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等五人
道周乃草三疏一劾嗣昌一劾陈新甲一劾方一藻
同日上之其劾嗣昌谓天下无无父之子亦无不臣
之子卫开方不省其亲管仲竟比之j狗李定不丧
继母宋世共指为人枭今遂有不持两服坐司马堂
如杨嗣昌者宣大督臣卢象升以父殡在途捶心饮
血请就近推补乃忽有并推在籍守制之旨夫守制
者可推则闻丧者可不去闻丧者可不去则为子者
可不父为臣者可不君即使人才甚乏奈何使不忠
不孝者连苞引&#种其不祥以秽天下乎嗣昌在事
二年倡溢地之谈饰乐天之说其才智亦可睹矣更
起一不祥之人与之表里陛下孝治天下缙绅家庭
小小勃溪犹以法治之而冒丧韭锥牢轿藿臣窃
以为不可也其论新甲言其守制不终走邪径托捷
足古有忠臣孝子无济于艰难者决未有不忠不孝
而可进乎功名道德之门者也臣二十躬耕手足胼
胝以养二人四十余削籍徒步荷担二千里不解
屦今虽逾五十非有妻子之奉婢仆之累天下即无
人臣愿解清华出管锁钥何必使被棘负涂者祓不
祥以玷王化哉其论一藻则力诋和议之非帝疑道
周以不用怨望而|绅勃溪语欲为郑脱罪下吏
部行谴嗣昌因上言郑杖母飞走不如今道周又
不如何用谈纲常为且其意徒欲庇凶徒遮前言
之谬立心可知因自乞罢免帝优旨慰之七月五日
召内阁及诸大臣于平台并及道周帝与诸臣语所
司事久之问道周曰凡无所为而为者谓之天理有
所为而为者谓之人欲尔三疏适当廷推不用时果
无所为乎道周对曰臣三疏皆为国家纲常自信无
所为帝曰先时何不言对曰先时犹可不言至简用
后不言更无当言之日帝曰清固美德但不可傲物
遂非且惟伯夷为圣之清若小廉曲谨是廉非清也
时道周所对不合指帝屡驳道周复进曰惟孝弟之
人始能经纶天下发育万物不孝不弟者根本既无
安有枝叶嗣昌出奏曰臣不生空桑岂不知父母顾
念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君臣固在父子前况古为列
国之君臣可去此适彼今则一统之君臣无所逃于
天地之间且仁不遗亲义不后君难以偏重臣四疏
力辞意词臣中有如先朝刘定之罗伦者抗疏为臣
代请得遂臣志及抵都门闻道周人品学术为人宗
师乃有不如郑疏臣始叹息绝望帝曰朕正拟问
此事嗣昌又言道周自谓不如安知纲常帝方为
嗣昌解道周即奏大臣闻言义当退避未有御前争
辨不容小臣尽言者嗣昌佯奏臣为纲常名教不容
不辨实非体道周清品人望所归愿纳其言放臣还
里帝曰道周疏亦不为夺情古时人心多无所为今
则各有所主所以孟子欲正人心息邪说古之邪说
别为一教今则直附于圣贤经传中系世道人心更
大道周曰臣平生耻言人过今御前争辨亦非体但
为天下后世留此纲常名教天理人心而已帝复难
辨久之问尔言不如郑何也对曰匡章见弃通国
孟子不失礼貌臣言文章不如帝曰章子不得于
父岂杖母者比尔言不如岂非朋比道周曰众恶
必察帝曰尔言陈新甲走邪径托捷足且其中言软
美容悦叩首折腰者谁耶道周不能对但言人心邪
则行径皆邪帝曰丧固凶礼岂遭凶者尽凶人尽不
祥之人道周曰古三年丧君命不过其门自谓凶与
不祥故兵礼凿凶门而出夺情在疆外则可朝中则
不可帝曰人既可用何分内外道周曰我朝自罗伦
论夺情前后五十余人多在边疆故嗣昌在边疆则
可在中枢则不可在中枢犹可在政府则不可止嗣
昌一人犹可又呼朋引类竟成一夺情世界益不可
帝又驳问久之道周曰今日独立敢言之人少谗谄
面谀之人多臣不得不言帝曰昔孔子诛少正卯当
时亦称闻人止因言伪而辨行僻而坚故不免圣人
之诛今人多类此道周曰少正卯欺世盗名心术不
正故圣人诛之臣心正所行事皆正无一毫私帝曰
向以尔偏稍示裁抑后闻尔有操守旋复官不图恣
肆乃尔本当按问念列讲官姑出候旨道周曰臣今
日不尽言则臣负陛下陛下今日杀臣则陛下负臣
帝曰尔所言无一实语一生学问只成佞口耳叱之
退道周叩首曰臣敢将忠佞二字奏明夫人臣在君
父前独立敢言为佞岂在君父前谗谄面谀为忠耶
忠佞不别邪正不明何以致治帝曰非轻加尔以佞
但所问在此所对在彼非佞而何再叱之退嗣昌奏
道周所持者经微臣所行者权乞赐优容帝曰此非
专为卿近来人心偷薄朕欲正人心故特召来面谕
念卿申救令俟处分嗣昌复恳优容帝曰朕已优容
多矣乃召文武诸臣咸聆教谕而退时词臣刘同升
赵士春亦劾嗣昌帝欲重谴之而道周反拟轻谴嗣
昌惧亟募人劾道周刑部主事张若麒素附嗣昌谋
调兵部遂言道周及其党造设奸言亏损圣德举古
今未有之好语尽出自道周凡可以归过君父者无
所不至倘不亟颁前日召对之词则背公死党之徒
或鼓煽以惑四方或私记以疑后世致圣天子正人
心息邪说至意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