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重裘,止谤莫若自修。《论语》云:“内省不疚,何忧何惧?”
卷五百九十四 文部十
章表
《释名》曰:下言上曰表,思之於内,施之於外也。
李充《韩林论》曰:表宜远大为本,不以华藻为先。若曹子建之表可谓成文矣。诸葛亮之表刘主,裴公之辞侍中,羊公之让开府,可谓德音矣。
《文心雕龙》曰:尧咨四岳,舜命八元,并陈词帝庭,匪假书翰。然则敷奏以言,即章表之义也。至太甲既立,伊尹书诫,思庸归亳,又作书以赞,文翰事斯见矣。降及七国,未变古式。言事於主,皆称上书。秦初定制,改书曰奏。汉初定制,则有四品:一曰章,二曰奏,三曰表,四曰驳议。章以谢恩,奏以案劾,表以陈请,议以执异。章者,明也。《诗》云“为章於天”,谓文明也。其在文物,青赤曰章。表者,标也。礼有表记,谓德见于仪。其在器式,揆景曰表。表章之目,盖取诸此也。案《七略》、《艺文》,谣咏必录。章表奏议,经国枢要,然阙而不纂者,乃各有故事,布在职司也。前汉表谢,遗篇寡存。及後汉察举,必试章奏。左雄表议,台阁为式;胡广章奏,天下第一:并当时之杰笔也。观伯始谒陵之章,足见其典文美焉。昔晋文受策,三辞从命。是以汉末让表,以三为断。曹公称表,表不止三让,又勿得浮华。所以魏初表章,指事造实,求其靡丽,则未足矣。如文举之荐祢衡,气扬采飞;孔明之辞後主,志尽文壮。虽华实异旨,并表之英也。琳、嬲卤恚有誉当时。孔璋称健,则其标也。陈思之表,独冠群才。观其体赡而律调,辞清而志显,应物制巧,随变生趣,执辔有馀,故能缓急应节矣。迨晋初笔札,则张华为俊。其三让公封,理同辞要;引义比事,必得其偶。及羊公之辞开府,有誉於前谈;庾公之让中书,信美於往载。序志联类,有文雅焉。刘琨劝进,张骏自叙,文致耿介,并陈事之美表也。原夫章表之为用,所以对扬王庭,照明心曲。既其身文,且亦国华。章以造阙,风矩应明;表以致策,骨采宜耀。循名课实,以文为本者也。是以章式炳贲,志在典谟。使典而非略,明而不浅,表体多苞,情位屡迁,必雅义以扇其风,清文以驱其丽。然恳恻者,辞为心使;浮侈者,情为文屈。必使繁约得正,华实相胜,唇吻不滞,则中律矣。子贡云:”心以制之,言以结之。“盖一辞意也。
《东观汉记》曰:马援征寻阳山贼,上书除其竹林,譬如婴儿头多虮虱而剔之。书奏,上大悦,出尚玺书。数日,黄门取头虱章持入。
张蟠《汉记》曰:周举上书言得失。尚书郭度见之叹息,上疏,愿退位避举。常置其章於坐。
《吴志》曰:东莱太史慈,字子义。为郡奏曹史。会郡与州有隙,先闻者为善。时州章已出,郡守选慈以行。至洛诣公车,见州吏欲始通章。慈曰:“章题署得无误耶?取视之。”先怀书刀,截败其章。因共亡去。遁还通章,州遂受短。由是知名。
《晋书》曰:乐广善清言而不长於笔,将让尹,请潘岳为表。岳曰:“当得君意。”广乃作二百句语述己之志。岳因取次比之,便成名笔。时人咸云:若广不假岳之笔,岳不取广之旨,无以成斯美也。
《后魏书□董绍传》曰:孝武崩,周文与百官推奉文帝,上表劝进。令吕思礼、薛忄登作表。前後再奏,帝尚执谦冲,不许。周文曰:“为文能动至尊,惟董公耳。”乃命绍为第三表,操笔便成。表奏,周文曰:“开进人意,亦当如此也。”
又曰:胡方回为北镇司马,为镇修表,有所称庆。世祖览而嗟美,问谁所作。既知方回,召为中书博士,赐爵临泾子。
又曰:邢劭善属文,每一文初出,京师为之纸贵,读诵俄遍远近。於时袁翻与范阳祖茔位望通显,文笔之美见称先达。以劭藻思华赡,深共嫉之。每洛中贵人拜职,多凭劭为谢章表。尝有一贵胜初授官,大事宾食。翻与劭俱在坐。翻意主人托其为让表,遂命劭作之,翻甚不悦,每告人曰:“邢家小儿,常客作章表,自买黄纸写而送之。”劭恐为翻所害,乃辞以疾。
《北齐书》曰:卢询祖有术学,文章华美,为後生之俊。举秀才至邺。赵郡李祖勋尝宴诸文士,齐文宣使小黄门敕祖勋曰:“蠕蠕既破,何无贺表?”使者伫立待之。诸宾皆为表。询祖俄顷便成,其词云:“昔十万横行,樊将军请而受屈;五千深入,李都尉去以不归。”时重其工。
《三国典略》曰:周武帝下令:上书者并为表,於皇太子以下称启。
《後周书》曰:柳庆领记室时,北雍州献白鹿。群臣欲草表陈贺。尚书苏绰谓庆曰:“近代已来,文章华靡。逮於江左,弥复轻薄。洛阳後进,祖述不已。相公柄民轨物,君职典文房,宜制此表,以革前弊。”庆操笔立成,辞兼文质。绰读而笑曰:“枳橘犹自可移,况才子也!”
《隋书》曰:魏杨遵彦命李德林制让尚书令表,援笔立成,不加治点。因大相赏异,以示吏部郎中陆邛,云:“已见其文笔,浩浩如河之东注,比来所见後生制作,乃涓浍之流耳。”邛仍命其子掠氲铝种苄,戒拢骸叭昝渴乱耸Υ巳艘晕模楷。”
《唐书》曰:令狐楚为太原掌记。郑儋在镇暴卒,不及指踽崾隆>中喧哗,将欲有变。中夜,忽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