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疑惑不报而事复浸异中
外汹汹及孝宗不豫群臣至号泣攀裾以请帝竟不
往适责宰相留正曰上有疾明甚父子相见当俟疾
瘳公不播告使臣下轻议君父可乎未几孝宗崩光
宗不能执丧军士籍籍有语变且不测适又告正曰
上疾而不执丧将何辞以谢天下今嘉王长若预建
参决则疑谤释矣宰执用其言同入奏立嘉王为皇
太子帝许之俄得御批有历事岁久念欲退闲之语
正惧而去人心愈摇知枢密院赵汝愚忧危不知所
出适告知合门事蔡必胜曰国事至此子为近臣庸
坐视乎蔡许诺与宣赞舍人傅昌朝知内侍省关礼
知合门事韩胄三人定计胄太皇太后甥也会
慈福宫提点张宗尹过胄胄觇其意以告必胜
适得之即亟白汝愚汝愚请必胜议事遂遣胄因
张宗尹关礼以内禅议奏太皇太后且请垂帘许之
计遂定翌日禅祭太皇太后临朝嘉王即皇帝位亲
行祭礼百官班贺中外晏然凡表奏皆汝愚与适裁
定临期取以授仪曹郎人始知其预议焉迁国子司
业汝愚既相论功将及适适曰国危效忠职也适何
功之有而胄恃功以迁秩不满望怨汝愚适以告
汝愚曰胄所望不过节钺宜与之汝愚不从适叹
曰祸自此始矣遂力求补外除太府卿总领淮东军
马钱粮及汝愚贬衡阳而适亦为御史胡弦所劾降
两官罢主管冲佑观差知衢州辞起为湖南转运判
官迁知泉州召入对言于宁宗曰陛下初嗣大宝臣
尝申绎卷阿之义为献天启圣明销磨党偏人才庶
几其复合然治国以和为体处事以平为极臣欲人
臣忘己体国息心既往图报方来可也帝嘉纳之初
韩胄用事患人不附一时小人在言路者创为伪
学之名举海内知名士贬窜殆尽其后胄亦悔故
适奏及之且荐楼钥丘黄度三人悉与郡自是禁
网渐解矣除权兵部侍郎以父忧去服除召至时有
劝胄立盖世功以固位者胄然之将启兵端适
因奏曰甘弱而幸安者衰改弱而就强者兴陛下申
命大臣先虑预算思报积耻规恢祖业盖欲改弱以
就强矣窃谓必先审知强弱之势而定其论论定然
后修实政行实德弱可变而为强非有难也今欲改
弱以就强为问罪骤兴之举此至大至重事也故必
备成而后动守定而后战今或谓金已衰弱姑开先
衅不惧后艰求宣和之所不能为绍兴之所不敢此
至险至危事也且所谓实政者当经营濒淮沿汉诸
郡各为要所牢实自守敌兵至则沮于坚城彼此策
应而后进取之计可言至于四处御前大军练之使
足以制敌小大之臣试之使足以立事皆实政也所
谓实德者当今赋税虽重而国愈贫如和买折帛之
类民间至有用田租一半以上输纳者况欲规恢宜
有恩泽乞诏有司审度何名之赋害民最甚何等横
费裁节宜先减所入之额定所出之费既修实政于
上又行实德于下此其所以能屡战而不屈必胜而
无败也除权工部侍郎胄欲藉其草诏以动中外
改权吏部侍郎兼直学士院以疾力辞兼职会诏诸
将四路出师适又告胄宜先防江不听未几诸军
皆败胄惧以丘为江淮宣抚使除适宝谟阁待
制知建康府兼沿江制置使适谓三国孙氏尝以江
北守江自南唐以来始失之建炎绍兴未暇寻绎乃
请于朝乞节制江北诸州及金兵大入一日有二骑
举旗若将渡者淮民仓皇争斫舟缆覆溺者众建康
震动适谓人心一摇不可复制惟劫寨南人所长乃
募市井悍少并帐下愿行者得二百人使采石将徐
纬统以往夜过半遇金人蔽茅苇中射之应弦而倒
矢尽挥刀以前金人皆错愕不进黎明知我军寡来
追则已在舟中矣复命石跋定山之人劫敌营得其
俘馘以归金解和州围退屯瓜步城中始安又遣石
斌贤渡宣化夏侯成等分道而往所向皆捷金自滁
州遁去时羽檄旁午而适治事如平时军须皆从官
给民以不扰淮民渡江有舟次止有寺给钱饷米其
来如归兵退进宝文阁待制兼江淮制置使措置屯
田遂上堡坞之议初淮民被兵惊散日不自保适遂
于墟落数十里内依山水险要为堡坞使复业以守
春夏散耕秋冬入堡凡四十七处又度沿江地创三
大堡石跋则屏蔽采石定山则屏蔽靖安瓜步则屏
蔽东阳下蜀西护溧阳东连仪真缓急应援首尾联
络东西三百里南北三四十里每堡以二千家为率
教之习射无事则戍以五百人一将有警则增募新
兵及抽摘诸州禁军二千人并堡坞内居民通为四
千五百人共相守戍而制司于每岁防秋别募死士
千人以为劫寨焚粮之用因言堡坞之成有四利大
要谓敌在北岸共长江之险而我有堡坞以为声援
则敌不敢窥江而士气自倍战舰亦可以策勋和滁
真六合等城或有退遁我以堡坞全力助其袭逐或
邀其前或尾其后制胜必矣此所谓用力寡而收功
博也三堡就流民渐归而胄适诛中丞雷孝友劾
适附胄用兵遂夺职自后奉祠者凡十三年至宝
文阁学士通议大夫嘉定十六年卒年七十四赠光
禄大夫谥忠定适志意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