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乡匈奴急
击矢下如雨汉兵死者过半汉矢且尽广乃令持满
毋发而广身自以大黄射其裨将杀数人匈奴益解
会暮吏士无人色而广意气自如益治军军中服其
勇也明日复力战而博望侯军亦至匈奴乃解去汉
军罢弗能追是时广军几没罢归汉法博望侯后期
当死赎为庶人广军自当亡赏初广与从弟李蔡俱
为郎事文帝景帝时蔡积功至二千石武帝元朔中
为轻车将军从大将军击右贤王有功中率封为乐
安侯元狩二年代公孙弘为丞相蔡为人在下中名
声出广下远甚然广不得爵邑官不过九卿广之军
吏及士卒或取封侯广与望气王朔语曰自汉击匈
奴广未尝不在其中而诸妄校尉已下材能不及中
以军功取侯者数十人广不为后人然终无尺寸功
以得封邑者何也岂吾相不当侯邪朔曰将军自念
岂有恨者乎广曰吾为陇西守羌反吾诱降者
八百余人诈而同日杀之至今恨独此耳朔曰祸莫
大于杀已降此乃将军所以不得侯者也广历七郡
太守前后四十余年得赏赐分其戏下饮食与士
卒共之家无余财终不言生产事为人长爰臂其善
射亦天性虽子孙他人学者莫能及广瓤谏傺杂
人居则画地为军陈射阔狭以饮专以射为戏将兵
乏绝处见水士卒不尽饮不近水不尽餐不食宽
缓不苛士以此爱乐为用其射见敌非在数十步之
内度不中不发发即应弦而倒用此其将数困辱及
射猛兽亦数为所伤云元狩四年大将军骠骑将军
大击匈奴广数自请行上以为老不许良久乃许之
以为前将军大将军青出塞捕卤知单于所居乃自
以精兵走之而令广并于右将军军出东道东道少
回远大军行水草少其势不屯行广辞曰臣部为前
将军今大将军乃徙臣出东道且臣结发而与匈奴
战乃今一得当单于臣愿居前先死单于大将军阴
受上指以为李广数奇毋令当单于恐不得所欲是
时公孙敖新失侯为中将军大将军亦欲使敖与俱
当单于故徙广广知之固辞大将军弗听令长史封
书与广之莫府曰急诣部如书广不谢大将军而起
行意象愠怒而就部引兵与右将军食其合军出东
道惑失道后大将军大将军与单于接战单于遁走
弗能得而还南绝幕乃遇两将军广已见大将军还
入军大将军使长史持L醪遗广因问广食其失道
状曰青欲上书报天子失军曲折广未对大将军长
史急责广之莫府上簿广曰诸校尉亡罪乃我自失
道吾今自上簿至莫府谓其麾下曰广结发与匈奴
大小七十余战今幸从大将军出接单于兵而大将
军徙广部行回远又迷失道岂非天哉且广年六十
余终不能复对刀笔之吏矣遂引刀自刭百姓闻之
知与不知老壮皆为垂泣而右将军独下吏当死赎
为庶人广三子曰当户椒敢皆为郎上与韩嫣戏嫣
少不逊当户击嫣嫣走于是上以为能当户蚤死乃
拜椒为代郡太守皆先广死广死军中时敢从骠骑
将军广死明年李蔡以丞相坐诏赐地阳陵当得
二十蔡盗取二顷颇卖得四十余万又盗取神道
外嫉匾葬其中当下狱自杀敢以校尉从骠骑
将军击匈奴左贤王力战夺左贤王旗鼓斩首多赐
爵关内侯食邑二百户代广为郎中令顷之怨大将
军青之恨其父乃击伤大将军大将军匿讳之居无
何敢从上雍至甘泉宫猎骠骑将军去病怨敢伤青
射杀敢去病时方贵幸上为讳云鹿触杀之居岁余
去病死敢有女为太子中人爱幸敢男禹有宠于太
子然好利亦有勇与侍中贵人饮侵陵之莫敢应
后诉之上上召禹使刺虎县下圈中未至地有诏引
出之禹从落中以斫绝累欲刺虎上壮之遂救止
焉而当户有遗腹子陵将兵击匈奴兵败降匈奴后
人告禹谋欲亡从陵下吏死
赵充国
按汉书本传充国字翁孙陇西上人也后徙金城
令居始为骑士以六郡良家子善骑射补羽林为人
沈勇有大略少好将帅之节而学兵法通知四夷事
武帝时以假司马从贰师将军击匈奴大为卤所围
汉军乏食数日死伤者多充国乃与壮士百余人溃
围陷陈贰师引兵随之遂得解身被二十余创贰师
奏状诏征充国诣行在所武帝亲见视其创嗟叹之
拜为中郎迁车骑将军长史昭帝时武都氐人反充
国以大将军护军都尉将兵击定之迁中郎将将屯
上谷还为水衡都尉击匈奴获西祁王擢为后将军
兼水衡如故与大将军霍光定册尊立宣帝封营平
侯本始中为蒲类将军征匈奴斩卤数百级还为后
将军少府匈奴大发十余万骑南旁塞至符奚庐山
欲入为寇亡者题除渠堂降汉言之遣充国将四万
骑屯缘边九郡单于闻之引去是时光禄大夫义渠
安国使行诸羌先零豪言愿时渡湟水北逐民所不
田处畜牧安国以闻充国劾安国奉使不敬是后羌
人旁缘前言抵冒渡湟水郡县不能禁元康三年先
零遂与诸羌种豪二百余人解仇交质盟诅上闻之
以问充国对曰羌人所以易制者以其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