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夜拜伏今则白昼公庭
恬不为怪率天下为无耻事此臣所太息也至谏官
以言为职不言则有墨刑言而被罚此衰世事近者
给事中李世祺以论辅臣温体仁既降罚之矣复罪
及考选之铨臣吴鸣虞此何意也语曰养凤欲鸣养
鹰欲击若鸣而箝其口飞而绁其羽养凤与鹰何益
且大臣有过言官言之即斥为邪试问言官以从谀
大臣为邪乎纠正大臣为邪乎言官与大臣忤斥以
为比令言官与大臣合交结诡随其为比不更甚乎
今考选在即铨臣必将遍问诸臣汝必不劾大臣然
后授台谏台谏相与括囊为大臣者终其身无敢议
此大臣所甚利忠臣所甚忧也帝以浮词切责之彝
宪见疏大恚奏言朝觐官赍册所以尊朝廷继咸复
驳之曰尊朝廷莫大于尊朝廷之典制守令见藩臬
行属礼典制也见内臣行属礼非典制诸司入都投
册吏部典制也先谒内臣非典制事属典制虽坐受
犹以为安事属中官虽长揖祗增其辱伏见高皇帝
建官内臣自巾服靴帽皆与外臣别而尤严交结之
条内臣不得绳外臣犹外臣不得绳内臣也臣前疏
爱外臣以耻正爱彝宪以礼奈何坐臣以蹴刍重罚
夫路马不齿礼岂为外臣设而乃妄引为杀臣阱乎
帝复切责之乃孑身赴任较阅公明声望大着巡抚
吴`荐其廉能请加优擢而巡按御史张孙振以请
属不应衔之特疏诬继咸赃私事帝怒逮继咸责`
回奏`极称继咸贤斥孙振诬诋诸生闻继咸逮群
随至都伏阙诉冤继咸亦列上孙振请属状及其赃
贿数事都御史言孙振倒置是非大负巡方职有诏
逮讯继咸得复官孙振坐谪戍天下快之十年除湖
广参议分守武昌时宗室横甚每诬人负责捕禁于
家罄赀乃己谓之打马继咸严禁之宗室数人剽掠
城中白之楚王论治如律贼首吕瘦子作乱讨平之
巡抚余应桂知其能奏兼佥事分巡武昌黄州贼老
回回革里眼等七大部犯黄陂黄安继咸驰救贼引
退与黄冈知县徐调元筑城六千余丈一月而竣十
二年以故官移淮扬督盐中官杨显名勒监司行属
礼文牒用申请继咸悉厘正之显名怒奏于朝诏镌
二秩调用兵部尚书傅宗龙举继咸边才帝不纳督
师杨嗣昌以其知兵引参军事明年四月用廷推擢
右佥都御史抚治郧阳未一年襄阳失陷被逮宗室
士民颂其善政乞以身代罪留抚残疆帝不许遣戍
贵州十五年秋吏部推为总督帝责所司擅举寝其
议已而廷臣交荐起故官总理河北屯政未赴会贼
逼江西廷议设重臣总督江西湖广应天安庆军务
驻九江乃擢继咸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以行
时继咸在南都闻命贼已陷武昌左良玉拥兵东下
人情汹汹继咸遇于芜湖激以忠义良玉遂还复武
昌而朝议忽以吕大器来代命继咸复督屯政大器
与良玉不相能长沙袁州俱陷疆事益迫廷议复推
继咸代之帝曰继咸久改屯抚迁延不赴法宜重惩
念江西告警许戴罪办贼不效则并治前罪甫抵镇
京师福王立颁诏至武昌良玉不肯拜继咸致书
备言伦序之正乃始拜受及高杰封兴平伯继咸因
入朝面奏曰封爵以劝有功无功而封则有功者不
劝跋扈而封则跋扈者愈多王深然之曰事已行奈
何忻城伯赵之龙曰马士英引杰渡河宜令往辑继
咸亦言之王曰彼不欲往今辅臣史可法愿往继咸
对曰陛下嗣位初虽以恩泽收人心尤当以纪纲肃
众志盖君德以英分为主乞振作精神申明法纪冬
春间淮上未必无事臣虽驽愿奉六龙为澶渊之举
王有难色阁臣姜曰广曰继咸所言非遽为此事要
不可不存此心继咸又诣榻前密奏曰左良玉虽无
异图然所部多降将非孝子顺孙且陛下初登大宝
人心未免危疑意外不可不虑臣当星驰回镇许之
继咸赴阁责可法不当封杰士英橹俄陈致治守
邦大计引宋高宗用黄潜善汪伯彦事士英以为讥
己益不悦会湖广巡按御史黄澍挟良玉势劾奏士
英十大罪士英深恨之使人纠澍赃罪拟旨逮治澍
谋于良玉阴讽将士大哗欲下南京索饷保救澍继
咸为留江漕十万石饷十三万金给之且代澍申理
以良玉依仗澍为言士英不得已免澍逮继咸既与
士英隙所陈奏及题用文武官悉被停寝明年正月
言今元朔受贺人以为拜手称觞之日陛下当以为
尝胆卧薪之日乞痛念大耻未雪以周宣之未央问
夜为可法以晚近长夜之饮角之戏为可戒省土
木之功节浮淫之费戒谕臣工后私斗而急国雠臣
每叹三十年来徒以三案葛藤血战不已若要典一
书已经先帝焚毁何必复理其说书苟未进宜寝之
即已进宜毁之至王者代兴从古亦多异同平勃迎
立汉文不闻穷治朱虚之过房杜决策秦邸不闻力
究魏征之非固其君豁达大度亦其大臣公忠善谋
翊赞其美请再下宽大之诏解圜扉疑入之囚断草
野株连之案王降旨俞其言而士英辈方以要典排
善类力持之不毁也御史袁弘勋者初以赃遣戍赦
还横于乡为张若麒所劾再遣戍至是复官益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