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汝必矣若能焚吾夫可无憾也兵信之聚薪以焚其
夫火既炽潘氏且泣且语遂投火以死
李仲义妻刘氏传刘氏名翠哥房山人至正二十年
县大饥平章刘哈剌不花兵乏食执仲义欲烹之仲
义弟马儿走报刘氏刘氏遽往救之涕泣伏地告于
兵曰所执者是吾夫也乞矜怜之贷其生吾家有酱
一瓮米一斗五升窖于地中可掘取之以代吾夫兵
不从刘氏曰吾夫瘦小不可食吾闻妇人肥黑者味
美吾肥且黑愿就烹以代夫死兵遂释其夫而烹刘
氏闻者莫不哀之
李弘益妻申氏传申氏冀宁人至正二十年贼陷冀
宁申语弘益曰君当速去勿以我妇人相累若贼入
吾室必以妾故害及君矣言讫投井死弘益既免于
难再娶安氏居二岁而弘益以疾卒安氏时年三十
泣谓诸亲曰女子一适人终身不改不幸夫死虽生
亦何益哉乃窃入寝室膏沐熏裳自缢于柩侧
郑琪妻罗氏传罗氏名妙安信州弋阳人幼聪慧能
暗诵列女传年二十归琪琪家世宦族同居百余口
罗氏执妇道无间言琪以军功擢铅山州判官罗氏
封宜人至正二十年信州陷罗氏度弋阳去州不远
必不免于难辄取所佩刀淬砺令甚琪问何为对
曰时事如此万一遇难为自全计耳已而兵至罗氏
自刎死时年二十九
高丽氏传氏宣慰副使孛罗帖木儿妻也至正二十
七年十二月其夫死于兵谓人曰夫既死矣吾安能
复事人乎乃积薪塞户以火自焚而死
辍耕录程公鹏举在宋季被虏于兴元版桥张万户
家为奴张以虏到宦家女某氏妻之既婚之三日即
窃谓其夫曰观君之才貌非久在人后者何不为去
计而甘心于此乎夫疑其试己也诉于张张命棰之
越三日复告曰君若去必可成大器否则终为人奴
耳夫愈疑之又诉于张张命出之遂粥于市人家妻
临行以所穿绣□一易程一履泣而曰期执此相见
矣程感悟奔归宋时年十七八以荫补入官迨国朝
统一海宇程为陕西行省参知政事自与妻别已三
十余年义其为人未尝再娶至是遣人携向之□履
往兴元访求之市家云此妇到吾家执作甚勤遇夜
未尝解衣以寝每纺绩达旦毅然莫可犯吾妻异之
视如己女将半载以所成布匹偿元粥镪物乞身为
尼吾妻施赀以成其志见居城南某庵中所遣人即
往寻见以曝衣为由故遗□履在地尼见之询其所
从来曰吾主翁程参政使寻其偶耳尼出□履示之
合亟拜曰主母也尼曰□履复全吾之愿毕矣归见
程相公与夫人为道致意竟不再出告以参政未尝
娶终不出旋报程移文本省遣使檄兴元路路官为
具礼委幕属李克复防护其车舆至陕西重为夫妇

河南妇世为河南民家天兵下江南妇被虏姑与夫
行求数年得之湖南妇已妻千户某饶于财情好甚
洽视夫姑若涂人会有旨凡妇人被虏许银赎敢匿
者死某惧罪亟遣妇妇坚不行夫姑留以俟妇闭其
室弗与通遂号痛顿绝而去行未百步青天无云而
雷回视妇已震死钱唐白湛先生记以诗曰从军
古云乐获罪祷应难母望明珠复夫求破镜完押衙
逢义士公主奉春官为报河南妇天刑不可干
千夫长李某戍天台县日一部卒妻郭氏有令姿见
之者无不啧啧称赏李心慕焉去县七八十里有私
盗出没处李分兵往戍卒遂在行既而日至卒家百
计调之郭氏毅然莫犯经半载夫归具以白为属所
辖罔敢谁何一日李过卒门卒邀入治茶忽忆得前
事怒形于色亟转身持刃出而李幸脱走诉于县县
捕系穷竟案议持刃杀本部官罪死县桎梏囹圄中
从而邑之恶少年与官之吏胥皂隶辈无有不起觊
觎之心者郭氏躬馈食于卒外闭户业纺绩以资衣
食人不敢一至其家久之府檄调黄岩州一狱卒叶
其姓者至尤有意于郭氏乃顾视其卒日饮食之情
若手足卒感激入骨髓忽传有五府官出五府之官
所以斩决罪囚者叶报卒知且谓曰汝或可活我与
为义兄弟万一不保汝之妻尚少汝之子若女u八
九岁耳奚以依顾我尚未娶宁肯俾为我室乎若然
我之视汝子女犹我子女也卒喜诺叶遂令郭氏私
见卒卒谓曰我死有日此叶押狱性柔善未有妻汝
可嫁之郭氏曰汝之死以我之色我又能二适以求
生乎既归持二幼痛泣而言曰汝爹行且死娘死亦
在旦夕我儿无所怙恃终必死于饥寒我今卖汝与
人娘岂忍哉盖势不容已将复奈何汝在他人家非
若父母膝下比毋仍似是娇痴为也天苟有知使汝
成立岁时能以□酒奠父母则是我有后矣其子女
颇聪慧解母语意抱母而号引裾不肯释手遂携二
儿出市召人与之行路亦为之堕泪邑人有怜之者
纳其子女赠钱三十缗郭氏以三之一具酒馔携至
狱门谓叶曰愿与夫一再见叶听入咽哽不能语既
而曰君扰押狱多矣可用此少礼答之又有钱若干
可收取自给我去一富家执作为口食计恐旬日不
及看君故也相别垂泣而出走至仙人渡溪水中危
坐而死此处水极险恶竟不为冲激倒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