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见君之几杖则起君命召不俟
驾而行受命不宿于家是皆事君之礼人臣所当尽
者也然国家之利害生民之休戚一一陈之则向所
谓礼者特虚器耳君曰可而有否者替其否君曰否
而有可者献其可言有不从虽引裾折槛断鞅轫轮
有不恤焉者当是时也姑徇事君之虚礼而不知事
君之大义国家何赖焉上变色曰非卿朕不闻此言
云翼尝患风痹至是稍愈上亲问愈之之方对曰但
治心耳心和则邪气不干治国亦然人君先正其心
则朝廷百官莫不一于正矣上矍然知其为医谏也
夏人既通好遣其徽猷阁学士李弁来议互市往返
不能决朝廷以云翼往议乃定五年卒年五十有九
谥文献云翼天性雅重自律甚严其待人则宽与人
交分一定死生祸福不少变其于国家之事知无不
言贞佑中主兵者不能外御而欲取偿于宋故频岁
南伐有言之者不谓之与宋为地则疑与之有谋至
于宰执他事无不言者独南伐则一语不敢及云翼
乃建言曰国家之虑不在于未得淮南之前而在于
既得淮南之后盖淮南平则江之北尽为战地进而
争利于舟楫之间恐劲弓良马有不得骋者矣彼若
扼江为屯潜师于淮以断饷道或决水以潴淮南之
地则我军何以善其后乎及时全倡议南伐宣宗以
问朝臣云翼曰朝臣率皆谀辞天下有治有乱国势
有弱有强今但言治而不言乱言强而不言弱言胜
而不言负此议论所以偏也臣请两言之夫将有事
于宋者非贪其土地也第恐西北有警而南又缀之
则我三面受敌矣故欲我师乘势先动以阻其进借
使宋人失淮且不敢来此战胜之利也就如所料其
利犹未可必然彼江之南其地尚广虽无淮南岂不
能集数万之众伺我有警而出师耶战而胜且如此
如不胜害将若何且我以骑当彼之步理宜万全臣
犹恐其有不敢恃者盖今之事势与泰和不同泰和
以冬征今我以夏征此天时之不同也冬则水涸而
陆多夏则水潦而涂淖此地利之不同也泰和举天
下全力驱□军以为前锋今能之乎此人事之不同
也议者徒见泰和之易而不知今日之难请以夏人
观之向日弓箭之手在西边者一遇敌则搏而战袒
而射彼已奔北之不暇今乃陷吾城而虏守臣败吾
军而禽主将曩则畏我如彼今则侮我如此夫以夏
人既非前日奈何以宋人独如前日哉愿陛下思其
胜之之利又思败之之害无悦甘言无贻后悔章奏
不报时全果大败于淮上一军全没宣宗责诸将曰
当使我何面目见杨云翼耶河朔民十有一人为游
骑所迫泅河而南有司论罪当死云翼曰法所重私
渡者防奸伪也今平民为兵所迫奔入于河为逭死
之计耳今使不死于敌而死于法后唯从敌而已宣
宗悟尽释之哀宗以河南旱诏遣官理冤狱而不及
陕西云翼言天地人通为一体今人一支受病则四
体为之不宁岂可专治受病之处而置其余哉朝廷
是之司天有以太乙新历上进者尚书省檄云翼参
订摘其不合者二十余条历家称焉所著文集若干
卷校大金礼仪若干卷续通鉴若干卷周礼辨一篇
左氏庄列赋各一篇五星聚井辨一篇县象赋一篇
勾段机要象数杂说等着藏于家
  吕中孚 张建
按金史本传中孚字信臣冀州南宫人张建字吉甫
蒲城人皆有诗名中孚有清漳集建明昌初授绛州
教官召为宫教应奉翰林文字以老请致仕章宗爱
其纯素不欲令去授同知华州防御使仍赐诗以宠
之自号兰泉有集行于世
  赵秉文
按金史本传秉文字周臣磁州阳人也幼颖悟读
书若夙习登大定二十五年进士第调安塞簿以课
最迁邯郸令再迁唐山丁父忧用荐者起复南京路
转运司都勾判官明昌六年入为应奉翰林文字同
知制诰上书论宰相胥持国当罢宗室守贞可大用
章宗召问言颇差异于是命知大兴府事内族膏等
鞫之秉文初不肯言诘其仆历数交游者秉文乃曰
初欲上言尝与修撰王庭筠御史周昂省令史潘豹
郑赞道高坦等私议庭筠皆下狱决罚有差有司论
秉文上书狂妄法当追解上不欲以言罪人遂特免
焉当时为之语曰古有朱云今有秉文朱云攀槛秉
文攀人士大夫莫不耻之坐是久废后起为同知岢
岚州军事转北京路转运使司度支判官承安五年
冬十月阴晦连日宰相张万公入对上顾谓万公曰
卿言天日晦冥亦犹人君用人邪正不分极有理若
赵秉文曩以言事降授闻其人有才藻工书翰又且
敢言朕非弃不用以北边军事方兴姑试之耳泰和
二年召为户部主事迁翰林修撰十月出为宁边州
刺史三年改平定州前政苛于用刑每闻赦将至先
掊贼死乃拜赦而盗愈繁秉文为政一从宽简旬月
盗悉屏迹岁饥出禄粟倡豪民以赈全活者甚众大
安初北兵南向召秉文与待制赵资道论备边策秉
文言今我军聚于宣德城小列营其外涉暑雨器械
弛败人且病俟秋敌至将不利矣可遣临潢一军捣
其虚则山西之围可解兵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