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二则不能存三代之良法公心者何昔文武
成康之众建诸侯有德有功者则畀之初未尝私其
宗亲虽曰兄弟甥舅之邦然所封皆极一时之选若
其果贤则微子尹东夏蔡仲君蔡邦虽仇雠不废也
若其不贤则管蔡为戮五叔无官虽同气不恕也至
汉则且私且忌故始则剿灭异代所建国而尽以畀
其功臣继则剿灭异姓王而尽以畀其同宗又继则
剿灭疏属刘氏王而尽以畀其近亲而其所建置若
濞若长之徒初无功德足以君国子民特以其近亲
而王之故不旋踵而犯上作乱墟其国而陨其身矣
盖有先王之公心则其弊不至于此良法者何昔先
王之建邦也上有方伯连率下有公侯伯子男大小
相维尊卑相制如公侯受封之地虽多而制禄不过
十倍其卿成国不过半天子之军名山大泽不以封
必赐弓矢然后征必赐圭瓒然后鬯有巡守有述职
有庆有让纲纪未一日隳也若汉初诸侯王则畀以
大城名都连数千里未尝为之分限山泽蓄货在其
国者不领于天子之大农五岳四渎在其国者不领
于天子之祠官故为诸侯者一受封之后即自负其
富强摘山煮海招纳亡命擅爵人赦死罪天子不能
诃谋臣不敢议所以纵恣之者如此及景武之后则
作佐官之律严附益之法吹毛求疵积毁销骨所以
猜防之者复如此盖方其纵恣也则畏之有同乎敌
国及其猜防也则抑之不啻如谪徙矣盖有先王之
良法则其弊不至于此由汉而来有天下者未尝不
王其昆弟子侄而名之曰封建然其得失与汉无以
大相远盖其初也惟务私其宗亲未尝有择德而授
之意故有国者不皆可使南面之人而复不能固结
之以恩义绳律之以法度故仁恕者则流于纵恣西
晋是也刻核者则过于猜防曹魏是也而晋魏皆缘
是以亡是岂封建误之哉先王之意之法不存而强
慕美名则适足以为祸乱之阶耳唐太宗亦好名之
主然审时量已固自不能存帝王之心而行帝王之
事矣故刺史世袭之诏不久而遂停而当时诸臣虽
以魏郑公之贤亦以为事虽至善时即未遑而有五
不可之说盖其度之审矣如颜师古之议欲封建与
郡县并行王侯与守令错处则汉初已尝如此至景
帝令诸侯王不得治民补吏而汉置内史以治其地
则封建之地悉为郡县矣盖古之所谓诸侯即后之
所谓守令然自汉中叶以后王侯之与守令始判然
为二承流宣化而实有治人之责者守令也食租衣
税而但袭茅土之封者王侯也今欲并建则凡王侯
受封之地必尽废内史之官即付之兵民之任而后
可但恐恣纵专擅犯上作乱复如汉初之事容之则
废法而贻子孙之深忧诛之则伤恩而失封建之初
意矣又况魏晋以后王侯多是虚封有三分食一四
分食一五分食一者又有非其境内之地而遥封者
如元魏之以会稽苍梧建邺丹阳等郡封其臣为公
侯之类是也盖户封既为虚名则受封者之俸禄必
仰给于县官而出纳之吝有所不能免于是遂有虚
食真食之异今欲尽复旧制则王侯受封之地其户
邑之入必合尽捐以予之地既瓜分租赋随之京师
府藏顿鲜无以供军国之用非居上之利也又王侯
于所受封之郡邑既无抚字之责而徒利租赋之入
于是一意侵渔不顾怨为封户者甚于征行非百
姓之利也又所谓王侯者非子弟即勋臣素号名贵
人华屋玉食之奉于京师为宜今使之块处外郡朝
不坐宴不预忧谗畏讥此绛侯之所以恐惧长孙司
空之所以怨望然则又非受封之利也夫封建者古
帝王之所以建万世之长策今其公心良法一不复
存而顾强希其美名以行之上则不利于君中则不
利于臣下则不利于民而方追咎其不能力行此书
生之论所以不能通古今之变也
止斋陈氏曰谨按国史干德二年以皇子德昭为贵
州防御使时年十七前代皇子出合即封王上以德
昭未冠特杀其礼非旧典也夫贵州属广西下州防
御使从五品耳皇子始命以此礼曰天子之元子士
也天下无生而贵者也储君副主犹云士明人有贤
行着德乃得贵也先王以家人不惮自贬如此损益
教道行矣故国人观之曰世子将君我而齿我于学
然后众知父子之道君臣之义长幼之节出合封王
后世之夸心也艺祖起百世之后独追古意自王礼
杀而为防御使非圣人能之乎绍圣中皇子初命便
封国公遂为故事
图书编明同姓诸王传叙明兴何姓鲜少所谓庙y
十五王者皆追王也当是时开基江左去塞万里近
亦数千里虽尝图宅咸阳诏迁汴邑然时有未遑议
遂中辍高皇帝经始虑终防边为急于是大启宗封
错布万国择选诸子周匝三垂文皇英略盖世开府
北平天险地利甲于诸藩北平以东历渔阳卢龙出
喜峰包大宁控葆塞山戎为宁王度渝关跨辽东西
并海被朝鲜联开原交东北诸国为辽王北平西
接古北口濒于雍河中亘上谷云中巩居庸蔽雁门
为代王雁门之南太原其都会也表里河山为晋王
逾河而西历延庆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