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复得木人,巫云此必门子所为。刘曰:门子无怨无德,胡为厌我?命搜女巫,于其怀得小木人甚多,即杖杀之。王氏闻之亦悟,父子欢然如初。
  扬州宝应县有周秀才者,年少时,其父与聘同县张御史女。张卒,女患颠疾,周氏欲罢婚,女家亦许之,周生独不肯,曰:「女之疾,吾之命也。且张公已没,人将不议吾家耶?」卒娶之,逾一年,生一子,女疾亦瘥。
  无锡有金生者,尝有役事至湖广茶陵州,时暑天,经溪涧,浴之,忽阴中痛。及归,痛时作,每作觉其中有物,用力出之,其物类枣核,坚硬如铁,后每痛必出,不久竟死。又有周某者,蓄一黑犬,甚爱之,食必亲饲。后犬病瘛,周恐伤人,锁之屋柱。一日饲之,被啮其臂,周且痛且怒,乃烹食之,食已疾作,口出犬声,有物如蚯蚓状,从阴中出,痛不可忍,诸药莫疗而死。
  沈万三之富,炉火所致。其子既戍边,犹用以自给,蓄牛马千计。无锡某御史尝按辽阳,友人知其事,劝取其方。御史至,即坐沈以强盗系之狱。沈求免,御史曰:能予我丹方者,贷尔罪。沈谢言无方,但先世所遗成药耳。因献数合得免。御史归,分友少许,友亦致富。
  天顺成化间,吴有龚驮子者,与妻僦居,每三五日一出市薪米而归,归即闭门,不治生产,人不之疑也。龚后老死,邻人于其家得鼎盎之属,始知其有炉火术云。
  有道者语先君云:不生不杀。先君遂不畜鸡豕。客至,市以供之。又云:人求道,须于功名上闹一闹,方心死。
  朱晦翁有《乞汞帖》云:欲观造化之理,今藏湖之道场山。
  朱晦翁居白鹿洞,与白玉蟾善,一日登山值雨,有田父举手指空,雨为之不濡。门人问曰:「何术也?」翁曰:「偶然耳。」他日,翁患膝创颇剧,玉蟾取水为洗之,随手而脱。翁惊再拜曰:「师何神哉?」玉蟾曰:「偶然耳。」翁大惭,然终不穷其术。翁为江西提刑,闻唐开府紫虚真人尚在某山中,使人持书乞为弟子,且曰:「能以道相授者,当来,不尔不敢见。」紫虚复云:「道不可传,朱某必不至。」门人请曰:「仙师尝云传道必择世间忠孝之士,元晦真儒,奈何拒之?」紫虚曰:「吾道贵诚,朱某不诚耳。」弟子请其故,曰:「朱某阴悦吾道而阳非之,是谓不诚,不可传也。」
  张三丰有遗墨仆,少好道,走四方无所得。至正末某岁,遇陆龙先生于嵩山,授以真诀,遂而超悟。陆先生图南之高弟子也。
  三丰去金陵,太祖欲见,不可得,命真人张宇初求之,宇初惧,诣武当山,拜表云:望都差将吏访于洞府名山。今其表见本山志。
  今世祈子奉张仙,其状纱帽挟弹者,乃蜀主孟昶像也。初花蕊夫人得幸于昶,国仁入宋,艺祖亦宠之。夫人德故主,日悬其像室中。一日艺祖入见而问之,夫人仓卒对曰:「此张仙也,奉之宜子。」由是传播民间。
  孝宗皇帝山陵毕,有五色云起于陵上,结成彩凤飞去。圣主返仙,不偶然也。
  予在礼曹,当郊天之前一日,与同官露坐,忽五色云见于日下,氤氲鲜翠。予急索酒跪饮之,亦平生奇观也。
  义门郑氏藏书最多,永乐初,进其什之四五,今内阁多有其本。徐天全所藏,盖多出此。予教徐之孙,尝见有义门印记。后其子售逸狼藉,予贫不能买也,至今惜之。
  浙江人钱知县D继室许氏,临平人,名W姬,善于词翰,尝有绝句诗云:「鹊噪未为喜,鸦鸣岂是凶?人间吉凶事,不在鸟声中。」又有新月诗云:「三星明灿烂,一仰一钩金。似吾深闺里,春来夜夜心。」
  江西袁御史道为太平知县,时县有老民,家深山中,以骡驼钱物,乘之出山,中途骡拗,不肯行,老人无以为计。适一人乘驴而至,谓老人曰:「汝何之?」曰:「县前耳。」其人绐以偕往,且曰:「汝老人,骡拗若是,我驴驯,暂以代之,何如?」老人谢焉。其人乘骡,鞭之疾行,老人追不能及,失其所在,悔恨欲绝,不得已,讼于袁。袁命以驴置厅事,后四日来。袁饿驴四日,老人至,问曰:「汝认骡去路乎?」曰:「知之。」遂命隶卒牵驴,与老人抵失骡所,纵驴任其所之,驴以饿甚,且熟识故道,疾奔至家,则骡正系于门,吏卒缚其人见袁,竟服罪焉。
  文宗儒宰永嘉县日,有商人籴米,倩人担之,其人出商不意,从别道去,商踪迹不能得,讼于文。文受其讼,佯为不理,命姑退。未几,召仓官云:欲下仓视粮,命各乡里正集脚夫于仓。是日,文人命商人立于门仓,脚夫一一过目,果获其人,遂服辜。
  本渎市民张玉,性甚孝,父虽老,好为人解纷。一日,为乡里圆融讼事,与玉议,欲得白金数两,赂公使,则事易平。玉初不欲翁往,恐拂其意,乃计所贸易有铤,即取其一,割白布尺许,裹以与翁,翁与众至邑前,丛饮酒家,欢呼大醉,失所携物,谓同行者曰:「我与儿议,彼不欲吾来,而吾强来,今物已失去,事亦无成,我何面目归见彼耶?」乃留宿邑西精舍。同行者归语玉,玉曰:「钱帛傥来之物,失之则已,何为不归?」复取所留锭,裹以尺布,与众人城,绐曰:「翁昨日之物,乃众相戏剧,藏挟而归,今复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