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兴大悦赐范千金许以超母
妻还之慕容凝自梁父奔于姚兴言于兴曰燕王称
藩本非推德权为母屈耳古之帝王尚兴师征质岂
可虚还其母乎母若一还必不复臣也宜先制其送
伎然后归之兴意乃变遣使聘于超超遣其仆射张
华给事中宗正元入长安送太乐伎一百二十人于
姚兴兴大悦延华入燕酒酣乐作兴黄门侍郎尹雅
谓华曰昔殷之将亡乐师归周今皇秦道盛燕乐来
庭废兴之兆见于此矣华曰自古帝王为道不同权
谲之理会于功成故老子曰将欲取之必先与之今
总章西入必由余东归祸福之验此其兆乎兴怒曰
昔齐楚竞辩二国连师卿小国之臣何敢抗衡朝士
华逊辞曰奉使之始实愿交欢上国上国既遗小国
之臣辱及寡君社稷臣亦何心而不仰酬兴善之于
是还超母妻义熙三年追尊其父为穆皇帝立其母
段氏为皇太后妻呼延氏为皇后祀南郊将登坛有
兽大如马状类鼠而色赤集于圆丘之侧俄而不知
所在须臾大风暴起天地昼□其行宫羽仪皆振裂
超惧密问其太史令成公绥对曰陛下信用奸臣诛
戮贤良赋敛繁多事役殷苦所致也超惧而大赦谴
责公孙五楼等俄而复之是岁广固地震天齐水涌
井水溢女水竭河济冻合而渑水不冰超正旦朝群
臣于东阳殿闻乐作叹音佾不备悔送伎于姚兴遂
议入寇其领军韩谟谏曰先帝以旧京倾没戢翼三
齐苟时运未可上智辍谋今陛下嗣守成规宜闲关
养士以待贼衅不可结怨南邻广树雠隙超曰我计
已定不与卿言于是遣其将斛谷提公孙归等率骑
寇宿豫陷之执阳平太守刘千载济阴太守徐阮大
掠而去简男女二千五百付太乐教之时公孙五楼
为侍中尚书领左卫将军专总朝政兄归为冠军常
山公叔父颓为武卫兴乐公五楼宗亲皆夹辅左右
王公内外无不惮之超论宿豫之功封斛谷提等并
为郡县公慕容镇谏曰臣闻悬赏待勋非公不侯今
公孙归结祸延兵残贼百姓陛下封之得无不可乎
夫忠言逆耳非亲不发臣虽庸朽国戚藩辄尽愚
款惟陛下图之超怒不答自是百僚杜口莫敢开言
尚书都令史王俨谄事五楼迁尚书郎出为济南太
守入为尚书左丞时人谓之语曰欲得侯事五楼又
遣公孙归等率骑三千入济南执太守赵元略男女
千余人而去刘裕率师将讨之超引见群臣于东阳
殿议距王师公孙五楼曰吴兵轻果所利在战初锋
勇锐不可争也宜据大岘使不得入旷日延时沮其
锐气可徐简精骑二千循海而南绝其粮运别敕段
晖率兖州之军缘山东下腹背击之上策也各命守
宰依险自固校其资储之外余悉焚荡芟除粟苗使
敌无所资坚壁清野以待其衅中策也纵贼入岘出
城逆战下策也超曰京都殷盛户口众多非可一时
入守青苗布野非可卒芟设使芟苗守城以全性命
朕所不能今据五州之强带山河之固战车万乘铁
马万群纵令过岘至于平地徐以精骑践之此成擒
也贺赖卢苦谏不从退谓五楼曰上不用吾计亡无
日矣慕容镇曰若如圣旨必须平原用马为便宜出
岘逆战战而不胜犹可退守不宜纵敌入岘自贻窘
逼昔成安君不守井陉之关终屈于韩信诸葛瞻不
据束马之险卒擒于邓艾臣以为天时不如地利阻
守大岘策之上也超不从镇出谓韩谟曰主上既不
能芟苗守险又不肯徙人逃寇酷似刘璋矣今年国
灭吾必死之卿等中华之士复为文身矣超闻而大
怒收镇下狱乃摄莒梁父二戍修城隍简士马蓄锐
以待之其夏王师次东莞超遣其左军段晖辅国贺
赖卢等六将步骑五万进据临a俄而王师度岘超
惧率兵四万就晖等于临朐谓公孙五楼曰宜进据
川源晋军至而失水亦不能战矣五楼驰骑据之刘
裕前驱将军孟龙符已至川源五楼战败而返裕遣
谘议参军檀韶率锐卒攻破临朐超大惧单骑奔段
晖于城南晖众又战败裕军人斩晖超又奔还广固
徙郭内人入保小城使其尚书郎张纲乞师于姚兴
赦慕容镇进录尚书都督中外诸军事引见群臣谢
之曰朕嗣奉成业不能委贤任善而专固自由覆水
不收悔将何及智士逞谋必在事危忠臣立节亦在
临难诸君其勉思六奇共济艰运镇进曰百姓之悲
系于一人陛下既躬率六军身先奔败群臣解心士
庶丧气内外之情不可复恃如闻西秦自有内难恐
不暇分兵救人正当更决一战以争天命今散卒还
者犹有数万可悉金帛宫女饵令一战天若相我足
以破贼如其不济死尚为美不可闭门坐受围击司
徒慕容惠曰不然今晋军乘胜有陵人之气败军之
将何以御之秦虽与勃勃相持不足为患且二国连
横势成唇齿今有寇难秦必救我但自古乞援不遣
大臣则不致重兵是以赵隶三请楚师不出平原一
使援至从成尚书令韩范德望具瞻燕秦所重宜遣
乞援以济时艰于是遣范与王簿乞师于姚兴未几
裕师围城四面皆合人有窃告裕军曰若得张纲为
攻具者城乃可得耳是月纲自长安归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