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以缯帛。
又曰:唐次贬开州刺史,在巴峡间十馀年不获进用。西川节度使韦皋抗表请为副使。德宗密谕皋令罢之。次滞蛮荒,孤心绎耵,怨谤所积,孰与申明?乃采自古忠臣贤士遭罹谗谬谤放逐,遂至杀身,而君犹不悟,其书三篇,谓之《辨谤略》,上之。德宗省之,犹怒,谓左右曰:“唐次乃以吾为昏主,何自谕如此?”次卒。章武帝明哲嫉恶,尤恶人朋比倾陷,尝阅书禁中,得次所上书三篇,览而善之,谓学士沈传师曰:“唐次所集辨谤之书,实君人者时宜观之。朕思古书中多有此事,次编录未尽,卿家传史学,以类例广之。”传师奉诏,与令狐楚、杜元颖等分功修续,广为十卷,号《元和辨谤略》。
又曰:郑处诲方雅好古,勤於著述,撰集至多,为校书郎时,撰次《明皇杂录》三篇,行于世。
又曰:裴充集贤殿学士,集历代文章,续梁昭明太子《文选》成三十卷,目曰《大和通选》,并音义目一卷,上之。当时文士非素与游者,其文章少在其选。时论薄之。
又曰:柳比尝著书诫其子弟曰:“夫门地高者可畏不可恃:可畏者,立身行己,一事有坠先训,则罪大于它人;虽生可以苟取名位,死何以见祖先于地下?不可恃者,门高则自骄,族盛则人之所嫉。实艺懿行,人未必信。纤瑕微累,十手争指矣。”又数其五条,词多不载。
卷六百二 文部十八
著书下
《吕氏春秋》曰:吕不韦为秦相国,集诸儒使著其所闻,为十二记、八览、六论,合十馀万言,名为《吕氏春秋》,暴之咸阳市门,悬千金於其上,有能增损一字者,与之金。时人无能增损。说者以为非不能也,盖惮相国,畏其势耳。然其书以道德为准的,以无为为纪纲,以忠义为品式,以公方为检格,与孟轲、孙卿相表里也。
《列仙传》曰:李耳字伯阳,陈人也。生于殷时,为周柱下史。好养精气,贵无名,接而不施。转为守藏吏,积年,乃知其真人也。仲尼师之。去入大秦,过关,令尹喜待迎之,强使著书,作《道德上下经》二卷。夜谧樱或曰楚人,隐居,衣敝履穿,以椅冠,莫测其名,因服成号。著书言道家事,冯爰常师事之。
《西京杂记》曰:淮南王著《鸿烈》二十一篇。鸿,大也;烈,明也,言大明礼教也。号为《淮南子》,一曰《刘安子》。自云字中有风霜之气;扬子□以为一出一入,字直百金。
又曰:董仲舒梦蛟龙入怀,乃作《春秋繁露》。
又曰:葛洪家世有刘子骏《汉言》百卷,首尾无题目,但以甲乙丙丁记其卷数。先父传之。刘歆欲撰书编录汉事类,未得构而亡,故书无宗本,止杂记,而前後无事类。後好事者以意次第之,始甲之癸为十帙,帙十卷,合百卷。洪家有小同异。
又曰:扬雄著《太玄经》,梦吐凤皇集其顶上而灭。
《扬雄传赞》曰:雄好古而乐道。其志欲穷文辞,成名于後世。以为经莫大于《易》,是故作《太玄》;传莫大于《论语》,故作《法言》。
桓谭《新论》曰:扬子□才智闻达,卓绝于众,汉兴已来未有此也。国师子骏曰:“何以言之?”答曰:“通才著书以百数,惟太史公为广大,馀皆丛残小论,不能比之。子□所造《法言》、《太玄》也,人贵所闻,贱所见,故轻易之。若遇上好事,必以《太玄》次五经也。”
《抱朴子》曰:王充作《论衡》,北方郡未有得之者。蔡伯喈尝到江东,得之,叹其文高,度越诸子。及还中国,诸儒觉其谈论更远,嫌得异书。或搜求至隐处,果得《论衡》,捉取数卷,将去,伯喈曰:“惟我与尔共之,勿广也。”
又曰:卢生问曰:“蔡伯喈、张平子才足著子书,正恐言远旨深,世人不解,故不著也。”余难云:“若如来言,子□亦不应作《太玄经》也。瓦木杯,比门所饶;金觞玉爵,万家无一也。”
又曰:孔、郑之门,耳听口受者灭绝,而托竹素者为世宝也。
又曰:余家遭火,典籍荡尽,困于无力,不能更得。故抄掇众书,撮其精要,用攻少而所收多,思不烦而所见博。或谓洪曰:“流无源则干,条离株则悴。吾匡耨屑盈车,不如金璧。”余答曰:“咏圆流者采珠而捐蚌,登荆岭者拾玉而弃石,余之抄略,譬犹摘翡翠之藻羽,脱犀象之角牙。”
又曰:稽君道问二陆优劣。抱朴子曰:“朱淮南尝言:二陆重规沓矩无多少也。一手之中,不无钝利;方之它人,若江汉之与潢潦。陆子十篇,诚为快书者。其辞之富者,虽覃思不可损也;其理之约者,虽潜笔腐毫不可益也。陆平原作子书未成,吾门生有在陆君军中,尝在左右,说陆君临亡曰:‘穷通,时也;遭遇,命也。古人贵立言,以为不朽。吾所作子书未成,以此为恨耳。’余谓仲长统作《昌言》,未竟而亡,後董袭撰次之。桓谭《新论》,未备而终,班固谓其成琴道。今才士何不赞成陆公子书?”
颖容《春秋例》曰:著述之事,前有司马迁、扬雄,後有郑众、班固,近即马融、郑玄。其所著作违义正者,略举一两事以言之:迁《史记》不识毕公文王之子,而言与周同姓;扬雄《法言》不识六十四卦,云所从来尚矣。
《论衡》曰:画工好画上世人,不画秦汉士者,尊古卑今。扬子□作《太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