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人事之情伪与群臣之能否方以仁厚清静
休养元元于是非予夺则一归之公议而不自用也
其所引拔以言为职者如公皆一时之选而公与同
时之士亦皆乐得其言不曲从苟止故天下之情因
得毕闻于上而事之害理者常不果行至于奇袤恣
睢有为之者亦辄败悔故当此之时常委事七八大
臣而朝政无大缺失群臣奉法遵职海内V安夫因
人而不自用者天也仁宗之所以其仁如天至于享
国四十余年能承太平之业者由是而已后世得公
之遗文而论其世见其上下之际相成如此必将低
回感慕有不可及之叹然后知其时之难得则公言
之不没岂独见其志所以明先帝之盛德于无穷也
公为人温良慈恕其从政宽易爱人及在朝廷危言
正色人有所不能及也凡同时与公有言责者后多
至大官而公独早卒公讳师道其世次州里历官行
事今有资政殿学士赵公\撰公之墓铭云
  上欧蔡书          前人
巩少读唐书及正观政要见魏郑公王之徒在太
宗左右事之大小无不议论谏诤当时邪人庸人相
参者少虽有如封伦李义府辈太宗又能识而疏之
故其言无不信听卒能成正观太平刑置不以居成
康上未尝不反复欣慕继以嗟以谓三代君臣不
知曾有如此周旋议论否虽皋陶禹稷与尧舜上下
谋谟载于书者亦未有若此委曲备具颇意三代唐
虞去今时远其时虽有谋议如正观间或过之而其
史不尽存故于今无所闻见是不可知所不敢臆定
由汉以降至于陈隋复由高宗以降至于五代其史
甚完其君臣无如此谋议决也故其治皆出正观下
理势然尔窃自恨不幸不生于其时亲见其事歌颂
推说以饱足其心又恨不得升降进退于其间与之
往复议也自长以来则好问当世事所见闻士大夫
不少人人惟一以苟且畏慎阴拱默处为故未尝有
一人见当世事仅计谋有未可立效者其谁肯奋然
迎为之虑而己当之耶则又谓所欣慕者已矣类千
百年间不可复及昨者天子赫然独见于万世之表
既更两府复引二公为谏官见所条下及四方人所
传道知二公在上左右为上论治乱得失群臣忠邪
小大无所隐不为锱铢计惜以避怨忌毁骂谗构之
患窃又奋起以谓从古以来有言责者自任其事未
知有如此周详悃至议论未知有如此之多者否虽
郑公王又能过是耶今虽事不合亦足暴之当世
而使邪者惧懦者有所树矣况合乎否未可必也不
知及谓数百千年已矣不可复有者今幸遇而见之
其心欢喜震动不可比说日夜庶几虽有邪人庸人
如封李者上必斥而远之惟二公之听致今日之治
居正观之上令巩小者得歌颂推说以饱足其心大
者得出于其间吐片言半辞以托名于千万世是所
望于古者不负且令后世闻今之盛疑唐虞三代不
及远甚与今之疑唐太宗时无异虽然亦未尝不忧
一日有于冥冥之中议论之际而行谤者使二公之
道未尽用故前以书献二公先举是为言已而果然
二公相次出两府亦更改而怨忌毁骂谗构之患一
日俱发翕翕万状至于乘女子之隙造非常之谤而
欲加之天下之大贤不顾四方人议论不畏天地鬼
神之临己公然欺诬骇天下之耳目令人感愤痛切
废食与寝不知所为噫二公之不幸实疾首蹙额之
民之不幸也虽然君子之于道也既得诸己汲汲焉
而务施之于外汲汲焉务施之于外在我者也务施
之于外而有可有不可在彼者也在我者姑肆力焉
至于其极而后已也在彼者则不可必得吾志焉然
君子不以必得之难而废其肆力者故孔子之所说
而聘者七十国而孟子亦区区于梁齐滕邾之间为
孔子者聘六十九国尚未已而孟子亦之梁之齐二
大国不可则犹俯而与邾滕之君谋其去齐也迟迟
而后出昼其言曰王庶几改之则必召予如用予则
岂惟齐民安天下之民举安观其心若是岂以一不
合而止哉诚不若是亦无以为孔孟今二公固一不
合者也其心岂不曰天子庶几召我而用之如孟子
之所云乎肆力焉于其所在我者而任其所在彼者
不以必得之难而已莫大斯时矣况今天子仁恕聪
明求治之心未尝怠天下一归四方诸侯承号令奔
走之不暇二公之言如朝得于上则夕被于四海夕
得于上则不越宿而被于四海登与聘七十国游梁
齐邾滕之区区艰难比耶姑有待而已矣非独巩之
望乃天下之望而二公所宜自任者也岂不谓然乎
感愤之不已谨成忆昨诗一篇雅说三篇粗道其意
后二篇并他事因亦写寄此皆人所厌闻不宜为二
公道然欲启告觉悟天下之可告者使明知二公志
次亦使邪者庸者见之知世有断然自守者不从己
于邪则又庶几于天子视听有所开益使二公之道
行则天下之嗷嗷者举被其赐是亦为天下计不独
于二公发也则二公之道何如哉尝窃思更贡举法
责之累日于学使学者不待乎按天下之籍而盛须
土著以待举行悖者不能籍以进此历代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