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方今象刑象刑重者髡
钳之法也若完城旦以下施刑彩衣系躬冠带与俗
人殊何为不可世俗信而谓之皆凶其失至于不吊
乡党尸不升他人之丘惑也
三曰讳妇人乳子以为不吉将举吉事入山林远行
度川泽者皆不与之交通乳子之家亦忌恶之丘墓
庐道畔逾月乃入恶之甚也暂卒见若为不吉极原
其事何以为恶夫妇人之乳子也子含元气而出元
气天地之精微也何凶而恶之人物也子亦物也子
生与万物之生何以异讳人之生谓之恶万物之生
又恶之乎生与胞俱出如以胞为不吉人之有胞犹
水实之有扶也胞裹儿身因与俱出若鸟卵之有壳
何妨谓之恶如恶以为不吉则诸生物有扶壳者宜
皆恶之万物广多难以验事人生何以异于六畜皆
含血气怀子子生与人无异独恶人而不憎畜岂以
人体大气血盛乎则夫牛马体大于人凡可恶之事
无与钧等独有一物不见比类乃可疑也今六畜与
人无异其乳皆同一状六畜与人无异讳人不讳六
畜不晓其故也世能别人之产与六畜之乳吾将听
其讳如不能别则吾谓世俗所讳妄矣且凡人所恶
莫有腐臭腐臭之气败伤人心故鼻闻臭口食腐心
损口恶霍乱呕吐夫更衣之室可谓臭矣鲍鱼之肉
可谓腐矣然而有甘之更衣之室不以为忌肴食腐
鱼之肉不以为讳意不存以为恶故不计其可与不
也凡可憎恶者若溅墨漆附着人身今目见鼻闻一
过则已忽亡辄去何故恶之出见负豕于涂腐澌于
沟不以为凶者慈枳栽诒巳瞬蛔偶褐身也今妇
人乳子自在其身斋戒之人何故忌之江北乳子不
出房室知其无恶也至于犬乳置之宅外此复惑也
江北讳犬不讳人江南讳人不讳犬谣俗防恶各不
同也夫人与犬何以异房室宅外何以殊或恶或不
恶或讳或不讳世俗防禁竟无经也月之晦也日月
合宿纪为一月犹八日月中分谓之弦十五日日月
相望谓之望三十日日月合宿谓之晦晦与弦望一
实也非月晦日月光气与月朔异也何故逾月谓之
吉乎如实凶逾月未可谓吉如实吉虽未逾月犹为
可也实说讳忌产子乳犬者欲使人常自洁清不欲
使人被污辱也夫自洁清则意精意精则行清行清
而贞廉之节立矣
四曰讳举正月五月子以为正月五月子杀父与母
不得已与之父母祸死则信而谓之真矣夫正月五
月子何故杀父与母人之含气在腹肠之内其生十
月而产共一元气也正与二月何殊五与六月何异
而谓之凶也世传此言久拘数之人莫敢犯之弘识
大材实核事理深睹吉凶之分者然后见之昔齐相
田婴贱妾有子名之曰文文以五月生婴告其母勿
举也其母窃举生之及长其母因兄弟而见其子文
于婴婴怒曰吾令女去此子而敢生之何也文顿首
因曰君所以不举五月子者何故婴曰五月子者长
至户将不利其父母文曰人生受命于天乎将受命
于户邪婴嘿然文曰必受命于天君何忧焉如受命
于户即高其户谁能至者婴善其言曰子休矣其后
使文主家待宾客宾客日进名闻诸侯文长过户而
婴不死以田文之说言之以田婴不死效之世俗所
讳虚妄之言也夫田婴俗父而田文雅子也婴信忌
不实义文信命不辟讳雅俗异材举措殊操故婴名
暗而不明文声驰而不灭实说世俗讳之亦有缘也
夫正月岁始五月盛阳子以生精炽热烈厌胜父母
父母不堪将受其患传相仿效莫谓不然有空讳之
言无实凶之效世俗惑之误非之甚也夫忌讳非一
必托之神怪若设以死亡然后世人信用畏避忌讳
之语四方不同略举通语令世观览若夫曲俗微小
之讳众多非一咸劝人为善使人重慎无鬼神之害
凶丑之祸世讳作豆酱恶闻雷一人不食欲使人急
作不欲积家逾至春也讳厉刀井上恐刀堕井中也
或说以为刑之字井与刀也厉刀井上井刀相见恐
被刑也毋承屋檐而坐恐瓦堕击人首也毋反悬冠
为似死人服或说恶其反而承尘溜也毋偃寝为其
象尸也毋以箸相受为其不固也毋相代扫为修冢
之人冀人来代己也诸言毋者教人重慎勉人为善
礼曰毋抟饭毋流f礼义之禁未必吉凶之言也

 讳忌部纪事
淮南子人间训鲁哀公欲西益宅史争之以为西益
宅不祥哀公作色而怒左右数谏不听乃以问其傅
宰折睢曰吾欲益宅而史以为不祥子以为何如宰
折睢曰天下有三不祥西益宅不与焉哀公大悦而
喜顷复问曰何谓三不祥对曰不行礼义一不祥也
嗜欲无止二不祥也不听强谏三不祥也哀公默然
深念愤然自反遂不西益宅
后汉书郭躬传初肃宗时司隶校尉下邳赵兴不恤
讳忌每入官舍辄更缮修馆宇移穿改筑故犯妖禁
而家人爵禄益用丰炽官至颍川太守子峻太傅以
才器称孙安世鲁相三叶皆为司隶时称其盛桓帝
时汝南有陈伯敬者行必矩步坐必端膝呵叱狗马
终不言死目有所见不食其肉行路闻凶便解驾留
止还触归忌则寄宿乡亭年老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