韬》曰:武王问太公曰:“敌人先至,已据便地,形势又强,则如之何?”对曰:“当示以怯弱,设伏佯走,自投死地。敌见之必疾而赴,扰乱失次,必离固所,入我伏兵,伏兵齐起,急击前後,冲其两旁。”
示强
《左传》曰:楚将子元以车六百乘伐郑,师入桔礻失之门。(桔礻失,郑远郊之门也。)又入自纯门及逵市。(纯门,郑外郭门也。逵市,郭内道上市也。)悬门不发,楚言而出。子元曰:“郑有人焉。”(悬门施于内城门,郑示楚以间城,故不闭城门,出兵而效楚言,故子元畏,不敢进也。)诸侯救郑,楚师夜遁。郑人将奔桐丘,谍言曰:“楚幕(楚国。)有乌。”乃止。(幕,帐也。)
又曰:楚大饥,戎伐其西南。(戎,山夷也。)庸人帅群蛮以叛楚。(庸,楚属之小国。)麋人率百濮,将伐楚,(百濮,夷也。)於是申、息之北门不启。(备中国也。)楚人谋徙於阪高。(楚险地也。)录衷唬骸安豢伞N夷芡,寇亦能往。不如伐庸。夫麋与百濮,谓我饥不能师,故伐我。我若出师,必惧而归。百濮离居,将各走其邑,谁暇谋人?”乃出师。旬有五日,百濮乃罢。自庐以往,振廪同食。(往,往伐庸也。振,发也。廪,仓也。同食,上下无异馔也。)
又曰:晋文公率诸候伐楚,楚将子玉从晋师。晋退三舍,楚师不止。又次於城濮。楚师背崔而舍,(阝,丘陵险阻名也。阝,音携。)文公患之,听舆人之诵,(恐众畏险,故听其歌诵也。)曰:“原田莓莓,舍其旧而新是谋。”(高平曰:原喻晋军美盛若原田草也,莓然可以谋立新功,不足念旧惠也。)晋大夫狐偃曰:“战也。战而捷,必得诸侯。若其不捷,表里山河,必无害也。”(晋国外河而内山也。)晋车七百乘跸渣跻鞅醢搿#ㄎ逋蚨千五百人也。在背曰靼,在胸曰跻,在腹曰鞅,在后日醢搿Q约莩诵薇福醢耄呼见切。跻,与进切。)晋侯登有莘之墟以观师,曰:“少长有礼,其可用也。”(有莘,故国名也。)遂伐其木,以益其兵。(伐木以益攻战之具,盖亦示强也。)终败楚师。
又曰:晋侯伐齐,齐侯登巫山以观。晋人使司马斥山泽之险,虽所不至,必旆而疏阵之。(斥,候也。疏建旌旗以为阵示众也。)使乘车者左实右伪,以旆先,(伪以衣物为人形也。建旌以先驱。)舆曳柴而从之。(以扬尘。)齐侯见之,畏其众也,乃脱归。(脱,不张旌帜也。)
又曰:蔡声子聘楚,谓令尹屈建曰:“子仪之乱,析公奔晋,以为谋主。绕角之役,析公曰:“楚师轻佻,易震荡也。”若多鼓钧声,以夜军之,(均,同其声。)楚师必遁。”晋人从之,楚师宵溃。晋遂侵蔡,袭沈,获其君。败申、息之师于桑隧,获申丽而还。郑於是不敢南面。楚失诸华,则析公之为也。
《汉书》曰:景帝时,匈奴大入上郡,天子使中贵人从李广,(中官之幸贵也。)勒习兵击匈奴。贵人将数十骑出猎,见匈奴三人,与战。被射伤中贵人,杀其骑且尽。中贵人走广,广曰:“是必匈奴射雕者也。”(雕善飞,故使善射者射之。)广乃遂从百骑往驰三人,令骑左右翼,而广身射彼三者,杀其二人,生得一人,果射雕者也。遥见匈奴有数千骑,见广,以为诱骑,惊上山阵。广之百骑皆大恐,还驰走。广曰:“吾去大军数十里,今若走,匈奴追射,我立尽。今我留,匈奴必以我为大军诱之,必不敢击我。”广令诸骑曰:“前!”到匈奴阵二里所,止,令曰:“皆下马解鞍!”其骑曰:“虏多且近,即急,奈何?”广曰:“彼虏以我为走,今皆解鞍以示不走,用坚其意。”胡骑遂不敢击。有白马将出,护其兵。於是广上马,与十馀骑奔射杀之,而复还至其百骑中,解鞍,令士皆纵马卧。是时会幕,胡兵终怪之,卒不敢击。向半夜时,胡兵以为汉有伏军於旁,欲夜取之,皆引兵去。诘朝,广乃归其军。
《後汉书》曰:廉范为□中太守,会匈奴大入塞,范自率士卒拒之。虏众盛,不敌。会日暮,令军士各交缚两炬,三头燃火。虏遥见火多,谓汉兵救至,大惊,待朝,将退,范乃令军中蓐食,晨往击之,斩首数百级。虏自此不敢复向□中。
又曰:虞诩为武郡太守,以讨叛羌。羌乃率众数千,遮诩於陈仓、崤谷,诩即停车不进,而宣言上书请兵,须到当发羌。闻之,乃分抄旁县,诩因其兵散,日夜进道,兼行百馀里。令吏士各作两灶。或曰:“孙膑减灶而君增之,兵法日行不过三十里,以戒不虞,而今日且二百里,何也?”诩曰:“虏多众,吾兵少,徐行则易为所及,速进则彼所不测。虏见吾灶日增,必谓郡兵来迎。众多行速,必惮追我。孙膑见弱,吾今示强,势有不同故也。”既到郡,兵不满三千,而羌众万馀,攻围赤亭数十日。诩乃令军中,使强弩勿发,先用小弩。羌以为矢力弱,不能至,并兵急攻。诩於是使二十强弩共射一人,发无不中,羌大震,退。诩因出城奋击,多所伤杀。明日悉陈其众,令从东郭门出,北郭门入,换易衣服,回转数周。羌不知其数,更相恐动。诩计贼当退,乃潜遣五百馀人於浅水设伏,候其走路。虏果奔,因掩击;大破之。
《通典》曰:後汉末陈登为广陵守,孙策遣军攻登於匡琦城,登使人求救於曹公。而密