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谓其妇曰此朱公之金有
如病不宿诫后复归勿动而朱公长男不知其意以
为殊无短长也庄生间时入见楚王言某星宿某此
则害于楚楚王素信庄生曰今为奈何庄生曰独以
德为可以除之楚王曰生休矣寡人将行之王乃使
使者封三钱之府楚贵人惊告朱公长男曰王且赦
曰何以也曰每王且赦常封三钱之府昨暮王使使
封之朱公长男以为赦弟固当出也重千金虚弃庄
生无所为也乃复见庄生庄生惊曰若不去邪长男
曰固未也初为弟事弟今议自赦故辞生去庄生知
其意欲复得其金曰若自入室取金长男即自入室
取金持去独自欢幸庄生羞为儿子所卖乃入见楚
王曰臣前言某星事王言欲以修德报之今臣出道
路皆言陶之富人朱公之子杀人囚楚其家多持金
钱赂王左右故王非能恤楚国而赦乃以朱公子故
也楚王大怒曰寡人虽不德耳奈何以朱公之子故
而施惠乎令论杀朱公子明日遂下赦令朱公长男
竟持其弟丧归至其母及邑人尽哀之唯朱公独笑
曰吾固知必杀其弟也彼非不爱其弟顾有所不能
忍者也是少与我俱见苦为生难故重弃财至如少
弟者生而见我富乘坚驱良逐狡兔岂知财所从来
故轻去之非所惜吝前日我所为欲遣少子固为其
能弃财故也而长者不能故卒以杀其弟事之理也
无足悲者吾日夜固以望其丧之来也
平原君传秦之围邯郸赵使平原君求救合从于楚
约与食客门下有勇力文武备具者二十人偕平原
君曰使文能取胜则善矣文不能取胜则歃血于华
屋之下必得定从而还士不外索取于食客门下足
矣得十九人余无可取者无以满二十人门下有毛
遂者前自赞于平原君曰遂闻君将合从于楚约与
食客门下二十人偕不外索今少一人愿君即以遂
备员而行矣平原君曰先生处胜之门下几年于此
矣毛遂曰三年于此矣平原君曰夫贤士之处世也
譬若锥之处囊中其末立见今先生处胜之门下三
年于此矣左右未有所称诵胜未有所闻是先生无
所有也毛遂曰臣乃今日请处囊中尔使遂早得处
囊中乃颖脱而出非特其末见而已平原君竟与毛
遂偕
战国策汗明见春申君候问三月而后得见谈卒春
申君大说之汗明欲复谈春申君曰仆已知先生先
生大息矣汗明蹙焉曰明愿有问君而恐固不审君
之圣孰与尧也春申君曰先生过矣何足以当尧汗
明曰然则君料臣孰与舜春申君曰先生即舜也汗
明曰不然臣请为君终言之君之贤实不如尧臣之
能不及舜夫以贤舜事圣尧三年而后乃相知也今
君一旦而知臣是君圣于尧而臣贤于舜也春申君
曰善召门吏为汗先生着客籍五日一见汗明曰君
亦闻骥乎夫骥之齿至矣服盐车而上太行蹄申膝
折尾湛i溃漉汁洒地白汗交流外阪迁延负棘而
不能上伯乐遭之下车攀而哭之解衣以]之骥
于是俯而喷仰而鸣声达于天若出金石声者何也
彼见伯乐之知己也今仆之不肖厄于州郡掘穴穷
巷沉幢伤字日久矣君独无意湔祓仆使得为君
高鸣屈于梁乎
甘茂亡秦且之齐出关遇苏子曰君闻夫江上之处
女乎苏子曰不闻曰夫江上之处女有家贫而无烛
者处女相与语欲去之家贫无烛者将去矣谓处女
曰妾以无烛故常先至扫室布席何爱于余明之照
四壁者幸以赐妾何妨于处女妾自以为有益于处
女何为去我处女相语以为然而留之今臣不肖弃
逐于秦而出关愿为足下扫室布席幸无我逐也苏
子曰善请重公于齐乃西说秦王曰甘茂贤士非恒
士也其居秦累世重矣自ト溪谷地形险易尽知
之彼若以齐约韩魏反以谋秦是非秦之利也秦王
曰然则奈何苏代曰不如重其贽厚其禄以迎之彼
来则置之槐谷终身勿出天下何从图秦秦王曰善
与之上卿以相迎之齐甘茂辞不往苏子伪为齐王
曰甘茂贤人也今秦与之上卿以相迎之茂德王之
赐故不往愿为王臣今王何以礼之王若不留必不
德王彼以甘茂之贤得擅用强秦之众则难图也齐
王曰善赐之上卿命而处之
楚丘先生行年七十披裘带索往见孟尝君欲趋不
能进孟尝君曰先生老矣春秋高矣何以教之先生
曰噫将我而老乎噫将使我追车而赴马乎投石而
超距乎逐麋鹿而搏豹虎乎吾已死矣何暇老哉噫
将使我出正辞而当诸侯乎决嫌疑而定犹豫乎吾
始壮矣何老之有孟尝君逡巡避席面有愧色
说苑善说篇孟尝君寄客于齐王三年而不见用故
客反谓孟尝君曰君之寄臣也三年而不见用不知
臣之罪也君之过也孟尝君曰寡人闻之缕因针而
入不因针而急嫁女因媒而成不因媒而亲夫子之
材必薄矣尚何怨乎寡人哉客曰不然臣闻周氏之
喾韩氏之卢天下疾狗也见兔而指属则无失兔矣
望见而放狗也则累世不能得兔矣狗非不能属之
者罪也孟尝君曰不然昔华舟杞梁战而死其妻悲
之向城而哭隅为之崩城为之e君子诚能形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