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行刑。坐徵诣廷尉,系狱数日,免归。家贫,无以自赈赡,身筑堑以给食。章帝知,怜之,后以为郎。
华峤《後汉书》曰:范式为荆州刺史。友人南阳孔嵩,家贫亲老,乃变名姓,佣为新野河里街卒。式行部到新野,而县选嵩为导驺迎式。式见而识之,呼嵩,把臂曰:“子非孔仲山耶?”对之叹息,语及平生。曰:“共与俱曳长裾,游集帝学,吾蒙国恩,致位牧伯,而子怀道隐身,处於卒伍,不亦惜乎!”嵩曰:“昔侯嬴长守於贱业,晨扫门肆志於抱关。子居九夷,不患其陋,贫者士之宜,岂为鄙哉!”式敕县代嵩,嵩以为先佣未竟,不肯去。
《续汉书》曰:范丹。桓帝时,以丹为莱芜长,不到官。後辟太尉府,自以狷急不能从俗,常佩韦於朝。徒行芊,卖卜於市。遭党人禁锢,遂推鹿车,载妻子,捃拾自资,或依宿树荫。如此十馀年,乃结草室内居焉。闾里歌曰:“甑中生尘范史□,釜里生鱼范莱芜。”
又曰:吴蹋年二十丧父,居无担石而不受赡遗,常牧豕於长垣泽中,行吟经书。遇父故人,谓之曰:“卿二千石子,而自业贱事,纵子无耻,奈先君何?”檀切欢已,守志如初也。
又曰:王苑,字仲安。贫贱,茅屋蓬户藜藿。
谢承《後汉书》曰:施延,字君子,沛人。家贫母老,常鬻力供养,种瓜自给,位至太尉。
又曰:永平五年,班超兄固被召诣校书。超与母随至洛阳,家贫常为佣书以供养,久佣,尝苦辍业,投笔叹曰:“大丈夫无它志略,独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封取侯,安能久事笔砚乎!”
《魏略》曰:常林少单贫。虽贫,自非手力,不取之於人。性好学,汉末为诸生,带经耕锄。其妻自担饷馈之,林虽在田野,其相敬如宾。
又曰:黄初中,儒雅并进,而杨沛本以事服能见,遂以议郎冗散里巷。沛前後宰历城守,不以私计意,故身退之後,家无馀积,治疾於家,荒田二顷,起蜗牛庐,居止其中也。
《典略》曰:程坚,字谋甫,南阳舞阴人。仁孝清洁,居贫无资,磨镜自给,不受人施。诸妪共漂,更相呼食,有或不食也,相谓曰:“非程谋甫,何为不食人食耶?”
又曰:刘陶,字子奇,川人。世祖十八年,徙六郡大族,陶曾祖自齐来。世以儒学安贫乐道,故仕不过孝廉。
又曰:裴潜每之官,不将妻子。妻子贫乏,织荆芘以自供;群弟之田庐,常步行。家人小大或并日而食。
《晋中兴书》曰:王猛,北海人。居魏土,少贫贱,鬻畚为业。尝至洛阳货畚,有一人於市贵买畚而无直,曰:“可随我去取直。”猛随行,不觉远,忽至深山,语猛且住树下,当先启道君来。须臾,猛进见,一公踞胡床,头鬓悉白,从十许人。一人引猛,云:“大司马公可进。”猛因拜公,公曰:“王公何缘拜!”即十倍酬畚直,遣人送猛。猛出,顾视,乃嵩山。
又曰:刘实,字子真。平原高唐人。少贫,共糠饭,绳索作衣卖。手绳口诵。
又曰:淳于智,字叔平,济北人。上党鲍瑗家少丧疾贫苦,谓曰:“淳于叔平神人也,何不试就卜。”瑗乃令智作卦,卦成曰:“君谓宅东北有大桑树,君径至市,入门数十步,当有一人将新马鞭者,就请还买以悬此桑树,三年当暴得财也。”瑗承其言,诣市,果得马鞭,悬之正三年,後浚井,得钱千万,铜铁杂器复可二十馀万,於是家业用展,病者亦愈。
卷四百八十五 人事部一百二十六
贫下
《魏志》曰:崔林,字德,清河东武城人也。幼时宗族莫知,从兄琰异之。太祖定冀州,召除鄢长,贫无车马,单步之官。太祖征壶关,擢为冀州主簿。
又曰:华歆素清贫,禄以赈亲戚,故家无担石之储。
又曰:邓艾,字士载,义阳人。以口吃,不得作千佐。为稻田守草吏。同郡吏怜其贫,资给甚厚,艾初不稍谢。每见高山大泽,辄规度指画军营处所,时人多笑焉。
《吴志》曰:吕范,字子衡,汝南人。有容观姿貌。邑人刘氏,家富女美,范求之。母嫌,欲勿与。刘氏曰:“吕子衡宁当久贫者?”遂与之婚。
又曰:潘璋,字文郑东郡人。性嗜酒,其家甚贫,好贷,辄言豪富必相还。孙权甚奇之。魏将夏侯尚南郡作浮桥,渡百里洲,璋於上流伐苇作簟,欲顺风放火。簟成,尚使引退,璋遂为平北将军。
《晋书》阮咸,字仲容,陈留人。时俗七月七日晒衣裳,或宗族於庭罗列衣服,咸贫无物,乃脱犊鼻布礻昆以竹竿头挂之,人问故,答曰:“不能免俗。”
《宋书》曰:武帝刘裕少时,其家大贫,与人佣赁。及登帝位,耕具犹存,并衲布袄,并令收掌以示子孙,令为规戒。
又曰:江湛家甚贫约,不营财利,饷馈盈门,一无所受,无兼衣馀食。尝为上所召,值氵灰拢称疾经日,衣成然後赴。牛饿,驭人求草,湛良久曰:“可与饮。”
又曰:陶潜性嗜酒,而家贫不能恒得。亲旧知其如此,或置酒招之,造饮辄尽,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吝情去留。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箪瓢屡空,晏如也。
又曰:颜延之屏居里巷,不预人间者七载。中书令王球名公子,延之居常罄匮,球辄分财赡之。
《齐书》曰:王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