浑厚有德,蔼然可亲。孩提孺子,莫不依之,相与戏笑狎呢也。席厚履丰,康宁安乐,年八十馀而卒。平生宽衣缓带,双履拖沓,不甚修边幅,人谓之“荷般裟”云。
  又,新城僧与涂翁相善。一日,翁坐堂上,僧忽至,径入其妇室。翁怪之,就问,则无见也。时妇方产儿,惟一足未下。急使人觇于僧寺,僧已死矣,唯一足尚屈,引而伸之,而儿之一足遽下。遂名世,存故名也。长举进士。――与公事甚类。
  又,余阅古人说部所记前身事,僧居十之七八。是知轮回因果说本释氏,故其验为特多。而叔子金环,大华念珠,其偶然者矣。
  紫衣吏
  吾乡某翁,贾人也,饶于财而性吝,学者轻之。翁慨然叹曰:“所以不齿于诸君子者,不学故也。我老大,良已矣。我能教子,安见铜臭者之不书香乎”
  其子方七岁,性奇鲁。援师教之,礼隆意盛。师感其厚,训牖百端。十年不能卒一册,虽寻常字义,莫能解也。师不得意,辞去。复请他师,亦未就。
  不得已,哲自督之,不住少懈。每夜三更,自携粥及果饵,往助技勤。至则书声琅琅,或对书默视,翁窃幸无师而其勤如此,虽愚可教也。后颇闻人言,其于实欺父,每夜假寐,闻父至则觉,父去则仍隐几耳。翁初不信,细察其故,盏缘住宅与书舍稍隔,未至数十步,有石当道置未安,翁经其上,辄占沓作声,子乃闻而觉之也。其夜密从他道行,掣棒伺窗外,子果昏睡几上。翁气塞,谓“不肖如此,留之且辱己”,痛决之。夜探无救者,其子竟毙于杖下。翁返内,亦不告其妻。
  经两日,将使埋之,忽其子趋入内,叩首翁前自陈:“架上万卷书已尽读,大人何责之深也”翁惊其复苏,叱曰:“尔不死,犹敢妄言”取数册试之,背诵如流,不失一字,皆平生未尝诵及者。翁喜极,复令出与诸儒试,则皆莫能难,反难诸儒。并角文,文亦莫能及。于是皆惭伏流汗,匍匐称弟子。群知其天授,非人力也。向时轻翁者,皆愿纳交焉。
  翁详叩其由,子对曰:“是日杖死后,便有二神来相引。至一处,室宇如宫阙,中座一神如王者,指儿谓紫衣吏曰:“是为某翁子,其父教子颇笃,惜是子太愚,宜为易其心。”史乃剖儿心出之,别以一心置儿胸,仍引还。故儿得复见天地,书亦无所不记也。”
  后举进士,登仕籍,天下仰之。盏吾乡先辈之擅名于世者。
  以传闻异辞,不能确定其为谁。
  胭脂娘
  王氏为云林巨族,家畜名书古画,累世宝之:美人一辐,化工笔也,――妖姬数人,倚阑扑蝶,――挂于斋壁。王氏子韶,年十六,盖风韵之士,而骛于情。每注画神移,向壁痴语,殆有叫活真真之想,乃题二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