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抗于九国之师也深谋远虑行军用兵
之道非及曩时之士也然而成败异变功业相反试
使山东之国与陈涉度长e大比权量力则不可同
年而语矣然秦以区区之地致万乘之权招八州而
朝同列百有余年矣然后以六合为家ズ为宫一
夫作难而七庙堕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仁义
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过秦论中
秦并海内兼诸侯南面称孤以养四海天下之士斐
然乡风若是者何也曰近古之无王者久矣周室卑
微五霸既没令不行于天下是以诸侯力劲强侵弱
众暴寡兵革不休士民罢敝今秦南面而王天下是
上有天子也既元元之民冀得安其性命莫不虚心
而仰上当此之时守威定功安危之本在于此矣始
皇怀贪鄙之心行自奋之智不信功臣不亲士民废
王道立私权禁文书而酷刑法先诈力而后仁义以
暴虐为天下始夫并兼者高诈力安定者贵顺权此
言取与守不同术也秦离战国而王天下其道不易
其政不改是其所以取之守之者异也孤独而有之
故其亡可立而待借使始皇计上世之事并殷周之
迹以制御其政后虽有淫骄之主犹未有倾危之患
也故三王之建天下名号显美功业长久今秦二世
立天下莫不引领而观其政夫寒者利V褐而饥者
甘糟糠天下之&#&#新主之资也此言劳民之易为
仁也乡使二世有庸主之行而任忠贤臣主一心而
忧海内之患缟素而正先帝之过裂地分民以封功
臣之后建国立君以理天下虚囹圄而免刑戮除去
收帑污秽之罪使各反其乡里发仓廪散财币以振
孤独穷困之士轻赋少事以佐百姓之急约法省刑
以持其后使天下之人皆得自新更节修行各慎其
身塞万民之望而以威德与天下天下集矣即四海
之内皆欢然各自安乐其处唯恐有变虽有狡猾之
民无离上之心则不轨之臣无以饰其智而暴乱之
奸止矣二世不行此术而重之以无道坏宗庙与民
更始作阿房宫繁刑严诛吏治刻深赏罚不当赋敛
无度天下多事吏弗能纪百姓困穷而主不收恤然
后奸伪并起而上下相遁蒙罪者众刑戮相望于道
而天下苦之自君卿以下至于众庶人怀自危之心
亲处穷困之实咸不安其位故易动也是以陈涉不
用汤武之贤不藉公侯之尊奋臂于大泽而天下响
应者其民危也故先王见始终之变知存亡之机是
以牧民之道务在安之而已天下虽有逆行之臣必
无响应之助矣故曰安民可与行义而危民易与为
非此之谓也贵为天子富有天下身不免于戮杀者
政倾非也是二世之过也
  过秦论下
秦并兼诸侯山东三十余郡缮津关据险塞修甲兵
而守之然陈涉以戍卒散乱之众数百奋臂大呼不
用弓戟之兵Ii白挺望屋而食横行天下秦人阻
险不守关梁不阖长戟不刺强弩不射楚师深入战
于鸿门曾无藩篱之艰于是山东大扰诸侯并起豪
俊相立秦使章邯将而东征章邯因以三军之众要
市于外以谋其上群臣之不相信可见于此矣子婴
立遂不寤藉使子婴有庸主之材仅得中佐山东虽
乱三秦之地可全而有宗庙之祀未当绝也秦地被
山带河以为固四塞之国也自缪公以来至于始皇
二十余君常为诸侯雄岂世世贤哉其势居然也且
天下尝同心并力而攻秦矣当此之时贤智并列良
将行其师贤相通其谋然困于阻险而不能进秦乃
延入战而为之开关百万之徒逃北而遂坏岂勇力
智慧不足哉形不利势不便也秦虽小邑并大城守
险塞而军高垒毋战闭关据扼荷戟而守之诸侯起
于匹夫以利合非有素王之行也其交未亲其下未
附名为亡秦其实利之也彼见秦阻之难犯也必退
师安土息民以待其敝收弱扶罢以令大国之君不
患不得意于海内贵为天子富有天下而身为禽者
其救败非也始皇足已不问遂过而不变二世受之
因而不改暴虐以重祸子婴孤立无亲危弱无辅三
主惑而终身不悟亡不亦宜乎当此时也世非无深
虑知化之士也然所以不敢尽忠拂过者秦俗多忌
讳之禁忠言未卒于口而身为戮没矣故使天下之
士倾耳而听重足而立箝口而不言是以三主失道
忠臣不敢谏智士不敢谋天下已乱奸不上闻岂不
哀哉先王知壅蔽之伤国也故置公卿大夫士以饬
法设刑而天下治其强也禁暴诛乱而天下服其弱
也五霸征而诸侯从其削也内守外附而社稷存故
秦之盛也繁法严刑而天下振及其衰也百姓怨望
而海内畔矣故周五序得其道而千余岁不绝秦本
末并失故不长久由此观之安危之统相去远矣野
谚曰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也是以君子为国观之
上古验之当世参以人事察盛衰之理审权势之宜
去就有序变化有时故旷日长久而社稷安矣
  秦本纪论          班固
 班固典引云后汉明帝永平十七年诏问班固太
 史迁赞语中宁有非耶班固上表陈秦过失及贾
 谊言答之
周历已移仁不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