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蹶所养不谨
或生M疾况天下国家之重岂可顷刻而忘警畏耶
戊寅太祖谕中书省臣曰成周之时治掌于冢宰教
掌于司徒礼掌于宗伯政掌于司马刑掌于司寇工
掌于司空故天子总六官六官总百执事大小相维
各有攸属是以事简而政不紊故治秦用商鞅变更
古制法如牛毛暴其民甚而民不从故乱卿等任居
宰辅当振举大纲以率百寮赞朕为治辛丑太祖谓
宰臣曰朕每燕居思天下之事未尝一日自安盖治
天下犹治丝一丝不理则众绪棼乱故凡遇事必精
思而后行惟恐不当致生奸弊以殃吾民以此不敢
顷刻安逸至于刑法尤所关心然此非一人所能独
理卿等皆须究心庶几民无冤抑刑狱清省汉宣帝
言狱者所以禁暴止奸养育群生甚得用法之意卿
等宜体之无忽也闰七月丁卯太祖谓侍臣宋濂等
曰自古圣哲之主知天下之难保也故远声色去奢
靡以图天下之安是以天命眷顾久而不厌后世中
材之主当天下无事侈心纵欲鲜克有终至如秦始
皇汉武帝好尚神仙以求长生疲精劳神卒无所得
使移此心以图治天下安有不理以朕观之人君清
心寡欲勤于政事不作无益以害有益使民安田里
足衣食熙熙□□而不自知此即神仙也功名垂于
简册声名流于后世此即长生不死也夫恍惚之事
难凭幽怪之说易惑在谨所其好尚耳朕常夙夜兢
业图天下之安其敢游心于此濂对曰陛下斯言足
以祛千古之惑
明宝训洪武二年二月壬辰太祖谓翰林侍读学士
詹同曰以仁义定天下虽迟而长久以诈力取天下
虽易而速亡监于周秦可见矣故周之仁厚可以为
法秦之暴虐可以为戒若汉唐宋之政治亦互有得
失但当取其所长而舍其所短若概曰汉唐宋而不
审择于是非取舍则得失混淆矣
四年六月庚戌太祖御奉天门谓吏部尚书詹同曰
论行事于目前不若鉴之往古卿儒者宜知古先帝
王为治之道试为朕言之同对曰古先帝王之治无
过于唐虞三代可以为法也太祖曰三代而上治本
于心三代而下治由于法本于心者道德仁义其用
为无穷由乎法者权谋术数其用盖有时而穷然为
治者违乎道德仁义必入乎权谋术数甚矣择术不
可不慎也
大政纪洪武四年十二月己卯上以尧舜执中之旨
谕礼部侍郎曾鲁曰朕求古帝王之治莫盛于尧舜
然观其授受其要在允执厥中后之儒者讲之非不
精及见诸行事往往背驰鲁曰尧舜以此道宰制万
事如执权衡物之轻重长短自不能违而皆得其当
此所以致雍熙之治也后世鲜能体此道于是处事
之际欲求其一一至当难矣上曰人君一心治化之
本存于中者无尧舜之心而欲施于政者有尧舜之
治不可得也鲁又曰尧舜之道载之典谟者无以加
矣至于修身理政本末次第具大学一书上曰大学
平治天下之本岂可舍此而他求哉
明宝训洪武十年九月戊寅太祖谓侍臣曰前代庸
君暗主莫不以垂拱无为借口纵恣荒宁不亲政事
孰不知天下者无逸然后可逸若以荒宁怠政为垂
拱无为帝舜何为曰耄期倦于勤大禹何以惜寸阴
文王何以日昃不食且人君日理万机怠心一生则
庶务壅滞贻患不可胜言朕即位有年常以勤励自
勉未旦即临朝晡时而后还宫夜卧不能安席被衣
而起或仰观天象见一星失次即为忧惕或量度民
事有当速行者即次第笔记待旦发遣朕非不欲
安但祗畏天命不敢故尔朕言及此者但恐群臣以
天下无事便欲逸乐股肱既惰元首丛脞民何所赖
书云功崇惟志业广惟勤群臣皆顿首受命
大政纪太祖辟儒士范祖干叶仪祖干持大学以进
上问治道何先对曰不出乎此书上命祖干剖析其
义祖干以为帝王之道自修身齐家以至于治国平
天下必上下四方均齐方正使万物各得其所可以
言治上曰圣人之道所以为万世法吾自起兵以来
号令赏罚一有不平何以服众夫武定祸乱文治太
平悉此道也
明卓异记司天监进元主所制水晶宫漏备极机巧
中设二木偶人能按时自击钲鼓上览之谓侍臣曰
废万几之务而用心于此所谓作无益害有益也使
移此心以治天下何至灭亡命左右碎之
大政纪洪武十二年八月上御华盖殿与侍臣论治
身之道上曰人之害莫大于欲欲非止于男女宫室
饮食服御而已凡求私便于己者皆欲也然惟礼可
以制之先王制礼所以防欲也礼废则欲肆为君而
废礼纵欲则毒流于民为臣而废礼纵欲则祸延于
家故循礼可以寡过肆欲必至灭身十一月丁酉上
与翰林待制吴沈论持身保业之道上曰人当无所
不谨事虽微而必虑行虽小而必防不虑于微终贻
大患不防于小终亏大德谨小行而无已者则可以
成大业忽细事而不戒者则必至成大恶常人且然
况人君乎沈对曰圣虑及此诚社稷永安之道
明宝训洪武十五年二月乙亥太祖谕群臣曰朕统
一天下于今十有五年夙夜靡宁诚以天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