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也今者
追想韦湖南犹孔门之训其他则吾不知因纵言之
以报公理示之议当矣又何以规议既成客或谓佑
甫曰韦湖南魏江西二观察颇尝知其风味公直简
谅魏则先之饰情强仁韦之志也今吾子之论无乃
剥魏而附韦乎且子魏之上介也论议不隐恐非春
秋内鲁故宋之义盍辩焉佑甫应之曰噫宁以他规
我是论也吾复之熟之有日矣韦湖南之晋饰情强
仁诚如来议礼不云乎先王制礼贤者俯而就之不
肖者企而及之子张曰先王制礼不敢不至焉韦氏
之丧朋友纵不由衷亦与夫二者之义合矣吾虽欲
不与其可得哉至于故府公魏尚书公直简谅清身
敬职郡人戴于下朝听满于上狼藉甚盛岂造次之
所尽哉但于邢副使之丧若忍悲而就宴可谓哀乐
失其节乃左氏传所载乐祁告人曰君与叔孙其皆
死乎及子招乐忧谓也若情不至焉率而为宴则礼
经所谓直情而径行者吾虽欲勿议又不可得也且
吾之所论者因公理所著丧朋友议故纵言及之非
敢定二观察之褒贬湖南吾取节焉而已矣来议又
以吾尝为魏公使介今兹着论异于春秋隐鲁故宋
者兹又近而非中也仆才虽不腆中台之剧曹郎且
兼柱下史有名于着定矣受命为尚书介弥缝润色
之职事安可见责以敬故君之祀呜呼晋悼公魏绛
之君也绛戮悼公之弟韩厥赵宣之所任也厥戮宣
子之仆及其终也悼公谢魏绛曰无重寡人之过宣
子曰可贺我矣而绛厥无罪焉岂当不慎重公平之
世论议之与刑罚当岂异哉子何见过深也自汉徐
孺子于故举主之丧徒步千里而行一祭厚则厚矣
其于传继非可也历代莫之非也近日张荆州九龄
又刻石而美之于是后来之受举为参佐者报恩之
分住往过当或挠我王宪舍其亲戚之罪负举其不
令子孙以窃名位背公死党兹或近之时论从而与
之通人又不救遂往而不返徐生徐生得非失中之
履霜也常积愤懑因而书之
  臣友论          李德裕
君之择臣士之择友当以气志为先患难为急汉高
以周勃可任大事又曰安刘氏者必勃也文帝戒太
子曰即有缓急亚夫真可任将兵此皆得于气志之
间而后知可以托孤寄命矣何者人君不能无缓急
士君子未尝免于忧患故汉高知周勃可托文帝识
亚夫可任信陵降志于朱亥爰盎不拒于剧孟且夫
周文有闳夭而御侮宣孟以弥明而免难孔圣得仲
由而不闻恶言宋祖失穆卿而谓人轻我则择臣求
友得不先于此乎太仓令淳于公叹生子不生男缓
急非有益也女缇萦自伤乃上书赎父罪诗曰n_
在原兄弟急难父子兄弟未□不以赴急难为仁孝
况朋友之际本以义合贵盛则相须以力忧患而不
拯其危自保荣华坐观颠覆可不痛哉昔卫青之衰
也故人多事冠军而任安不去吴章之败也门人更
名他师而幼孺自效此所以可贵也善人良士o可
以淡水相成虚舟相值闻其患也则策足先去曰见
几而作不俟终日知其危也则奉身而退曰既明且
哲以保其身世之人如是曷若识剧孟朱亥哉
  答李秀才书         韩愈
愈白故友李观元宾十年之前示愈别吴中故人诗
六章其首章则吾子也盛有所称引元宾行峻洁清
其中狭隘不能包容于寻常人不肯苟有论说因究
其所以于是知吾子非庸众人时吾子在吴中其后
愈出在外无因缘相见元宾既殁其文益可贵重思
元宾而不见见元宾之所与者则如元宾焉今者辱
惠书及文章观其姓名元宾之声容恍若相接读其
文辞见元宾之知人交道之不污甚矣子之心有似
于吾元宾也子之言以愈所为不违孔子不以琢雕
为工将相从于此愈敢自爱其道而以辞让为事乎
然愈之所志于古者不惟其辞之好好其道焉尔读
吾子之辞而得其所用心将复有深于是者与吾子
乐之况其外之文乎
 柳州刺史柳君宗元墓志铭
照谢迭
山节本

                前人
其召至京师而复为刺史也中山刘梦得禹锡亦在
遣中当诣播州子厚泣曰播州非人所居而梦得亲
在堂吾不忍梦得之穷无辞以白其大人且万无母
子俱往理请于朝将拜疏愿以柳易播虽重得罪死
不恨遇有以梦得事白上者梦得于是改刺连州呜
呼士穷乃见节义今夫平居里巷相慕悦酒食游戏
相征逐诩诩强笑语以相取下握手出肺肝相示指
天日涕泣誓生死不相背负真若可信一旦临小利
害仅如毛发比反眼若不相识落陷□不一引手救
反挤之又下石焉者皆是也此宜禽兽所不忍为而
其人自视以为得计闻子厚之风亦可以少愧矣子
厚前时少年勇于为人不自贵重顾藉谓功业可立
就故坐废退既退又无相知有气力得位者推挽故
卒死于穷裔才不为世用道不行于时也使子厚在
台省时自持其身已能如司马刺史时亦不自斥斥
时有人力能举之且必复用不穷然子厚斥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