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谤不听
归田录宋郑公庠初名郊字伯庠与其弟祁自布衣
时名动天下号为二宋其为知制诰仁宗骤加奖眷
便欲大用有忌其先进者谮之谓其姓符国号名应
郊天且曰郊音交也交者替代之名也宋交其言不
祥仁宗遽命改之公怏怏不获已乃改为庠字公序
公后更践二府二十余年以司空致仕兼享福寿而
终而谮者竟不见用以卒可以为小人之戒也
石林燕语王武恭公德用貌奇伟色如深墨当时谓
之黑王相公宅在都城西北隅善抚士卒得军情以
其貌异所过闾里皆聚观苏仪甫为翰林学士尝密
疏之有宅枕干冈貌类艺祖之语仁宗为留中不出
孔道辅为中丞继以为言遂罢枢密使知随州谢宾
客虽郡官不与之接在家亦不与家人语如是u年
起知曹州始复语人以为善处谤也
狄武襄起行伍位近臣不肯去其黥文时特以酒濯
面使其文显士卒亦多誉之或云其家数有光怪且
姓合谶书欧阳文忠刘原甫皆屡为之言独范景仁
为谏官人有讽之者景仁谢曰此唐太宗所以杀李
君羡上安忍为也然武襄亦竟出知陈州
却扫编仁宗一日语辅臣曰闻富弼在青州以赈济
流民为名聚众十余万人且为变如何众未及对时
王文安公尧臣为参知政事越次进曰陛下何以知
之仁宗曰姑言何以处无问所从得也公固请不已
仁宗曰有内臣出使回言之公曰富弼本以忠义闻
天下岂应有此但内臣敢诬大臣而罔主听如是不
治则乱之道也仁宗寤立黜宦者
谈苑神宗以星变祗惧许人上封事言得失于是王
安礼上书语颇讦直上微不悦以示王曰观安
礼所言皆是臣等执政后来事无一字及安石所为
者其意盖怨望安石专欲讥切臣等耳安礼每对臣
言云似尔名位我亦须做上笑曰大用岂不在朕而
安礼狂妄自许如此后一年安礼自翰林学士迁尚
书右丞
宋史谢绛传绛子景温历京西淮南转运使平生未
尝仕中朝王安石与之善又景温妹嫁其弟安礼乃
骤擢为侍御史知杂事安石方恶苏轼景温劾轼向
丁忧归蜀乘舟商贩朝廷下陆路捕逮篙工水师穷
其事讫无一实
泊宅编元佑中东坡帅杭予自江西来应举引试有
日矣忽同保进士讼予户贯不明赖公照怜得就试
因预荐送遂获游公门公尝云王介甫初行新法异
论者DD不已尝有诗云山鸟不应知地禁一逢春
暖即啾喧古诗有鸟鸣山更幽更作一鸟不鸣山更
幽诚有旨哉
宋史刘拯传绍圣初为御史言元佑修先帝实录以
司马光苏轼之门人范祖禹黄庭坚秦观为之窜易
增减诬毁先烈愿明正国典又言苏轼贪鄙狂悖无
事君之义尝议罪抵死先帝赦之敢以怨忿形于诏
诰丑诋厚诬策试馆职至及王莽曹操之事方异意
之臣分据要路而轼问及此传之四方忠义之士为
之寒心扼腕愿正其罪以示天下时祖禹等已贬轼
谪英州而拯犹鸷视不惬也
苏辙传辙族孙元老字子廷举进士历官成都路转
运副使为军器监司农卫尉太常少卿元老外和内
劲不妄与人交梁师成方用事自言为轼外子因缘
欲见之且求其文拒不答言者遂论元老苏轼从孙
且为元佑邪说其学术议论颇放轼辙不宜在中朝
罢为提点明道宫元老叹曰昔颜子附骥尾而名显
吾今以家世坐累荣矣
吕本中传本中为中书舍人兼权直学士院初本中
与秦桧同为郎相得甚欢桧既相私有引用本中封
还除目桧勉其书行卒不从赵鼎素主元佑之学谓
本中公着后又范冲所荐故深相知会哲宗实录成
鼎迁仆射本中草制有曰合晋楚之成不若尊王而
贱霸散牛李之党未如明是以去非桧大怒言于上
曰本中受鼎风旨伺和议不成为脱身之计讽御史
萧振劾罢之提举太平观
过庭录邓璋德甫永州人乡举八行忠宣谪永馆门
下教授诸孙后过长沙与故人蒋扩充之遇蒋有送
诗云高谈耳冷几经秋邂逅长沙得少留莫畏洞庭
风浪险主翁元是济川舟蒋由是诗名播湖湘间后
零陵簿李良甫媚附蔡京以蒋诗闻于上蒋被贬窜
守y举邓八行者皆谴诎李借此进靖康间吕元直
执政良辅至堂干禄吕偶记昔事云尔非陷范忠宣
者耶命左右毁其朝服缙绅莫不快意
宋史万俟传为右正言张浚寓居长沙妄劾
浚卜宅逾制至拟五凤楼会吴秉信自长沙还朝奏
浚宅不过众产可办浚乃得免
林栗传栗为兵部侍郎朱熹以江西提刑召为兵部
郎官熹既入国门未就职栗与熹相见论易与西铭
不合至是栗遣吏部趣之熹以脚疾请告栗遂论熹
本无学术徒窃张载程颐之绪余为浮诞宗主谓之
道学妄自推尊所至辄携门生十数人习为春秋战
国之态妄希孔孟历聘之风绳以治世之法则罪人
之首也今采其虚名俾之入奏将置朝列以次收用
而熹闻命之初迁延道途逆索高价门生迭为游说
政府许以凤阙然后入门既经陛对得旨除郎而辄
怀不满放睨累日不肯供职是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