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澄执盏曰请假书语意属目前事澄曰厌厌夜饮
不醉无归女低鬟微笑曰天色已晚此归亦何往哉
俄然巡至女女曰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澄愕然叹曰
小娘子明慧若此某幸未婚敢请自媒如何翁曰是
虽寒贱亦常娇保之顷有过客以金帛为问其先未
忍别未许不期贵客又欲受室岂缘分耶愿以为
澄随修子婿之礼祛囊以遗之妪悉无所取曰但不
弃寒贱何事资货明日又谓澄曰此孤远无邻又复
湫隘不足以久留女既事人便可行矣又一日从容
为别澄乃以所乘马载之而行既至官俸禄甚薄妻
力以成其家交结宾客旬日之内大获名誉而夫妻
情义益洽至于厚亲族甥侄洎童仆厮养无不欢心
后秩满将归已生一男一女亦甚明慧澄犹加敬焉
常作赠内诗一篇曰一官惭梅福三年愧孟光此情
何所喻川上有鸳鸯其妻终日吟讽似默有和者然
未尝出口每谓澄曰为妇之道不可不知书倘更作
诗反似姬妾耳澄罢官即罄室归秦过利州至嘉陵
江畔临泉石藉草憩息其妻忽怅然谓澄曰前日见
赠一篇寻即有和初不拟奉示今遇此景物终不能
默之乃吟曰琴瑟情虽重山林志自深常忧时节变
辜负百年心吟罢潸然良久若有慕焉澄曰诗虽丽
矣然山林非弱质所思倘忆尊贤今则至矣何忽悲
泣乎人生因缘业相之事何由可定后二十余日复
至妻本家艹舍依然但不复有人矣澄与妻即止其
舍妻思慕之深尽日涕泣忽于壁角故衣之下见一
虎皮尘埃尽满妻见之忽大笑曰不知此物尚在耶
披之即化为虎哮吼拿攫突门而去澄惊走避之携
二子寻其路望林大哭数日竟不知所之
唐开元间刮禅师卓锡义兴南岳忽膝间闻婴儿
声师曰有是缘哉即卓锡而庵前鼓咀钥遂纳衣
服数种于内复卓锡而木合人号为刮和尚因下
山得一嫠妇遂留为偶生二子一日晨炊进羹妻辞
以羹尽师笑曰非羹尽乃缘尽也复取衣锡归寺
崔韬浦州人旅游滁州南抵历阳晓发滁州至仁义
馆宿馆吏曰此馆凶恶幸勿宿也韬不听负笈升厅
馆吏备灯烛讫而韬至二更展衾方欲就寝忽见馆
门有一大物如兽俄然其门豁开见一虎自门而入
韬惊走于暗处浅伏视之见兽于中庭脱去兽皮见
一女奇丽严饰升厅而上乃就衾寝韬出问之曰何
故就余衾而寝韬适见汝为兽入来何也女子起谓
韬曰愿君子无所怪妾父兄以畋猎为事家贫欲求
良匹无从自达乃夜潜将虎皮为衣知君子宿于是
馆故欲托身以备洒扫前后宾旅皆自怖而摈妾今
夜幸逢达人愿察斯志韬曰诚如此意愿奉欢好来
日韬取兽皮衣弃厅后枯井中乃挈女子而去后韬
明经擢第任宣城时韬妻及男将赴任不月余复往
宿仁义馆韬笑曰此馆乃与子始会之地也韬往视
井中兽皮依然如故韬又笑谓其妻曰往日卿所著
之衣犹在妻曰可令人取之既得妻笑谓韬曰妾试
更着之依请妻乃下阶将兽皮衣着之u毕乃化虎
哮吼奋于上厅食子及韬而去
荆州有一商贾姓赵名倜南泛江湖忽经岁余未归
有一人先至其家报赵倜妻云赵倜物货俱没于湖
中倜仅免一死甚贫乏在路即当至矣其妻惊哭不
已后三日有一人一如赵倜仪貌来及门外大哭其
妻遽引入家内问其故安存经百余日欲再商贩谓
赵倜妻曰我惯为商在外在家不乐我心只野勿以
我不顾恋尔当容我却出投交友俄而倜辇货物自
远而至及入门其妻反乃惊疑走出以投邻家赵倜
良久问其故知其事遂令人唤其人其人至既见赵
倜奔突南走赵倜与同伴十余人共趁之直入南山
其人回顾谓倜曰我通灵虎也勿逐我我必伤尔辈
遂跃身化为一赤虎叫吼而去
天宝中有选人入京路行日暮投一村僧房求宿僧
不在时已昏黑他去不得遂就榻上宿鞍马置于别
室迟明将发偶巡行院内至院后破屋中见一女子
年十七八容色美丽盖虎皮熟寝之次此人乃徐行
掣虎皮藏之女子觉甚惧因而为妻问其所以乃言
逃难至此藏伏去家已远载之别乘赴选选官既就
又与同之官数年秋满生子数人一日俱行复至前
宿处僧有在者延内而宿明日未发间因笑问妻曰
君岂不记余与君初相见处耶妻怒曰某本非人类
偶尔为君所收有子数人能不见嫌敢且同处今如
见耻岂徒为语耳还我故衣从我所适此人方谢以
过言然妻怒不已索故衣转急此人度不可制乃曰
君衣在北屋间可往自取女人大怒目如电光猖狂
入北屋间寻觅虎皮披之于体跳跃数步便成巨虎
哮吼回顾望林直往此人大惧收子而行
玉照新志王子高遇芙蓉仙人事举世皆知之子高
初名迥后以传其词遍国中于是改名蘧易字子开
与苏黄游甚稔见于尺牍东坡先生又作芙蓉诗云
决别之时芙蓉授神丹一粒告曰无戚戚后当偕老
于澄江之上初所未喻子开时方十八九已而结婚
向氏十年而鳏居年四十再娶江阴巨室之女方二
十矣合□之后视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