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勋烈光被六合皇帝即位
 纂继洪业春秋已长未亲万几耽淫内宠沈漫女
 色废捐讲学弃辱儒士日延小优郭怀袁信等于
 建始芙蓉殿前裸袒游戏使与保林女尚等为乱
 亲将后宫瞻观又于广望观上使怀信等于观下
 作辽东妖妇嬉过度道路行人掩目帝于观上
 以为燕笑于陵云台曲中施帷见九亲妇女帝临
 宣曲观呼怀信使入帷共饮酒怀信等更行酒妇
 女皆醉戏侮无别使保林李华刘勋等与怀信等
 戏清商令令狐景呵华勋曰诸女上左右人各有
 官职何以得尔华勋数谗毁景帝常喜以弹弹人
 以此恚景弹景不避首目景语帝曰先帝持门户
 急今陛下日将妃后游戏无度至乃共观倡优裸
 袒为乱不可令皇太后闻景不爱死为陛下计耳
 帝言我作天子不得自在耶太后何与我事使人
 烧铁灼景身□皆烂甄后崩后帝欲立王贵人为
 皇后太后更欲外求帝恚语景等魏家前后立皇
 后皆从所爱耳太后必违我意知我当往不也后
 卒待张皇后疏薄太后遭合阳君丧帝日在后园
 倡优音乐自若不数往定省清商丞庞熙谏帝皇
 太后至孝今遭重忧水浆不入口陛下当数往宽
 慰不可但在此作乐帝言我自尔谁能奈我何皇
 太后还北宫杀张美人及禺婉帝恚望语景等太
 后横杀我所宠爱此无复母子恩数往至故处啼
 哭私使暴室厚殡棺不令太后知也每见九亲妇
 女有美色或留以付清商帝至后园竹间戏或与
 从官手共行熙白从官不宜与至尊相提挈帝
 怒复以弹弹熙日游后园每有外文书入帝不省
 左右曰出帝亦不索视太后令帝常在式干殿上
 讲学不欲使行来帝径去太后来问辄诈令黄门
 答言在耳景熙等畏恐不敢复止更共谄媚帝肆
 行昏淫败人伦之叙乱男女之节恭孝弥颓凶德
 浸盛臣等忧惧恐覆天下危坠社稷虽杀身毙命
 不足以塞责今帝不可以承天绪臣请依汉霍光
 故事收帝玺绶帝本以齐王践祚宜归藩于齐使
 司徒臣柔持节与有司以太牢告祀宗庙臣谨昧
 死以闻奏可
是日迁居别宫年二十三使者持节送卫营齐王宫
于河内重门制度皆如藩国之礼
 魏略曰景王将废帝遣郭芝入白太后太后与帝
 对坐芝谓帝曰大将军欲废陛下立彭城王据帝
 乃起去太后不悦芝曰太后有子不能教今大将
 军意已成又勒兵于外以备非常但当顺旨将复
 何言太后曰我欲见大将军口有所说芝曰何可
 见邪但当速取玺绶太后意折乃遣傍侍御取玺
 绶着坐侧芝出报景王景王甚欢又遣使者授齐
 王印绶当出就西宫帝受命遂载王车与太后别
 垂涕始从太极殿南出群臣送者数十人太尉司
 马孚悲不自胜余多流涕王出后景王又使使者
 请玺绶太后曰彭城王我之季叔也今来立我当
 何之且明皇帝当绝嗣乎吾以为高贵乡公者文
 皇帝之长孙明皇帝之弟子于礼小宗有后大宗
 之义其详议之景王乃更召群臣以皇太后令示
 之乃定迎高贵乡公是时太常已发二日待玺绶
 于温事定又请玺绶太后令曰我见高贵乡公小
 时识之明日我自欲以玺绶手授之
丁丑令曰东海王霖高祖文皇帝之子霖之诸子与
国至亲高贵乡公髦有大成之量其以为明皇帝嗣
 魏书曰景王复与群臣共奏永宁宫曰臣等闻人
 道亲亲故尊祖尊祖故敬宗礼大宗无嗣则择
 子之贤者为人后者为之子也东海定王子高贵
 乡公文皇帝之孙宜承正统以嗣烈祖明皇帝后
 率土有赖万邦幸甚臣请征公诣洛阳宫奏可使
 中护军望兼太常河南尹肃持节与少府尚书
 亮侍中表等奉法驾迎公于元城
按高贵乡公本纪高贵乡公讳髦字彦士文帝孙东
海定王霖子也正始五年封郯县高贵乡公少好学
夙成齐王废公卿议迎立公十月己丑公至于元武
馆群臣奏请舍前殿公以先帝旧处避止西厢群臣
又请以法驾迎公不听庚寅公入于洛阳群臣迎拜
西掖门南公下舆将答拜傧者请曰仪不拜公曰吾
人臣也遂答拜至止车门下舆左右曰旧乘舆入公
曰吾被皇太后征未知所为遂步至太极东堂见于
太后其日即皇帝位于太极前殿百寮陪位者欣欣
焉诏曰昔三祖神武圣德应天受祚齐王嗣位肆行
非度颠覆厥德皇太后深惟社稷之重延纳宰辅之
谋用替厥位集大命于余一人以眇眇之身托于王
公之上夙夜祗畏惧不能嗣守祖宗之大训恢中兴
之洪业战战兢兢如临于谷今群公卿士股肱之辅
四方征镇宣力之佐皆积德累功忠勤帝室庶凭先
祖先父有德之臣左右小子用保V皇家俾朕蒙
垂拱而治盖闻人君之道德厚侔天地润泽施四海
先之以慈爱示之以好恶然后教化行于上兆民听
于下朕虽不德昧于大道思与宇内共臻兹路书不
云乎安民则惠黎民怀之大赦改元减乘舆服御后
宫用度及罢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