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旷夫,上干天和,下绝人纪,损德败俗,莫此为甚。今虽谆言苦劝,其奈听如不听。予之愚见,全赖在位贤官长,力挽颓风,于每年十月初,(z乞)令各乡保,挨家通查,某某家有婢女,几人几多岁,不论城乡,大家小户,总不过二十岁,或外嫁经纪平人,或内婚本家童仆,俱于岁内尽行配合。如不依从,许令婢之父母亲族具呈领回婚嫁。不许给当卖身价,亦不许藉情略卖远地。其有隐匿不报,或婢身孤孑,过期不配者,许地邻举首重究,仍将婢择贫男无妻者配之。如此则人皆有室家之好,淫风止而德甚大矣。



第十种 《通天乐》



  尊变卑

  日中则昃,人生得志能有几时。所以福分胜人者,其势力必不求胜于人也。

  谦卦六爻皆吉,谦受益也。既济六爻皆无吉利之辞,初爻深致其戒,谨得无咎,满招损也。

  扬州府虽系淮扬道属员,然其职分大小,不过相隔一间。旧例新道官上任,扬州府必具官衔脚色手本,由脚门报门趋进跪下。道官即吩咐掩门,内衙师生坐待茶,从不叩头庭参者。

  曾有高淮道,为人奢华骄傲,新到任,就不循旧规。那时施府尊讳世纶,往淮进谒,双手捧着红手本,站在脚门俟候报门进谒,当堂跪下,旁边竟不打鼓退堂,又不吩咐掩门请起。施公此时无奈,只得叩头庭参而出。气恼不过,随即差拿道官的头役处治。有府柬房力禀说:“道尊虽是弟兄官职,毕竟老爷系他属下。岂有府官反拿道役处治之理。”再三婉禀,施公只得忍气回来。方才过了三个月,施公忽接到按察司一牌,仰扬州府即刻差拘高淮道审明,连人解司定罪。原来高淮道于到任之初,即得民间许多贿赂,又科派民间许多供用器物,旋被部科风闻题参,因此发院司转发扬州府审解。此时施公即差人拘高某来扬,随悬牌大书一起犯官高某限次日午堂听审。那时高某知道,必然报复昔日庭参,难免受辱。星夜请了合城乡宦,再三恳情,求在内衙审问,稍存脸面。施公回云:“高某到任之日,旧例内衙谒见他,并不依从,我已在堂上叩头。今日本府并不违例,只照旧堂上审问,并无别说。”众宦再三禀恳,坚辞不允。高某无奈只得布衣去帽,报门一起犯官高某进审。在堂中跪下,叩头,完,施公旁坐不答。叫取草簟,许他在地上坐着问供。幸喜施公有量,见高某叩谒,便不记往事,从宽详解,照律问罪,追赃给民。世上反复的事也甚多,从不曾有如此迅速。仕途窄狭可不畏哉。至有财富势力者,亦不可恃以凌人也。

  骄傲论

  昔袁了凡曰:“易称:天道恶盈而好谦,鬼神害盈而福谦。书曰:满招损,谦受益。每见寒士将达,必有一段谦光可掬。盖天之将发斯人也,未发其福,先发其慧。此慧一发则浮者以实,肆者以敛,必然之理也。是以人必虚心屈己,常有K然不足之意,方是受福根基。”王阳明曰:“今人病痛大段,只是傲。千罪万恶,皆从傲生。傲之反为谦。谦字便是对症之药。凡人之傲者,必自足,自足则中满,中满则内无受益之地。傲必凌人,凌人必绝物,绝物则外无启迪之人。是德日减而过日集。”此等人无论不发,即发亦无大受用。每见无知之人,小有才华,生当顺境,根器既薄,性情又劣,气质又刚,识量又浅,自谓才可惊人,权能压众,一切骄容傲态,无所不至。喑哑叱咤,妄逞威锋,凡遇贫寒亲族,朴实宾朋,恣意凌侮,甚且呵群骂座,辱人难堪,岂知人情反复,冰山自倒,死灰可燃,其取辱更甚焉。



第十一种 《通天乐》



  投胎哭

  我向日以投胎因果,疑信相半。今亲闻悲嚎知千真万确。世人急各行善戒恶,切莫迟缓。

  心为佛菩萨,圣贤之本,又是地狱畜生之根。云被毛从此得成佛也。由他真至言也。

  我曾在北门城外赴酌,敝友留酒谆切,及至回来城门已闭,只得在城外徐舍亲家借宿。睡至半夜,耳中忽听得如有数百人悲嚎啼哭,喧嚷嘈杂,且多外省蛮侉声音。我大惊骇,犹恐火盗,急急披衣开门,到天井中四边仰望,里露满天,忙喊舍亲询问。舍亲说道:“此房隔三家,即是炕房,是专抱小鸭的所在。炕房人先将鸭蛋几百,铺在炕上,微火烘出小鸭来。这众声悲哭,都是在生时为恶行凶的坏人,受过地狱刀山油锅的苦罪,鬼卒押来投胎变鸭,遭刀杀汤煮,供人食馔的。这许多人因不肯来,所以嚎哭。我们住房邻近听惯的。”我才知道。睡到次早,我同舍亲往炕房亲看,果见几百小鸭,也有才脱蛋壳的,也有半节在蛋内尚未全脱出的。我又问炕房人:“你们炕鸭可听见有悲哭声么。”炕房人说道:“怎么没有,每到炕鸭的那一夜,但听见先有冷风一阵,吹得灯烛昏暗,又吹得屋上瓦响泥撒。我们听有此风,都另躲在略远些的空房里,让风过去,那风中有许多悲哭声,一时风过我们就知道蛋里小鸭出了,随往炕上收小鸭。”我听完了,方知实事。

  前年春天,曾有一夜我睡到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