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至半道,足跌伤甚,莫能行,甲遂先到。
○两王难当二堂
蜀先主祠,在成都锦官门外。西挟即武侯祠,东挟即后主刘禅祠。蒋公堂帅蜀,以禅不能保有土宇,因去之。大慈寺有蜀后主王衍铜像,程公堂权帅,毁以铸钟。蜀语曰:“任是两王,难当二堂。”
○曾鲁公与旁舍生钱偿鬻女直
谢逸记曾鲁公布衣游京师,舍于市侧。旁舍泣声甚悲,诘朝过而问之。旁舍生意惨怆,欲言而色愧。公曰:“若第言之。或遇仁人,戚然动心,免若于难。不然,继以血,无益也。”旁舍生顾视左右,欷劬弥,曰:“仆顷官于某,以某事而用官钱若干。吏督之且急,视其家无以偿之。乃谋于妻,以女鬻于商人,得钱四十万。行与父母决,此所以泣之悲也。”公曰:“商人转徙不常,且无义。爱弛色衰,则弃为沟中瘠矣。吾士人也,孰若与我?”旁舍生跽曰:“不意君之厚贶小人如此。且以女与君,不获一钱,犹愈于商人之数倍。然仆已书券纳直,不可追矣。”公曰:“第偿其直,索其券。彼不可,则讼于官。”旁舍生然之。公即与四十万钱,约曰:“彼三日以其女来。吾且登舟矣,俟若于水门之外。”旁舍生如公教,商人果不敢争。携女至期以往,则公之舟无有也。询旁舟之人,则曰:“其舟去已三日矣。”其女后嫁为士人妻。逸自言,元贪四曛辆┦Γ得于邺郡黄正叔。以为公墓刻不载,故惜其不传,因书其大略云。
○樊若水按所仇家酒额因破其家
樊若水,江南人。贫甚,游索,乡人不为礼。后北游,建策置浮桥采石,以渡天兵。江南平,擢为本路转运使。所仇之家,方开酒场。樊乃于岁除日卖酒众多之次,按其所入以为额。其家坐是输纳不逮,家遂破焉。
○马知节直诚不善书
真宗朝,签书枢密院马公知节,武人,方直任诚。真宗东封,下至从臣,皆斋戒。至岳下,抚问执政曰:“卿等在路素食不易。”时宰相臣僚有私食驴肉者,马乃对曰:“亦有打驴子吃底。”及还都,设醒纭?封府命吏屏出贫子,隔于城外。上御楼,见人物之盛。喜顾宰臣曰:“今都城士女繁富,皆卿等辅佐之力。”马乃奏曰:“贫底总赶在城外。”左右皆失色,真宗以为诚而亲之。事多类此。马公一日从驾游幸,群臣皆赋诗。马素不习文,真宗强之。既奉曰:“臣不善书,乞宣陈尧叟与臣书。”真宗如其言。陈时为首枢,议者惜之。
○狄武襄一鼓而破侬智高
仁宗以广源蛮侬智高寇岭外,陷数州,乃遣狄武襄出督战。用延州蕃落骑兵,一鼓而破。捷至,帝愀然无喜色,曰:“杀人多乎?”
○陈谏议偿直取马
太尉陈尧咨为翰林学士日。有恶马,不可驭,蹄啮伤人多矣。一旦,父谏议入厩,不见是马。因诘圉人,乃曰:“内翰卖之商人矣。”谏议遽谓翰林曰:“汝为贵臣,左右尚不能制。旅人安能蓄此?是移祸于人也。”亟命取马,而偿其直,戒终老养焉。其长厚远类古人。
○章郇公与丁晋公会博
章郇公作正字日,寒食,与丁晋公会博,胜且厚。丁翌日封置所负银数百两归公。明年寒食复博,而郇却负于丁。丁督索甚急,郇即出旧物以偿之。而封缄如旧,尘已昏垢。丁大服其量。
○造九鼎
玉仙观,在京城东南宣化门外七八里陈州门,是也。仁宗时,有陈道士修葺亭台,栽花木甚盛。四时游客不绝,东坡诗所谓“玉仙洪福花如海”是也。《吕氏家垫记》云“一日,学院诸生偕往。见石一截,黄色,用木牌标记曰:‘万年松化石。’佥曰:‘如何对得?’晋之叔曰:‘三日雨为霖。’”吕氏所记松化石,乃西川物耳。徽宗崇宁四年,岁次乙酉,制造九九鼎。按制造官《魏汉律状》云:“承内降,铸造鼎鼐。内帝座鼐,如天之正毕之数。外有六围,若易之六爻之象。中叠五重,以应九五之龙,惟上九虚之。其五重,谨按师旨,合用万载松化石并龙牙石,各一尺二寸为一重,用松石一块周围。第二围用龙牙石一块,亦用宝器捧。第三围、第四围各用松石一块,亦高一尺二寸。第五围用龙牙石一块,如干之六爻上九之爻。所有合用龙牙石并万年松化之石,自皇碳湮鞔ㄈ〉剑祗备造鼎。今见在城南玉仙观内,有此石五段,松石三,龙牙石二,并堪充今律鼎中五围使用。伏望详酌,特赐指挥,下所属取索前来应副。”然则崇宁所用松化石五段,乃吕氏所记之石也。据《魏汉律状》称,皇碳洌西川取到,祗备造鼎。乃知仁宗朝已尝议造九鼎矣。
○监酒要术
乖崖张公,尝有监务之官,而辞于公,因以请教。公曰:“监酒税之法,初无多言。但好酝酒,剩饶人,则沽者众矣。即是要术。”
○状元焦
元丰八年,尚书户部侍郎李定权知贡举。给事中兼侍讲蔡卞,起居舍人朱服,同权知贡举。其夜四鼓,开宝寺寓礼部贡院火。承议郎韩玉、冀王宫大小学教授兼穆亲宅讲书翟曼、奉议郎陈之方、宣德郎大学博士马希孟,皆焚死。其后别更,得焦蹈为魁。谚曰:“不因开宝火,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