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废大将军青既益尊姊为皇后然黯与亢礼或
说黯曰自天子欲令群臣下大将军大将军尊贵诚
重君不可以不拜黯曰夫以大将军有揖客反不重
邪大将军闻愈贤黯数请问以朝廷所疑遇黯加于
平日淮南王谋反惮黯曰黯好直谏守节死义至说
公孙弘等如发蒙耳上既数征匈奴有功黯言益不
用始黯列九卿矣而公孙弘张汤为小吏及弘汤稍
贵与黯同位黯又非毁弘汤已而弘至丞相封侯汤
御史大夫黯时丞史皆与同列或尊用过之黯褊心
不能无少望见上言曰陛下用群臣如积薪耳后来
者居上黯罢上曰人果不可以无学观汲黯之言日
益甚矣居无何匈奴浑邪王帅众来降汉发车三万
乘县官亡钱从民贳马民或匿马马不具上怒欲斩
长安令黯曰长安令亡罪独斩臣黯民乃肯出马且
匈奴畔其主而降汉徐以县次传之何至令天下骚
动罢中国甘心异域之人乎上默然后浑邪王至贾
人与市者坐当死五百余人黯入请间见高门曰夫
匈奴攻当路塞绝和亲中国举兵诛之死伤不可胜
计而费以巨万百数臣愚以为陛下得边人皆以为
奴婢赐从军死者家卤获因与之以谢天下塞百姓
之心今纵不能浑邪帅数万之众来虚府库赏赐发
良民侍养若奉骄子愚民安知市买长安中而文吏
绳以为阑出财物如边关乎陛下纵不能得匈奴之
赢以谢天下又以微文杀无知者五百余人臣窃为
陛下弗取也上弗许曰吾久不闻汲黯之言今又复
妄发矣后数月黯坐小法会赦免官于是黯隐于田
园者数年会更立五铢钱民多盗铸钱者楚地尤甚
上以为淮阳楚地之郊也召黯拜为淮阳太守黯伏
谢不受印绶诏数强予然后奉诏召上殿黯泣曰臣
自以为填沟壑不复见陛下不意陛下复收之臣常
有狗马之心今病力不能任郡事臣愿为中郎出入
禁闼补过拾遗臣之愿也上曰君薄淮阳邪吾今召
君矣顾淮阳吏民不相得吾徒得君重卧而治之黯
既辞过大行李息曰黯弃逐居郡不得与朝廷议矣
然御史大夫汤智足以距谏诈足以饰非非肯正为
天下言专阿主意主意所不欲因而毁之主意所欲
因而誉之好兴事舞文法内怀诈以御主心外挟贼
吏以为重公列九卿不早言之何公与之俱受其戮
矣息畏汤终不敢言黯居郡如其故治淮阳政清后
张汤败上闻黯与息言抵息罪令黯以诸侯相秩居
淮阳居淮阳十岁而卒卒后上以黯故官其弟仁至
九卿子偃至诸侯相
  朱云
按汉书本传云字游鲁人也徙平陵少时通轻侠借
客报仇长八尺余容貌甚壮以勇力闻年四十乃变
节从博士白子友受易又事前将军萧望之受论语
皆能传其业好倜傥大节当世以是高之元帝时琅
邪贡禹为御史大夫而华阴守丞嘉上封事言治道
在于得贤御史之官宰相之副九卿之右不可不选
平陵朱云兼资文武忠正有智略可使以六百石秩
试守御史大夫以尽其能上乃下其事问公卿太子
少傅匡衡对以为大臣者国家之股肱万姓所瞻仰
明王所慎择也传曰下轻其上爵贱人图柄臣则国
家摇动而民不静矣今嘉从守丞而图大臣之位欲
以匹夫徒步之人而超九卿之右非所以重国家而
尊社稷也自尧之用舜文王于太公犹试然后爵之
又况朱云者乎云素好勇数犯法亡命受易颇有师
道其行义未有以异今御史大夫禹e白廉正经术
通明有伯夷史鱼之风海内莫不闻知而嘉猥称云
欲令为御史大夫妄相称举疑有奸心渐不可长宜
下有司案验以明好恶嘉竟坐之是时少府五鹿充
宗贵幸为梁丘易自宣帝时善梁丘氏说元帝好之
欲考其异同令充宗与诸易家论充宗乘贵辩口诸
儒莫能与抗皆称疾不敢会有荐云者召入摄斋登
堂抗首而请音动左右既论难连拄五鹿君故诸儒
为之语曰五鹿岳岳朱云折其角繇是为博士迁杜
陵令坐故纵亡命会赦举方正为槐里令时中书令
石显用事与充宗为党百僚畏之唯御史中丞陈咸
年少抗节不附显等而与云相结云数上疏言丞相
韦元成容身保位亡能往来而咸数毁石显久之有
司考云疑风吏杀人群臣朝见上问丞相以云治行
丞相元成言云暴虐亡状时陈咸在前闻之以语云
云上书自讼咸为定奏草求下御史中丞事下丞相
丞相部吏考立其杀人罪云亡入长安复与咸计议
丞相具发其事奏咸宿卫执法之臣幸得进见漏泄
所闻以私语云为定奏草欲令自下治后知云亡命
罪人而与交通云以故不得上于是下咸云狱减死
为城旦咸云遂废锢终元帝世至成帝时丞相故安
昌侯张禹以帝师位特进甚尊重云上书求见公卿
在前云曰今朝廷大臣上不能匡主下亡以益民皆
尸位素餐孔子所谓鄙夫不可与事君苟患失之亡
所不至者也臣愿赐尚方斩马剑断佞臣一人以厉
其余上问谁也对曰安昌侯张禹上大怒曰小臣居
下讪上廷辱师傅罪死不赦御史将云下云攀殿槛
槛折云呼曰臣得下从龙逢比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