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至如高允者真忠臣矣朕有是非常正言
面论至朕所不乐闻者皆侃侃言说无所避就朕闻
其过而天下不知其谏岂不忠乎汝等在左右曾不
闻一正言但伺朕喜时求官乞职汝等把弓刀侍朕
左右徒立劳耳皆至公王此人把笔匡我国家不过
著作郎汝等不自愧乎于是拜允中书令
北齐书王传兴和中世宗召为库直除奉朝请
世宗暴崩胄刃捍御以忠节赐爵平春县男赉帛
七百段绫锦五十匹钱三万并金带骏马仍除晋阳
令天保初加宁远将军颇为显祖所知侍帝尝与左
右饮酒曰快哉大乐对曰亦有大乐亦有大苦帝
曰何为大苦曰长夜荒饮不寤亡国破家身死名
灭所谓大苦帝默然后责曰尔与纥奚舍乐同事
我兄弟舍乐死尔何为不死曰君亡臣死自是常
节但贼竖力薄斫轻故臣不死帝使燕子献反缚
长广王捉头帝手刃将下曰杨遵彦崔季舒&#走
避难位至仆射尚书冒死效命之士反见屠戮旷古
未有此事帝投刃于地曰王师罗不得杀遂舍之
隋书张衡传衡年十五诣太学受业研精覃思为同
辈所推周武帝居太后忧与左右出猎衡露发舆榇
叩马切谏帝嘉焉赐衣一袭马一匹擢汉王侍读
王韶传晋王广之镇并州也韶除行台右仆射性刚
直王甚惮之每事谘询不致违于法度韶尝奉使检
行长城其后王穿池起三山韶既还自锁而谏王谢
而罢之高祖闻而嘉叹赐金百两并后宫四人
通鉴隋炀帝问侍臣盗贼宇文述曰渐少帝曰比从
来少几何对曰不能什一纳言苏威引身隐柱帝呼
前问之对曰但患渐近帝曰何谓也威曰他日贼据
长白山今近在泛水且往日租赋丁役今皆何在岂
非其人皆化为盗乎帝不悦而罢
经济类编太宗宴近臣于丹霄殿长孙无忌曰王
魏征昔为仇雠不谓今日同得此宴太宗曰征尽
心所事故我用之然征每谏我不从我与之言辄不
应何也魏征对曰臣以事为不可故谏若陛下不从
而臣应之则事遂施行故不敢应太宗曰且应而复
谏庸何伤对曰昔尧戒群臣尔无面从退有后言心
心知其非而口应陛下乃面从也岂稷契事舜之意
邪太宗大笑曰人言魏征举止疏慢我视之更觉&#
媚正为此耳征起拜谢曰陛下开臣使言故臣得尽
其愚若陛下拘而不受臣何敢数犯颜色乎
唐书魏征传文德皇后既葬帝即苑中作层观以望
昭陵引征同升征熟视曰臣g昏不能见帝指示之
征曰此昭陵邪帝曰然征曰臣以为陛下望献陵若
昭陵臣固见之矣帝泣为毁观
太宗从容问曰比政治若何征见久承平帝意有所
忽因对曰陛下贞观之初导人使谏三年以后见谏
者悦而从之比一二年勉强受谏而终不平也帝惊
曰公何物验之对曰陛下初即位论元律师死孙伏
伽谏以为法不当死陛下赐以兰陵公主园直百万
或曰赏太厚答曰朕即位未有谏者所以赏之此导
人使谏也后柳雄妄诉隋资有司得劾其伪将论死
戴胄奏罪当徙执之四五然后赦谓胄曰第守法如
此不畏滥罚此悦而从谏也近皇甫德参上书言修
洛阳宫劳人也收地租厚敛也俗尚高髻宫中所化
也陛下恚曰是子使国家不役一人不收一租宫人
无发乃称其意臣奏人臣上书不激切不能起人主
意激切即近讪谤于时陛下虽从臣言赏帛罢之意
终不平此难于受谏也帝悟曰非公无能道此者人
苦不自觉耳
经济类编魏征容貌不逾中人而有胆略善回人主
意每犯颜苦谏或逢太宗怒甚征神色不移太宗亦
为霁威尝谒告上冢还言于太宗曰人言陛下欲幸
南山外皆严装已毕而竟不行何也太宗笑曰初实
有此心畏卿嗔故中辍耳
唐书王传太宗尝曰正主御邪臣不可以致治正
臣事邪主亦不可以致治唯君臣同德则海内安朕
虽不明幸诸公数相谏正庶致天下于平进曰古
者天子有争臣七人谏不用则相继以死今陛下开
圣听收采刍言臣敢竭狂瞽佐万分一帝可乃诏谏
官随中书门下及三品官入阁
杜淹传淹检校吏部尚书参预朝政所荐四十人后
皆知名尝曰郅怀道可用帝问状淹曰怀道及隋时
位吏部主事方炀帝幸江都群臣迎阿独怀道执不
可帝曰卿时何云曰臣与众帝折曰事君有犯无隐
卿直怀道者何不谠言谢曰臣位下又顾谏不从徒
死无益帝曰内以君不足谏尚何仕食隋粟忘隋事
忠乎因顾群臣公等谓何王曰比干谏而死孔子
称仁泄冶谏亦死则曰民之多僻无自立辟禄重责
深从古则然帝笑曰卿在隋不谏宜置世充亲任胡
不言对曰固尝言不见用帝曰世充愎谏饰非卿若
何而免淹辞穷不得对帝勉曰今任卿已可有谏未
答曰愿死无隐
太平御览太宗问褚遂良曰舜造漆器禹雕其俎当
年谏舜禹者十余人食器之间苦谏何也遂良对曰
雕琢害农器俎纂伤女工首创奢淫危亡之渐漆器
不已必金为之金器不已必玉为之所以诤臣必谏
其渐及其满盈无所复谏太宗以为然
大唐新语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