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之口食宜矣蜕也
生值当时天下无事以文争胜得居第一独蜕居家
甚困白身过于相如者盖无人先闻子虚于天子今
又不然使有闻之于藩翰大臣则其人自不废弃老
死者也呜呼时异矣事古矣相如之时虽遇天子不
能致富贵于今之时遇藩翰大臣则足以叙材用伏
惟执事以文学显用士之得失无不经于心谓小生
之言何如哉
  移陆司勋沔书       欧阳
月日欧阳移书郎中阁下夫百女荡一女贞荡者
纷然为贞者笑脱使贞者始贞而后荡奈百人之笑
一人耶呜呼一之笑百百者有比耻于人而已百之
笑一一者举目无比其如耻何伏惟阁下少垂听览
在闽中时闻阁下之名十年矣及来京师又逾一
纪常期阁下不出则若南阳刘子骥会稽谢庆绪出
则如蜀孔明殷傅说不然亦如贾谊朱云之徒庶几
于直道也今皇帝起阁下为郎阁下俣俣而来谓
斯来也享数年有见必言有闻必论日复一日仅三
百日矣岂九牧之民皆治矣无有术邪四夷之患皆
平矣无有策邪天下之无贤者不可举邪天下之无
幸者不可黜邪天下之无赃者不可劾邪天下之无
冤者不可雪邪天下之无屈者不可伸邪天下之无
骄者不可诫邪既无所闻又无所见则乐尧舜之道
读周孔之书刘之谢敷斯人也阁下亦斯人也岂
徒鼓动以朝廊餐而退是何前踞而后恭若彼始贞
而后荡如此且一之笑百虽有比也正今百人之反
笑矣阁下欲何比焉夫名利之心不可卷正直之心
亦不可转谓阁下今之为不及昔时不为明矣且
逄萌不挂冠孰有萌邪孙楚不漱石孰有楚邪阁下
始心为直苟在为郎国家有明经进士史传诸科孰
不郎也后达者虽在阁下之左先达者果在阁下之
右所谓为郎不若不为盖悲阁下身未死而名已
灭虽然犹有可复之计何者阁下有所见勿惜其位
而言有所闻勿顾其身而论论或不行言或不用则
乞骸归去斯谓可复之计也已矣吴越暖景山川如
绣鲈□羹放歌长啸夫如是永为陆司勋庶几乎
不朽伏惟念之再拜
  上相府书        宋王安石
某闻古者极治之时君臣施道以业天下之民匹夫
匹妇有不与其泽者为之焦然耻而忧之瞽聋侏儒
亦各得以其材食之有司其诚心之所化至于牛羊
之践不忍不仁于草木今行苇之诗是也况于所得
士大夫也哉此其所以上下辑睦而称极治之时也
伏惟阁下方以古之道施天下而某之不肖幸以此
时窃官于朝受命佐州宜竭罢驽之力毕思虑治百
姓以副吾君吾相于设官任材休息元元之意不宜
以私上而自近于不敏之诛抑其势有可言则亦
阁下之所宜怜者某少失先人今大母春秋高宜就
养于家之日久矣徒以内外数十口无田园以托一
日之命而取食不腆之禄以至于今不能也今去而
野处念自废于苟贱不廉之地然后有以供裘葛具
鱼菽而免于事亲之忧则恐内伤先人之明而外以
累君子养完人材之德濡忍以不去又义之所不敢
出也故辄上书阙下愿殡先人之丘冢自托于管库
以终犬马之养焉伏惟阁下观古之所以材瞽聋侏
儒之道览行苇之仁怜士有好修之意者不穷之于
无所据以伤其操使老者得养而养者虽愚无能无
报盛德于以广仁孝之政而曲成士大夫为子孙之
谊是以君子不宜得已者也黩冒威尊不任惶恐之

  上田枢密书         苏洵
天之所以与我者岂偶然哉尧不得以与丹朱舜不
得以与商均而瞽瞍不得夺诸舜发于其心出于其
言见于其事确乎其不可易也圣人不得以与人父
不得夺诸其子于此见天之所以与我者不偶然也
夫其所以与我者必有以用我也我知之不得行之
不以告人天固用之我实置之其名曰弃天自卑以
求幸其言自小以求用其道天之所以与我者何如
而我如此也其名曰天弃天我之罪也天亦我
之罪也不弃不而人不我用不我用之罪也其名
曰逆天然则弃天天者其责在我逆天者其责在
人在我者吾将尽吾力之所能为者以塞夫天之所
以与吾之意而求免夫天下后世之讥在人者吾何
知焉吾求免夫一身之责之不暇而暇为人忧乎哉
孔子孟轲之不遇老于道途而不倦不愠不怍不沮
者夫固知责之所在也卫灵鲁哀齐宣梁惠之徒不
足相与以有为也我亦知之矣抑将尽吾心焉耳吾
以之不尽吾恐天下后世无以责夫卫灵鲁哀齐宣
梁惠之徒而彼亦将有以辞其责也然则孔子孟轲
之目将不瞑于地下矣夫圣人贤人之用心也固如
此如此而生如此而死如此而贫贱如此而富贵升
而为天沉而为渊流而为川止而为山彼不预吾事
吾事毕矣窃怪夫后之贤者不能自处其身也饥寒
困穷之不胜而号于人呜呼使吾诚死于饥寒困穷
耶则天下后世之责将必有在彼其身之责不自任
以为忧而吾取而加之吾身不亦过乎今洵之不肖
何敢自列于圣贤然其心亦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