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平吴之后等不知自愧乃反加
 谗疾观其言于武帝者援据古今从容近理人主
 听之安得不为之动其实则诬善之巧辞蔽贤之
 邪说也诗人之所谓贝锦者殆此类邪人主于此
 尤不可以不察
齐王攸德望日隆荀勖冯杨珧皆恶之言于帝
曰陛下诏诸侯之国宜从亲者始亲者莫如齐王今
独留京师可乎勖曰百僚内外皆归心齐王陛下万
岁后太子不得立矣陛下试诏齐王之国必举朝以
为不可则臣言验矣帝以为然诏大司马以为都督
青州诸军事征东大将军王浑上书以为攸至亲盛
德宜赞王朝与闻政事太子太保缺宜留攸居之于
是扶风王骏光禄大夫李□中护军羊L侍中王济
甄德皆切谏帝并不从帝命太常议宠赐齐王之物
博士庾等七人表称王不宜出外事过博士祭酒
曹志志乃奏当如博士议帝览之大怒免志官等
皆付廷尉科罪攸辞数日呕血薨初帝爱攸甚笃为
荀冯等所构欲为身后之虑故出之及薨帝哀恸不
已冯侍侧曰齐王名过其实天下归之今自薨社
稷之福也陛下何哀之过帝收泪而止
 臣按武帝之于齐王攸盖尝受太后遗命俾友爱
 之以介弟之亲太母之命而摇于荀勖冯之一
 言何也盖其为说曰百僚内外皆归心齐王陛下
 万岁后太子不得立矣斯言一入武帝友爱之心
 于是转为猜忌臣下虽百喙其能解乎又其说曰
 陛下试诏齐王之国必举朝以为不可则臣言验
 矣而诏命既出举朝果争是乃益帝之疑而实二
 人之说也谗邪之徒巧为钳键以固主意豫设机
 □以待人言大抵如此原晋之亡由惠帝以□庸
 主器贾后以凶险作配故也而二人实主之亲贤
 莫如齐王攸忠勋莫如张华而二人实倾之故史
 臣讥其援朱均以贰极煽褒阎而偶震勖之力也
 毙攸安贾交勖雠张心楚费过逾晋伍之罪
 可谓略尽二人之情实矣故并着云
晋惠帝愍怀太子y非贾后所生后母郭氏常劝后
慈爱太子后不从更与贾午等谋害之又侍中贾谧
骄贵太子性刚不能假借之谧谮于后曰太子多蓄
私财以结小人者为后也不如早图之更立慈顺者
可以自安后纳其言乃宣扬太子之短布于远近太
子长子病太子为祷祀求福后闻之乃诈称帝不豫
召太子入宫既至后不见置于别室遣婢陈舞以帝
命赐太子酒三升使尽饮之太子辞不能舞逼之强
饮至尽遂大醉后使黄门侍郎潘岳作书草令小婢
陈福以纸笔及草称诏使书之太子醉迷不觉遂依
而写之其字半不成后补成之以呈帝帝幸式干殿
召公卿入以太子书示之曰y书如此今赐死遍示
诸王公莫有言者张华曰此国之大祸自古以来常
因废黜正嫡以致丧乱愿陛下详之裴Q以为宜先
简较传书者又请比较太子手书不然恐有诈妄贾
后乃出太子启事十余纸众人既视亦无敢言非者
议至日西不决后见华等意坚惧事变乃表免太子
为庶人诏许之寻杀之
 臣按贾谧之谮太子于后也后信之以其未有可
 废之罪故为不臣之语强使醉而书之然其迹甚
 明其情易察孰有臣子将为逆于君亲而甘露其
 手书乎藉使诚有此书不知何所从得太子自发
 之邪抑它人发之也惠帝昏庸既莫之辨大臣惟
 裴Q所请粗得其要而亦未能深辨其妄也遂使
 储君被诬莫能自白卒冤以死岂不哀哉夫事之
 可验莫如手书而亦有不可尽据者此类是也本
 朝庆历中石介作圣德诗誉富弼而讥夏竦竦怨
 之切骨则使婢习为介书既成则伪作介与富弼
 书劝其废立播之朝野二臣者非遇仁祖之圣其
 得免乎英宗践位有恶三司使蔡襄而谮之者曰
 仁宗选上为皇嗣襄尝沮之也上颇怒襄大臣欧
 阳修为言陛下尝见襄书邪抑传闻之也臣在先
 朝有伪为臣疏请沙汰宦官者欲以激怒左右陛
 下果尝见书犹当辨其真伪况传闻乎英宗于是
 释然其后元符小人亦伪为谏书以陷邹浩世降
 俗末情伪日滋何所不有公私贸易所凭者契券
 而巧诈者能为之况谗人之工于谗者乎故因愍
 怀之事并着之以见臣子遇谗虽有可验如手书
 者犹难遽信要必审而核之不然将有不获自明
 如愍怀者
唐太宗即位以魏征为谏议大夫征自以不世遇展
尽底蕴无所隐凡二百余奏无不剀切当帝心者由
是拜尚书右丞兼谏议左右有毁征阿党亲戚者帝
使温彦博按讯非是彦博曰征为人臣不着形迹远
嫌疑而被诽谤是宜责也帝为彦博行让征征见帝
谢曰君臣同心是谓一体岂宜置至公事形迹若上
下共由兹路邦之兴丧未可知也
 臣按魏征尽忠无隐非奸邪小人之所便也故设
 为飞谤以间染之使验者或非其人如权万纪辈
 得任其事必将组织以成其罪惟帝之明不以按
 验属之小人而属之彦博彦博固非王魏之伦然
 亦当时之良臣也故能直征之枉使帝不以浮言
 罪贤者其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