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虎,少有志,尚清白。历位宰牧。武帝赐见,叹其父清,因谓威曰:“卿清孰与父清?”威对曰:“臣不如也。”帝曰:“以何为不如?”对曰:“臣父清,恐人知;臣清恐人不知,是臣不如远矣。”
《晋中兴书》曰:刘麟之,字子骥,志在逸遁,居于歧阳。凡人致赠,一无所受。
又曰:龚玄之,字道玄。潜处,未曾至公门,有致饷,一无所受。
又曰:翟汤,字道渊,寻阳人。笃行纯素,仁让廉洁,不悄屑事,耕而后食。始安太守干宝与汤通家,遣船饷之,敕吏云:“翟公廉让,卿致书讫便委船还。”汤无人送致,乃更货易绢物,因寄还宝。宝本以为惠,而反烦之,益愧叹焉。
徐广《晋记》曰:中宗令曰:“太常贺循,冰清玉洁,行为俗表。孤曾造其庐,屋室服物,周身而已。赐床褥,钱二十万。”
崔鸿《前凉录》曰:汜胜,字无忌,敦煌人。举孝廉,除郎中。天下乱,去官还乡里。太守张造之,闭门不见,礼遗一无所受。
《北齐书》曰:辛术,字怀哲,陇西人。为淮南经略,所部郡守犯大辟,朝廷以其奴婢及资财尽赐术,术三辞不见许,术乃书送诣所司,不复闻奏。邢邵闻之,遗术书曰:“昔锺离意云孔子忍渴盗泉,珠玑委地,足下今能如此,可谓异代一时。”
沈约《宋书》曰:柳玄景,南岸有数十亩菜园,人卖菜得钱三万送宅。玄景怒曰:“我立此园种菜,以供家中啖之,乃复卖取钱,夺百姓之利耶!”以钱乞守园人。
又曰:郭原平,性至孝。太守蔡兴宗以私米遗之,固辞不受。许瑶之罢建安郡丞还家,以绵一斤遗原平,原平不受,送而复反者,前後数十。瑶之乃自往曰:“今岁过寒,而建安绵好,以此奉尊上下耳!”原平乃拜而受之。原平以种爪为业,大旱,瓜渎不复通船。世祖令刘僧秀下渎水与之。原平曰:“今天大旱,百姓俱困,岂可减溉田之水,以通运瓜之船。”步行从他道往钱塘货卖。
又曰:孔ダ字思远,不尚矫饰,服用粗败,终不改易。时吴郡顾ダ之亦尚俭素,衣裘器服,皆择其陋者。宋世言清约,称此二人。ダ弟道存,从弟徽,颇营产业。二弟请假东还,辎重十馀船,皆是绵绢纸席之属。ダ见之,令上置岸侧,命左右取火烧之,尽乃去。道存代ダ为江夏内史。时都邑米贵,道存虑觊甚乏,遣吏载五百斛米饷之。ダ呼吏载米还彼。吏曰:“都下米贵,乞於此货之。”不听,吏乃载米而去。
卷四百二十六 人事部六十七
清廉下
萧子显《齐书》曰:王秀之,字伯奋,琅琊临沂人也。为晋平太守,至郡期年,谓人曰:“此郡丰壤,禄俸常盈,吾生资已足,岂可久留以妨贤路。”上表请代,时人谓“王晋平恐富求归”。
《齐春秋》曰:何敬叔为东海令,在县清廉,不受馈。夏节,忽榜门受饷,数日中得米二千馀斛,他物称是,悉以代贫民输租。
《梁书》曰:范岫,每所居官,恒以廉洁著称。为长城令时,有梓材巾箱至数十年,经贵遂不改易。在晋陵,惟作牙管笔一双,犹以为费。
又曰:沈ダ,字处默,吴兴武康人也。ダ不治家产。值齐末兵荒,家人并日而食,或馈其梁肉者,闭门不受。
《陈书》曰:姚察,字伯审,吴兴武康人。察自居显要,甚励清节。尝有私门生送南布一端,花练一匹。察谓之曰:“吾所衣着,止於麻布蒲练,幸不烦。”此人逊请,犹冀受纳,察励色驱出,自此伏事者莫敢馈也。
《隋书》曰:狄士文尝入朝,遇上赐公卿入左藏,任取多少。人极重,士文口衔绢一匹,两手各持一匹。上问其故,士文曰:“臣口手俱满,馀无所须。”上异之,别赏物,劳遣之。
《唐书》曰:屈突通从太宗平薛举,时珍物山积,诸将皆争取之,通独无所犯。高祖闻而谓曰:“公清正奉国,著自终始,名下定不虚也。”
又曰:贾敦颐,曹州冤句人也。贞观中,历迁沧州刺史。在职清洁,每入朝,尽室而行,惟弊车一乘,羸马数匹,衔勒有缺,以绳为之,见者不知其刺史也。
又曰:袁承序,陈尚书仆射宪之子也。武德中,累转建昌令。在任清洁,士吏怀之。高宗在藩,太鬃伞学行之士为其僚属,谓岑文本曰:“梁、陈名臣,有谁可称?复有子弟堪招引否?”文本言:“隋师入陈,百司奔散,惟袁宪独在其主之傍。王世充将受隋禅,群僚劝进,宪子给事中承家托疾独不署名。此之父子足称忠烈。承家弟承序,清贞雅操,实继先风。”由是召守晋王友。
又曰:苏男粤俭,所得俸禄,尽推与诸弟,或散亲族,家无馀资。
又曰:卢怀慎橇朋,不营产业,器玩服饰,无金玉绮文之丽。所得俸禄,皆随时分散,而家无馀蓄,妻子匮乏。
又曰:冯履谦补河北尉,有部人张怀道任较恤尉,与谦畴旧,钅向镜一面。谦集僚吏遍视高之,曰:“此张公所致也,吾与之有旧。吾效官以俸禄自守,岂私受遗哉!”昌言曰:“清水见底,明镜照心,余之效官必至於此。”复书於使者,乃归之。
又曰:李怀远久居荣位,而好尚清廉,宅舍屋无所增改。尝乘款段乘马,左仆射豆卢钦望谓之曰:“荣贵如此,何不买骏马乘之?”答曰:“此马幸免惊蹶,无假别求。”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